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并未注意到黎晚棠已经泛红的耳朵。
他弯下腰,左手穿过她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抱歉,一直在忙,疏忽了。”
公司有个收购案一直谈不拢,各高层正开会出解决方案,他工作期间思维投入过高,忘了黎晚棠会有下地的需求。
听他这么说,黎晚棠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要是别的事还好,唯独是喊人家抱她去上那个厕所,头垂得更低了:“没事,倒是耽误你工作了。”
“不会。”
傅砚深抱着她来到洗手间,而后轻轻将黎晚棠放下,确定她站稳,才转身关门:“我在门外等你。”
黎晚棠刚要嗯一声,忽然想到什么,眼眸微眨:“那个,你还是…走远点吧。”
他家隔音效果虽然不错,但一想到他就在门口等着,她会紧张得尿不出来。
傅砚深回头时,余光不经意瞥见女孩微红的耳朵,随即点头:“好,我去卧室外面。”
等人离开,黎晚棠扶着墙壁加快挪步的动作。
嘶,真憋坏了。
洗完手出来,她一点点推开洗手间的门,此刻守在卧室门外的人听到声音,快步推门进入,上前又二话不说,将她抱回客厅的沙发。
走之前,他还给她贴心地倒了杯温水:“有事叫我。”
丢下这话,傅砚深快步进入书房,这次黎晚棠清楚听见他说出的那几个字:“会议继续。”
黎晚棠:“……”
所以这期间,他一直在开会议视频,而且还没关?
她仰头盯着天花板细细回想,刚刚在客厅,她应该没乱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好像只说了句她要上厕所。
上厕所?
不明所以的人,如果去试想这个画面……
黎晚棠嘴角微抽,而后狠狠闭上眼,这会儿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进去。
也不知道会议室里的人听没听到,要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们知道她的存在,感觉好丢脸。
黎晚棠抓过抱枕往沙发上一躺,双脚在空中胡乱蹬了两脚,膝盖顿时传来的疼感,让她皱眉轻嘶,躺着不敢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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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这两天对于黎晚棠来说,非常难熬。
好在三次超声波治疗后,膝盖有显著地改善,她现在下地没什么大碍,就是排练时间需要缩短。
王师傅千叮万嘱,她现在一天的排练不能超过四个小时。
傅砚深抓住这条嘱咐,所以在她去舞团上班的第一天,就开始短信和电话的轮番提醒。
比闹钟还准时,比她妈还唠叨。
“嗯,我知道,你好好上班吧,别老惦记我这边。”黎晚棠挂掉电话,轻吐出口气。
白露晞见状,笑着调侃:“还是你老公?”
从早上到现在的午饭时间,这已经是第三通电话,每次聊天的时长很短,好像就是为了叮嘱,要黎晚棠多注意休息。
黎晚棠放下手机,看白露晞一眼,低头去吃饭:“嗯,这几天他跟个老妈子似的,有点烦人。”
父母了解她的性格,就算要唠叨她,也会点到为止。完全不像傅砚深,就算她语气很敷衍了,他仍旧雷打不动的打电话。
每隔一个半小时就会准时响起,就跟设置了某种程序,非打不可,死心眼得很。
黎晚棠没被人这般盯着做一件事,耐心告馨。
白露晞轻挑了挑眉,认为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人这么放在心上,要是她都感动死了。
“哎,你老公关心你还嫌烦,你看那些离婚的,不就是受够了丈夫对自己冷言冷语,不管不顾,最后日子过不下去,才离婚的嘛。”
白露晞苦口婆心地劝道,说长得帅还有钱,又对自己上心的老公,这年头上那里找去:“所以你要学会享受,你老公对你的关心。”
黎晚棠不以为意,扯唇笑问:“那有没有,被老公管烦了去离婚的?”
“也有啊。”白露晞说完才反应过来,忙改口:“但你不要会错意啊,你老公不是在管你,而是关心,两者概念不同。”
黎晚棠微挑了挑眉,好像见过傅砚深的人都说他好,她父母是,叶知薇是,白露晞也是。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好,就多了层滤镜?
“咦,你这块手表好眼熟呀,之前没见你戴啊。”
白露晞放下筷子,伸手牵过她手腕仔细瞧了瞧,眼眸忽睁:“我去!这不是爱彼家最新售卖的那款运动手表吗,据说功能很强大,堪比一个最强大脑,价格贼贵!”
