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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前夫追悔莫及_屋里的星星【完结】(79)

  封温玉脸色有点不好:“他人呢?”

  顾屿时亲眼看着她因沈敬尘而起的情绪变化,心底堵得难受,他让自己保持冷静:

  “前些日子,我差人送他回齐鲁,途中遭遇变故,他不见了。”

  顾屿时没等她再发问,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阿玉,你知道沈敬尘和卢敏行有关系吗?”

  封温玉气急败坏的情绪戛然而止,她被问得一懵,脑海中乱哄哄的,主要还是因为卢敏行这个名字。

  沈敬尘和卢敏行?

  她呼吸有些不稳,近乎是脱口而出:

  “不可能!”

  顾屿时眸色微变,他察觉到了什么,语气笃定:“你认识卢敏行。”

  但这不应该。

  封家不会故意瞒着封温玉有关朝堂的事情,但也不会特意去和她说起外任官员。

  她对这些向来不敢兴趣,前世他们刚成婚,她偶尔会问上两句,但很快就会听得乏味,他清楚她有时候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对朝堂的事向来浅尝辄止,只在出现重大变故,或者她社交时候需要注意的时候,才会刻意提醒她。

  今生卢敏行一直在外为官,前世的时候,也是在最后两年,卢敏行才得以调任回京城,彼时二人交流甚少,她不应该对卢敏行记忆这么深刻。

  深刻到他现在一提起,她就立即变了神情。

  封温玉咬住唇,想说顾屿时是在刻意污蔑,但她心底又格外清楚,顾屿时不会在这方面和她说谎,若非是确定了答案,他或许根本不会提及此事。

  能在官场走到位极人臣的地步,顾屿时自然不算是个好人,即便对沈敬尘再厌恶,他也只会拿既定事实在她面前打压沈敬尘,而非是给沈敬尘捏造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顾屿时握住了她的手腕,眉眼一沉:“发生过什么?”

  他确认,就算最后的那两年,封温玉的行踪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甚至知道她每一次前往教坊司的动态,否则,也不能及时地掩盖她的行踪。

  在那两年内,她和卢敏行绝对没有过交集。

  封温玉的唇肉被咬得生疼,这也让她稳住了心神,许久,她才说:

  “在我从扬州回京城的途中,他曾派人截杀过我。”

  话音甫落,顾屿时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怖,这让封温玉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截杀二字对二人来说都是阴影,她下意识地拉住了顾屿时:“我没事!”

  这一举动,让二人都是怔愣。

  封温玉仓促地收回了手,她蹙起黛眉,语气生硬地又说了一遍:

  “我没事。”

  她不敢去看顾屿时的神情,只偏头,继续分析道:“卢敏行派人截杀我,是高党的缘故。”

  顾屿时还未回神,但听见这话,依旧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是。”

  顾屿时将卢敏行弹劾高党一事告诉她,然后说:“他既然能收集到高谦明的罪证,说明他从一开始对高党就别有居心。”

  封温玉被堵了一下,她抿唇,又说:“你会不会弄错了,沈敬尘……从未提起过卢敏行,而且,我也从未见过他和卢敏行有过会面。”

  被她含糊掉的语句是指前世那两年中。

  顾屿时没有反驳她,只是将证据摆在她眼前:

  “那日引李峰宇前去找沈敬尘麻烦的人是卢家小辈。”

  封温玉心下狠狠一沉。

  纵是前世,她也不是整日跟在沈敬尘身边,有时甚至一两个月都不会见一面,便是见面,也是她倾诉烦心事的时候颇多。

  封温玉忽然有点迷惘了。

  她真的了解沈敬尘吗?

  她好像从未听沈敬尘提起过他为何会沦落到教坊司那个地方,她曾经以为这是沈敬尘的痛处,不忍心提起。

  可现在想想,这件事本就是疑点重重。

  高党,卢敏行,沈敬尘。

  卢敏行如果不是因为高党而截杀她,那原因又能是什么?

  而沈敬尘和卢敏行扯上了关系,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封温玉捻着手帕的指尖都在发白,她抬头看向顾屿时,直接问他的目的:“你想说什么。”

  “沈敬尘肯定会再出现,阿玉,离他远点。”

  封温玉沉默下来。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愧疚,会心软,也会对人生出感激,她有优点,便也有缺点,但不论是优点还是缺点,在某些时候都是能被利用之处。

  可一旦她知道对方是抱有目的而来,不论沈敬尘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主动还是被动,尤其在这个目的可能危及她和她在意的人时,她的那点愧疚能支撑她对沈敬尘的目的视而不见吗?

