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结果会不如意,没想到他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但想到那盒价值六千元的巧克力,黎晚棠还想再挣扎一下,眼角微眯,掐指比划:“……就稍稍提一嘴,也不行吗?”
与他们老同学的关系,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友谊。
傅砚深盯着眼前表情如此生动的黎晚棠,不可撼动的原则有了几分松动,片刻,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这事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
啊,他也想要好处?
如此说来,这事还能谈。
不过黎晚黎还是挺意外的,傅砚深这种人,原来也是会为了好处而折腰的。
她就这般静静望着他这张俊脸,抿唇思考,他会喜欢什么。
几番思考过后,脑子直接宣布死机。
算了,这个问题太难,还是直接问来得快:“……那你想到什么好处?”
傅砚深不答反问:“你觉得什么合适?”
这个直球又踢了回来,黎晚棠嘴角轻扯,正苦恼应该给他什么好处时,脑中忽然想起叶知薇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男人其实很好搞定,主动抱一下或者亲一口,啥事都解决了。
抱一下,亲一口?
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们都亲过,这个倒是不难。
这般想着,黎晚棠骤然起身,双腿跪坐在床垫上,一点点朝傅砚深靠近。
正当他疑惑抬头时,她俯身快速在他唇上亲了口。
“傅砚深,这个好处行不行?”
第16章
突如其来的亲吻,是傅砚深没意料到的,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下,他还来不及细细感受那抹柔软,就已经快速离开。
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女孩清透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挺翘的鼻梁下,那双唇瓣还沾染着几分湿润,鲜红刺眼,像清晨露水后的红玫瑰。
他品尝过,还有股淡淡的清甜味。
仅一次,就让他难以忘怀。
傅砚深以为她会用一份礼物,作为给予他的好处,再不济请他吃顿饭,万万没料到她会给自己一个吻。
她说这个好处行不行?
行,但好像还不够。
有些习惯会上瘾,这个吻又何尝不是,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很能克制的人,但遇上她,事情好像变得并不绝对。
像着迷似的,只要深想,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傅砚深眼眸忽暗,来不及取下的眼镜,毫无征兆坠落在浅灰色地毯上,镜腿触地轻弹了两下,最后彻底与地毯融合。
原本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后脑,精准衔住她的唇。
这次动作不像第一次那么僵硬,他偏头辗转流连,似乎想用他的行动,去感化还僵着没动的人。
黎晚棠确实是吓傻了,傅砚深的反吻让她猝不及防,本想只是亲一口,现在也不知道变成几口。
唇上的柔软还在继续,他亲吻得有些急促而热烈,或许有过研究的经验,不再是生涩无章法,男人似乎学会了递增,从浅尝到辗转,最后是长驱直入地探进。
黎晚棠被他搅得心乱,呼吸逐渐不稳。
她现在是彻底相信,叶知薇说他们这种高智商的人会被疯抢,因为他们不管学什么,都能突飞猛进。
接吻也是如此。
傅砚深是无师自通,还是经过多次验证得出的结果,唇瓣上缠缠绵绵的吻,连舌尖都被他勾缠着,她仅有的那点呼吸全被夺走。
黏腻到极致的水啧声,在静谧的房间内扩散至每个角落。
仿佛这个吻已经不能满足,内心想拥有更多更多。
黎晚棠不清楚他们吻了多久,感觉自己要窒息时,傅砚深才念念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两人呼吸紊乱,不知何时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近到能听见彼此还未停息的心跳声。
以及,傅砚深此刻极强的身体变化。
对于男人这种奇妙的生理变化,她或许很陌生,却还是知道这种现象代表着什么。
她如今是二十四岁,就算没经历过,也懂。
何况身旁有个无所不知的叶知薇。
黎晚棠慌乱地与他拉开距离,闪躲时,余光不经意扫见男人眉眼下,那双冷静自持的眸子,眼尾已经压抑着淡淡红绸。
充满极强欲望的傅砚深,她从未见过。
怕他会有继续往下的冲动,黎晚棠急忙开口:“傅砚深,我这个好处仅限于接吻,你要想那啥,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傅砚深幽深的眸子扫过女孩那双红肿的唇瓣,自知今日有些过头,不断索取。
他别过头,很轻地咽了咽喉,开口的声音很哑:“嗯,我知道。”
说着,他侧身下床,转身快步进入浴室。
黎晚棠盯着他的背影,还未得到肯定答复,忙喊:“行不行,你先给个话呀?”
