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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唐小姐_好柿甜花生【完结】(72)

  “什么话。”

  她没心没肺的,“我忘了。”

  “那你怎么不反驳,反而先动粗。”

  “因为我没听出来能反驳的地方,她们每句都在关心我,但就是让人难受。”

  林婉珍摘下老花镜,笑笑,全部了然,“排挤你,是这样?”

  “可能吧。”

  “你啊,被人当枪使了。下次不能这么冲动,她们怎样对你,你也不动声色反击回去。”

  阴阳怪气太难学,她也不想学此类说话的“艺术”,“我不会啊。”

  眼镜儿一搁,林婉珍说,“不会就学。”

  “不想学,”聊了半天她放松下来,靠着沙发,反向奶奶摆大道理,“人长嘴说话就是为了传递信息。”

  “所以说话都直白点多好,大家都能听懂,不用麻烦不用心累。”

  “人和人嘛真诚一点,喜欢,讨厌,这几个字也不难说啊。”

  她还想继续辩驳,但及时刹住了。

  林婉珍侧身笑看她,转头搬出茶几抽屉里的饼干桶,盖子一开,指节敲了敲,“吃点东西,赶快把嘴堵上吧。哪儿来这一套套的大道理。”

  正好唐小姐饿得肚子疼,猫眼往里看,伸手抓了一把小包装的点心,咧着嘴笑,“谢谢奶奶。”

  “以前吃过吗?你们香港有没有。”

  她说,都很少见到。林婉珍把各样翻出两袋,摆给她看,艾窝窝,驴打滚,茯苓饼,豌豆黄,翻毛月饼,自来红、自来白,糖火烧和蜜三刀。

  “过年学生送的,我牙不行,血糖也高,吃不了甜的,你爱吃哪个就拿回去好了。”

  这举动很像她亲奶奶,又或许每个奶奶都那样,小辈去家里总要拿一堆吃的投喂。

  她双手将点心全拢回桶里,直接抱着桶吃。

  人优哉游哉靠住沙发背,一口一块儿,和林婉珍安安静静待了一下午。

  吃太甜了嗓子不舒服就喝水,水喝寡淡了就吃,反反复复,最后实在撑得不行。

  半途奶奶咳嗽挺厉害,她想发消息和傅程铭汇报情况,毕竟不能只顾吃。

  林婉珍拦下她,“把手机放了,不要天天盯着看。”

  她迫于威严只好听话,小声喃喃着,“他好像晚上才来,那,不看手机怎么熬时间。”

  奶奶一指,“去书房拿本书看都比抱着手机强,或者临帖子写硬笔软笔,你选。”

  几经纠结后,“还是看书吧。”

  看书比写字轻松,不用动笔,万一有不枯燥的小说呢。

  结果进书房找了半天,全是什么原版四大名著,三言二拍,资治通鉴全本,甚至没外国名著的影子。

  后来将近三小时,唐小姐生无可恋地捧着资治通鉴,在无法克制的哈欠中勉强翻完了。

  只是翻,根本没过脑子,也仅仅是翻译文。

  窗外天色渐暗,夕阳西下,晚霞的光铺在地面,院里的说笑声传上来。

  她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的字逐渐模糊,这么僵持了好久没翻页。

  傅程铭什么时候回来,怎么还不回来,她俨然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了。

  现在拿不上手机,没法联系,索性偷偷闭眼,开始用意念召唤。

  林婉珍发现她偷懒,“读着读着睡着了?”

  她猛地坐直,狡辩一句,“没有。”

  “那你怎么闭着眼睛。”

  “我是想,想给您倒杯水,”她尽量找补,但一端暖壶,轻飘飘的,“呀,没了,我去烧一壶。”

  “你不会吧。”

  奶奶正审视着,她嘴硬的梗脖子,“我会。”