  她其实很清楚答案。

  *******

  封温玉看向眼前人,忍不住地沉默下来。

  今日是会试成绩下来的时间,京城众人早都涌去了贡院,而这一条路是封温玉前往贡院的必经地。

  但沈敬尘恰好出现在此。

  自那日她和顾屿时交谈后,回去后,她一直心神不宁,等现在看见沈敬尘时,她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想替沈敬尘辩解都没有余地。

  因为有人堵住了路,马车只能被迫停下,所以,封温玉一探出头就看见这一幕。

  他一身狼狈,怔然地站在原地,抬头望着院墙。

  封温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认出了这是往日沈家的府邸,沈家被满门抄斩后,这处府邸也被查封,沈敬尘被赎身后,唯一的落脚地没有了,他会狼狈地出现在此,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没有和顾屿时的那番谈话,封温玉根本不会怀疑什么,沈敬尘无处可去的时候,会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他的衣袖下隐隐能看出伤痕包扎的痕迹,他应该是受了伤,封温玉想起了顾屿时说的遭遇变故,所谓变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锦书压根没认出沈敬尘,只是见姑娘好像怔住了,出声提醒道:“姑娘,贡院快要放榜了。”

  沈敬尘也听见了声音,转头看过来,二人四目相视时,四周都仿佛安静了一刹间,但他很快回神,下意识地偏过头,似乎是不想让她认出他。

  封温玉将他的举止看在眼中,竟然有一种荒诞的冷静。

  像是抽离了肉身,于是,一切变得毫无遁形。

  她蓦然想起,前世顾屿时也曾受过伤,但她是事后很久才发现,那时的疤痕已经浅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地步,她气得掉眼泪,顾屿时无措地替她擦着眼泪,然后无奈地说:

  “我就是怕你会哭。”

  因为怕她担心,所以会瞒着,而他也的确瞒得很好,若非那次贪欢露了馅,或许她从头至尾都不会发现他受过伤。

  那时她埋怨顾屿时不够坦诚。

  可现在看着沈敬尘,她却生出一股荒谬的想法——如果沈敬尘真的不想让她发现他受了伤,他真的做不到藏好吗?

  他分明是那么细致又谨慎的人。

  前世最后一幕又浮现在脑海,若非是沈敬尘突然出现在顾府,她根本不会知道沈敬尘受过伤。

  沈敬尘一次次受人折辱,于是,她不得不将心神越发放在他身上。

  内阁夫人的名头也震慑不到那些作祟的小人。

  可是,真的震慑不到吗?那些伤痕,真是被人折辱而来的吗?

  在他要转身离去时,封温玉忽然喊住了他:“沈敬尘。”

  他像被这个三个字钉在了原处,浑身僵硬,但也未曾转身。

  封温玉下了马车,走到沈敬尘跟前,脚步有点焦急,语气也透着一股迷茫和慌乱:

  “真是你。”

  这一声语气莫名,然后她才蹙起了黛眉,呐声道:“那日,我看见你了。”

  沈敬尘沉默了一下,才喊她:

  “封姑娘。”

  语气拒人千里,低垂着眼睑,不和她对视。

  封温玉像是没有看出来,她咬了下唇,才低声道:“我后来有请娘亲去替你赎身,可你不在了。”

  沈敬尘听见这话,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很快,被他掩住,他偏过头说:

  “谢过封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必了,我现在很好。”

  他说他很好,但他的浑身状态和他的话截然相反。

  封温玉隐约察觉到他的抵触,她抿了抿唇,问: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沈敬尘不肯回答,是封温玉故作威胁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他被逼得报了一个地址,是城北的一处小巷子,封温玉隐约记得那处人群鱼目混杂,租住的百姓却是不少,因为那处可以说是整个京城房价最便宜的地方。

  封温玉得了答案,才肯放他走。

  锦书一直跟在她身后,有点担心地问:“姑娘,他既然已经从教坊司那种地方出来了,现在生活也归于平静,咱们要是前去打扰,会不会叫沈公子陷入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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