这嘴不能白亲,虽然过程她也很享受。
傅砚深脚步微顿,随即又加快速度:“嗯,我会跟他说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黎晚棠盯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又肿又麻的唇瓣,低声嘀咕:“事到如今,她也学会出卖色相了。”
好在这人是她的合法老公,说起来也不算吃亏。
他们顶多是互惠互利。
-
次日刚到公司,傅砚深率先拨通程晏川的电话。
程晏川对他这通电话并不意外,似乎还有刻意等待的意味,出声笑着调侃:“知道你会打来,但没想到会那么早。”
傅砚深微微垂眸,昨晚的那个好处出乎意料地好,好到他险些失控。
所以刚到公司,他就先把私事解决,尽快兑现承诺,来弥补他那份冲动。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便不必多说。”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一个采访的事,程晏川觉得无所谓,反倒对傅砚深主动打电话的事感兴趣。
就因为他们太了解彼此,才清楚一向公私分明的傅砚深,如今破例,是为了家里那个新婚妻子。
程晏川身形懒懒地靠向椅背,低声试问:“砚深,你藏在心里许多年的女孩,是不是她?”
听到这话,傅砚深拿文件的手顿住,很快又淡定下来:“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
没否认,只是不让声张,程晏川秒懂:“你以为我是裴竞洲那大嘴巴,采访的事我会让助理与她沟通,你欠我的人情,我记着了。”
虽然不是多大点事,但能坑傅砚深的机会不多,这话他得事先说清楚。
“嗯,没事挂了。”
挂断电话,傅砚深黝黑的眸子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黎晚棠亲自帮他戴上的。
目光出神的看了一会儿,好半晌,他才低头继续工作。
东方舞蹈团这边。
黎晚棠还是照常排练,空余时间就会去琢磨她那段比赛的舞蹈,下个星期就要彩排了,她得珍惜每一次排练的机会。
由于膝盖旧伤复发,大跳跃的动作她不敢用力,下班就准时泡脚敷药,这几天痛感逐渐减轻。
这天,她刚从排练室出来,黎晚棠就接到叶知薇打来的电话:“棠宝,你真是我的福星。”
黎晚棠弯唇笑了下,不用猜,她肯定是拿到程晏川的独家采访了。
看来傅砚深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
“那就好好准备采访稿,别辜负我的付出。”黎晚棠突然嘱咐道。
“那当然,采访提纲我交给主编审核了,她说没有问题。”叶知薇好奇,笑眯眯问:“棠宝,你是怎么说服傅砚深的?”
“……”
细节就没必要知道了吧?
黎晚棠下意识舔了舔唇瓣,脑子里又冒出那晚两人接吻的画面,她忙摇头:“……就随口提了下啊,看来傅砚深还挺给我面子,真去跟程晏川说了。”
“就这么简单?”叶知薇有点不信。
从黎晚棠对傅砚深的描述来分析,他属于那种为人正派的处事风格,应该不喜欢私下扯关系的行为。
现在几句话就能说服他,她可不信。
黎晚棠心虚时,声音要比平时大几倍:“哎呀,就说两句话有什么难的,我这个老婆的面子,他肯定是要给的。”
看到逐渐从排练室出来的同事,她压低声音道:“行了,我要去冲澡,不跟你聊了。”
挂断后,黎晚棠深吸了口气。
本以为白露晞够八卦了,现在跟叶知薇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她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
黎晚棠最近都是准时上下班,有同事碰到她,会笑着打趣:“晚棠,看来你对这次准备的作品信心十足啊,这几天都没看到你留下来排练。”
膝盖旧伤的事她谁都没说,弯唇笑道:“跳自己擅长的舞蹈,还行吧。”
温若棠恰好从另一间排练厅出来,听到她这话轻扯了下唇,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罗恩,亲昵喊道:“罗恩,真是辛苦你了,下班还要留下来跟我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