  唐小姐扔下砖头似的书,踩着拖鞋匆匆逃离。在厨房找了半天没看见电热水壶。

  眼前只有光秃秃的、用旧了的燃气灶。

  瓷砖墙面贴着塑料膜,上头还残留着多年的油烟痕迹,大概难以洗去了。

  她从来没进过厨房,有点不知所措。

  原地站了几分钟,到最后还是靠手机搜教程,乱中有序的接水,把壶架在灶头上。

  这一串动作下来她揉揉手腕,再学怎么打火。

  按住,朝右拧,火苗瞬间燃起,舔舐着不锈钢底。

  指尖有热浪,她吓到了,急匆匆抬起手。

  等了十几分钟,暖壶开始叫,声音尖锐。她空手去提,被实打实烫了下。

  垫个毛巾就可以了,对,她随便找一块儿放水下冲。

  水管出水掺杂着暖壶放气,客厅开关门的声音她没听见,只一心拧住水龙头,叠毛巾。

  把毛巾盖到掌心上,感觉身后有人。

  都没来得及回头,斜里伸出一只熟悉的手,绕过她身前把煤气一扭,响声戛然而止。

  是右手,没腕表和无名指那枚婚戒,中指有不明显的薄茧。

  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冷色调皮肤的手背上血管根根排布。

  他接毛巾时专门摸她的手,从脉搏到指尖,慢慢地、不轻不重地相互摩擦一阵,干燥的温热也滞留片刻,还带着痒。

  在眼神交流前先完成了肢体接触,静悄悄的,是不动声色的暧昧。

  唐小姐左手摸右手,摸他摸过的地方,无声地笑着看他把水壶提起,稳稳放在垫了抹布的台面上。

  家很小,隔音也不好,她想说话但不敢,只能眼巴巴盯着傅程铭。

  他顺手擦干灶台,把抹布挂回墙上,半点不生疏,好像经常做家务。

  一切收拾完,傅程铭垂眸,瞧那双眼亮晶晶的仰视自己,跟看救星似的。

  他不禁笑笑,女孩子热情地往前扑,紧紧环住他的腰。

  依旧是久旱逢甘霖的夸张表情,唐小姐在他怀里仰起头,做个哭脸。

  傅程铭配合她演戏,克制住笑意,拇指按在她眼尾一左一右假装擦泪。

  他想问问今天怎么了,热情得反常,又假哭着撒娇。

  正要开口,她瞪大眼睛,垫脚抬手捂他的嘴。口型提醒他,奶奶在外面能听见,别说话呀。

  唇边是女孩子细腻的手心,护手霜的淡香涌入鼻端,傅程铭用视线困着她。

  他抬眉,在问为什么?

  她无声地回,不知道,反正让长辈听见我和你说话,我会不好意思。

  接着要说一大堆,她不确定他能不能看懂嘴型,只好换成最低的音量,沙沙的,“还有还有,今天奶奶请我吃点心了,很甜很好吃,我都撑了,只是她不让我玩手机。”

  她细密的呼吸和声音一般高,“你猜,她让我干什么。”

  “她让我去书柜找书看,要么就练字,我拿的还是资治通鉴,太太太枯燥了。我就在心里召唤你回来。”

  分贝近乎零的声,倒能表达这么多情绪,他眼中笑意更深。

  “啊对了,奶奶下午有一阵咳嗽很厉害。要带她去医院。”

  傅程铭沉默半晌,闭眼的时限稍长些,算是会意。

  大半的太阳躲在山后,夕阳微弱,再者厨房位置偏采光不好,有前面的高层挡着,让这个几块瓷砖面积的狭小空间陷入昏暗。

  唐小姐讲完了,一旦安静,微弱的呼吸声便入了耳。

  他们抱得毫无间距,都挤在一块儿瓷砖里。

  她后知后觉自己的手正贴着他唇瓣,特殊的触感在掌心蔓延开,他一股股有规律的鼻息喷薄在她指边。

  四目相对中,她发现他们呼吸频率不同,他呼气,她吸气,他平稳,她却逐渐加快。

  她眼神飘忽着,无措地放下手,到半空又被他抓住。

  想挣脱,傅程铭却攥得更紧,一副要接吻的样子。

  她不停摇头,他仍是俯下身做了个即将亲吻的姿态,分不清在逗她还是动真格。

  但嘴唇很快要挨上了,她朝后仰,又伸手推他。

  傅程铭即刻顿住,嘴唇悬停在她的唇瓣前,她松了口气。

  不过没想到他直起腰时,两人的嘴唇有一瞬的磨擦。

  唐小姐抿唇成一条线,低头看地面。

  林婉珍在客厅喊他,傅程铭回应得若无其事,一手提上水壶出去了。

  她刻意晚他几步,有欲盖弥彰之嫌。

  入夜了,不好多待,临走前傅程铭和林婉珍说了时间安排,几号查这项,几号再去医院一趟,语气听着像通知,不商量。林婉珍板着脸,失去了下午的平和。

  “轮不到你来安排我。”林婉珍气他没大没小的语调。

  反观傅程铭,不紧不慢披好外套,一副整肃的西装革履姿态,“这次由不得您。”

  “马上入土的年纪了,还要去医院受罪,做那些有失尊严的检查。”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关心?林婉珍高声道,我不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我活够了。”

  奶奶没之前那样好相处了,唐小姐害怕,悄悄躲在他身后。

  傅程铭习惯了这脾性,从容地笑,“就这么定下,您先休息。”

  他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脉搏上摸了摸,带她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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