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陆从蓉又猛踩油门,面色发狠的又朝盛悠然撞了过去。
盛悠然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下意识往安全地方躲去。
砰!!
挡在盛悠然面前的那棵树, 被拦腰撞断。
树冠从空中朝她砸下来的时候,盛悠然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不能死,她必须躲开。
可是树冠铺天盖地的朝她砸下来, 就这么一瞬间, 盛悠然能往哪里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修长熟悉的身影,奋不顾身的朝她扑了过来, 把盛悠然紧紧护在了怀中。
沉重的树冠, 却狠狠砸在了对方身上。
“陆泽铭。”盛悠然察觉他浑身一僵,有浓重的血腥味, 从陆泽铭身上传来。
他受伤了!
盛悠然心脏处传来针扎似得剧痛, 看着陆泽铭苍白的脸色, 盛悠然双眼里涌动着泪花。
看着受伤的陆泽铭, 盛悠然脑袋忽然剧痛起来。
她痛苦的捂着脑袋, 脑子里却闪过陆泽铭在她面前中枪受伤倒地的画面。钻心刺骨的剧痛, 蚕食着盛悠然的内心和她的理智。
她抬头,看了眼还坐在车上的陆从蓉。
盛悠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直接拔出藏在腿上的武器,大步走到了白色小轿车面前。
对着紧闭的车窗就是一枪,砰——车窗被打碎,盛悠然眼神发狠的把陆从蓉从车上拽了出来。
陆从蓉还想挣扎,却被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脑袋。
她吓得瞪大了双眼。
而看着盛悠然拔枪的王彬等人,则瞬间汗毛倒立。
他们是盛总花重金请的保镖,出了事情,没把肇事者按在地上,却让盛总亲自动手,这是他们的失职。
如果让盛总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枪,让港英政府抓到盛总伤人的把柄,那更是他们的无能。
保镖不能为雇主排忧解难,还算什么保镖?
王彬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从盛悠然手中夺走了枪。
砰地一声巨响,子弹擦过陆从蓉的额头,也击穿了陆从蓉身后的车门。
脑袋上的剧痛,吓的陆从蓉大小便失禁,整个人像疯了一样的不停尖叫起来。
“闭嘴!”反应过来的陆泽铭,也大步走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陆从蓉。
站在旁边的杨先成先是愣了一下,见陆泽铭让屈辉把陆从蓉捆起来的时候,连忙抽出自己的皮带,跑上去帮忙捆陆从蓉。
这个天杀的,竟然开车撞他阿妹。
杨先成心里也带着恨意,刚才他陪着阿妹,好好的考察厂房外围的地形,没想到陆从蓉就开车撞了过来。
杨先成想护着盛悠然,可他落后几步,差点就眼睁睁看着阿妹被车撞死在自己面前了。
只要一想起,刚才的危险情况,杨先成就吓出一身冷汗。
所以在绑陆从蓉的时候,杨先成也是下了死力气,双手骨头差点被勒断的剧痛,让陆从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但是陆从蓉不敢睁开眼,就怕盛悠然再往她脑袋上补一枪。
陆泽铭全程陪在盛悠然身边,见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才问道:“你还好吧?”
盛悠然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这场车祸,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她刚才就是被忽然窜入脑海中的画面,给激的失去了理智。
至于记忆中受伤倒地的人是陆泽铭?还是陆云清?亦或者既是陆泽铭又是陆云清?
这个真相,盛悠然很想查证。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她对那些记忆和过往,一点印象都没有?
心脏处因为害怕失去的剧痛,还在刺激着盛悠然的情绪。
她眼神担忧的望着陆泽铭:“我先送你去医院。”
盛悠然现在知道自己需要的是冷静,而且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冷静理智,怎么会看到那些陆泽铭受伤倒地的回忆画面时,就愤怒的想杀人?
这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如此愤怒和不顾一切?