黎晚棠咀嚼的动作微顿,也顺势低头看去。
傅砚深拿给她时,她看不出是什么品牌,而她平时对这方面研究不深,不太了解手表。
只是听傅砚深说让人改动了监测程序,就以为是个定制款。
收回思绪,黎晚棠问:“贼贵是多贵?”
白露晞一怔:“啊,不是你自己买的?”
“不是,是我……”称呼傅砚深老公,黎晚棠觉得别扭,索性改口:“我先生给的。”
“哦,他是为了监测你平时的排练时长,才特意送你这块运动手表。”
白露晞想到她请假休了两天,瞬间得到答案。
黎晚棠点头,而后又皱眉问:“快说,多少钱?”
太贵的话,她不会心安理得地收下,她和傅砚深之间,不希望欠他太多,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没有任何感情,黎晚棠还是想跟他分清楚好点。
“好像二十几万吧,我查查啊。”白露晞立马翻出手机,跑去爱彼官网查看价格,等找到后,忙把屏幕推到黎晚棠面前:“你看,是二十六万。”
她说这话时,还倒吸了口凉气。
心想真他妈贵!
黎晚棠盯着上面的价格看了看,又去看下面介绍的功能信息,目前售卖这款的功能,确实没有她手腕上这块齐全。
运动超时报警程序,应该是特别定制的。
黎晚棠抿了抿唇,目光再次落在自己手腕上,心想,她也得送傅砚深同等价格的东西才行。
对于送男生东西,她是真没经验,所以谦虚请教了叶知薇,可从她那里得到的答案,不是手表就是领带,要不就是袖扣,以及豪车。
要送傅砚深豪车她送不起,领带和袖扣的价格又不对等,手表就更不合适了。
黎晚棠后来想了想,要送就送傅砚深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样才不白浪费钱。
她现在经济独立,不用父母给的卡,所以二十几万对她来说,也是她一年的工资。
先摸摸底,看他喜欢什么东西再说。
黎晚棠下班时间比傅砚深早,回到家泡脚已经成为习惯。
明天就要彩排了,下午团长还叫她去办公室,询问她膝盖的情况。
“晚棠,你这次膝盖旧伤复发,明天的彩排能上台吗?”
黎晚棠进来之前,就意料到了团长的担忧,诚恳道:“目前还在恢复中,大跳跃的动作还是会影响,但我会全力以赴。”
“我会正常参这次比赛,不会让您失望。”
收回思绪,黎晚棠泡完脚见时间还早,又换上舞蹈服,想着再去排练一个小时。
然而曲目才进行到一半,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接着傅砚深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今天的排练时间已经完成,若再练下去,程序就要报警了。”
黎晚棠动作忽顿,一回头就看见站在门口,身穿黑色西装的傅砚深。
男人一丝不苟的领带还系在衬衣顶端,能看出他进门很急,都还来不及摘下领带。
估计是看到腕表的时长提醒了。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练习时长哪里已经显示红色,并跳到最高那格,若再练下去确实要报警了。
黎晚棠轻喘着呼吸,商量道:“明天就要彩排了,我这几天都没怎么练,再练半个小时行吗?”
此时的傅砚深像个不近人情的资本家,说了不行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黎晚棠,语气严肃:“你既然接受这个游戏规则,就不要半途而废。”
黎晚棠被他这话堵得脸涨红,却又不得不遵守,在她同意戴上运动手表的那一刻,就代表她认可并接受这个游戏规则。
见女孩依依不舍脱掉舞鞋,傅砚深也知道她对这次比赛的重视,沉默了会儿,又道:“明天你们的彩排时间是几点?”
黎晚棠回头看他,疑惑道:“干嘛?”
“几点?”傅砚深又问。
黎晚棠不耐烦地撇嘴:“下午二点开始。”
“行,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早起来,我陪你练。”
傅砚深抬手拽下领带,准备转身回卧室去换衣服。
黎晚棠不理解他说的陪练是什么意思,忙喊道:“你……陪练?”
“嗯,晚点我会定制一份排练计划,在不耽误你比赛的情况下,还能保护你的膝盖。”
黎晚棠诧异起身:“什么排练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