盛悠然心口微颤。
陆泽铭忽然握住她冰冷发抖的手,轻声说:“我没事,只是从前的伤口裂开了。”
见盛悠然眼底的担心,消失了一点。陆泽铭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陆泽铭又低头瞧了眼,还有些后怕的盛悠然,这才对跟上来的陆风淡淡开口:“通知警署和大伯,就说陆从蓉开车杀人。”
陆风按照陆泽铭的命令,下去打电话。
盛悠然则诧异的看了陆泽铭。
陆泽铭声音冷冷:“这事必须给你一个公道。”
“陆泽铭。”陆从蓉再也不敢装晕了,她有些祈求的望着陆泽铭:“我是你堂姐。”
“那又怎样!”陆泽铭神色淡淡,他还是穿的一身黑色西装,五官俊美冷漠:“杀人犯法,就算是陆家人,你也躲不过去。”
陆从蓉脸色一白,却还是不甘心的看着陆泽铭:“她不是没死吗?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唔唔……”
陆从蓉狡辩的嘴,也被堵上了。
她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狠狠的瞪着盛悠然,仿佛在说,就是你勾引着陆泽铭对我大义灭亲。
盛悠然不想和陆从蓉废话,这事儿陆泽铭不追究,她都不会放过陆从蓉。
哪有开车撞人,还以为自己能逍遥法外的?
她没死,是因为她命大,却不是陆从蓉没犯法。更何况王彬和屈辉为了保护她,也被车撞飞受伤了。
盛悠然本来想带陆泽铭回自家医院看病的,但她担心盛易安和杨然担心,就把陆泽铭送去了别的大医院。
又让医护人员,好好给王彬和屈辉检查了身体。
这一检查,把医护人员都吓了一跳。
王彬肋骨都断了两根,还险些插入了脾脏。而屈辉也有内出血的症状,两人直接被医护人员扣下来做手术,住院了。
而陆泽铭胸口的旧伤,则被医护人员清创重新缝合。
盛悠然站在旁边,盯着他/裸/露/的胸膛。
这时候护士,已经把陆泽铭的伤口缝合好了,正要给他包扎纱布。
盛悠然走了过去,主动接受护士手里的活:“我来吧。”
见护士迟疑。
她又说:“我学过急救,手也消毒了。”她想检查检查陆泽铭胸口的伤,是不是和回想起来的记忆一样?
护士闻言,扭头看了眼陆泽铭。
陆泽铭微微点头,护士这才把纱布递给了盛悠然,还叮嘱到伤口不能碰水,包扎好了要吃消炎药,这才离开。
盛悠然接过护士手中的纱布,这次裂开的伤口,是上次在拍卖会时受的伤。
护士缝合技术很好,伤口看起来很平整,只是有点发红。
让盛悠然在意的是靠近心口那处旧伤,此时已经痊愈了,但伤口还是留下了陈旧的瘢痕。
盛悠然看了眼这道伤痕,和浮现在她脑海里那个画面受伤的位置是一样的。
那个记忆画面中是枪伤,盛悠然低下头,目光专注的打量着伤口:“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枪伤吗?”
盛悠然一边问,一边拿指尖仔细检查着伤口。微凉又柔软的手指,在疤痕上轻轻抚摸。
陆泽铭胸口肌肉结实紧致,男人雄厚滚烫的体温,像烙铁一般的灼烧着盛悠然的指尖。
这个疤痕大概有七八年了,当初伤口周围的皮肤也被子弹炸烂了。
盛悠然似乎又看到了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心口的疼痛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她,眼前的人就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
盛悠然心中酸涩,抬头望着陆泽铭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指尖却被男人滚烫的手掌包裹着:“你还想了解什么?”
盛悠然眨眼,对上了陆泽铭那双冷漠无情的双眼。
她下意识往后退,却被陆泽铭用力拽了回去。
女人的身体柔软温暖,带着他喜欢的馨香。几乎是刚撞入他怀里,陆泽铭便感觉浑身都传来舒服的叹息。
仿佛他在荒漠中寻找了很久,终于寻找到了让人渴望的甘霖,整个神魂也传来如愿以偿的满足-呻-吟。
陆泽铭下意识握紧了盛悠然的手,女人的手温软白皙,被他大掌包裹着,同他宽大修长的手掌形成了鲜明对比。
陆泽铭呼吸一沉,他逼近了盛悠然,深不见底的双眼慢慢扫视着她脸上的表情,滚烫的拇指也无意识的摩挲着盛悠然柔软的手背。
“你是不是总想在我身上,找出属于陆云清的影子?”陆泽铭压抑着嗓音,就连眼神也变得危险,极具侵略性。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盛悠然按耐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她不敢相信,陆泽铭会在此刻对她动情。
陆泽铭看向她的目光,开始变得充满占有欲。
见盛悠然还想抽回手,他长臂一伸,直接把盛悠然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