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差不多已经休息好后,辛夏敲了敲桌面,让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她合掌微笑道:“好了,现在就进入今天的正题了。”
她故作神秘地说道:“今天的正题呢,就是我们这一次事情的真相了,我这边根据你们的话,知道了一些线索。”
“细说,什么线索?”盛秋接下了辛夏的话,他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掏出来了一支画笔转着。
许宏扬先不乐意了,他嚷嚷道:“你别转了,小心甩到我身上!”
盛秋:“……”
盛秋:“你没事吧,这笔是干的,我还能甩飞啊!”
眼看着现场的局势越来越朝着不知名的地方发展,辛夏赶紧出来打了圆场:
“你们别给我整出事情来,我警告一下。”
两个男人瞬间安静,坐在位置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隔了很远,似乎中间就是楚河汉界。
众人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叹了口气,仿佛对着两个人互掐一事司空见惯一般。
让人觉得他们并不是这两天才见面的,而是认识很久很久,出来聚了一个会而已。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辛夏曾经听过一句话:不问不熟悉,一问全有仇。
这句话也可以适用于这件事上,不过有些字词可以悄悄变动一番,变为:不问不熟悉,一问全认识。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有一只鸟停在了窗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振翅飞到了高空之上。
一只向往着自由的鸟儿,是不会想要去禁锢在原地的,只会去着更高更远的地方,就想当年的辛夏和盛秋一样。
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辛夏看着他们,问道:“你们究竟谁和卞婧涵第一个人认识的,闻晏映雪吗?”
“我跟卞婧涵是四年前认识的,你们呢?”闻晏映雪环顾四周,医生和律师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们跟她认识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年前了,具体什么时候,应该就是加群之后?”
说完医生和律师对视了一眼,脸上表情说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回答同一句话。
凌雅答道:“我加群之后才知道她的,也不算是最早认识的吧。”
“我?我的话,没怎么跟她联系,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连她的脸都记不住。”许宏扬双手抱头看着她,微微一笑,“警官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既然你们基本是在同一时间段认识的彼此,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因为你们都互相认识,所以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是不是都会交流?”辛夏认真地问道。
其他人纷纷摇头:“不知道,也许说漏嘴过?”
唯独盛秋一个人不明所以地嗤笑一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有什么意见你自己能不能直接说啊,老是在这里发出一些怪声有什么意思?”许宏扬发表了自己的不满,“你有话直接说啊,我们又不聋!”
“嗯,我说话了,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样子的吗?”盛秋扭头,一脸平静地看着许宏扬。
许宏扬:“什么?”
“你这个样子叫做,无能狂怒。”盛秋说完,还笑了一声,赶紧低头捂住自己的嘴,然而他抖动的肩膀暴露了他的样子。
他憋住自己的笑,看着许宏扬:“我解释一下原因啊,不是说好了不要撒谎的吗?你们怎么又瞒着人呢?之前一直在联系的,不是吗?”
什么?之前一直在联系么?所以他们怎么还有线索不报!辛夏紧紧地盯着盛秋,让他赶紧把一些事情给她说出来,否则她可是不会让他们今天踏出去一步。
“呃,是这样的,之前我们就一直联系了,包括……卞婧涵。”盛秋在辛夏的逼迫之下,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卞婧涵的话,我们之间其实并不怎么联系的,是她突然找到了我们,说是要交个朋友,拉一个小群。”
辛夏问:“为什么是小群?”
其他人纷纷变了脸色,极力掩盖住自己的惊恐,盛秋不改神色,答道:“因为她说,她想要做一些事情,所以她想要拉我们进群。”
这句话几乎是已经明示了卞婧涵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她想要做的事情,需要的帮手都因为同一件事聚集在这里,这还能是哪件事?!
辛夏之前隐隐约约的预感此时突然成了真,她难以置信地质问盛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我对你说的话,绝无二言,这就是我对你的忠诚。”盛秋的态度很是谦逊,他低头,行了一个简单的骑士礼。
仿佛是什么东西突然崩塌,辛夏松开了抓住盛秋胳膊的手,她的瞳孔微微紧缩,后退了几步,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什么:“所以说你说的都是真的,这所谓的真相原来真的是这个。”
她有些崩溃,坐在位置上自嘲地笑了几声,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对,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我才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我……对不起,让我静一下。”
一杯水递到了辛夏的面前,水杯上还有着热水遇冷形成的水雾,她抬头一看,是闻晏映雪,她的眼神有些同情也有些心疼。
“她啊,总是这样,你应该是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的,真相就是这样,我们只是配合她演了一出戏而已,不过真相总是让剖开你的心给你扎上一刀,很正常,不是吗?”
闻晏映雪说完这句话,将水杯强行递给了辛夏,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一句“我调的温水,不烫,趁早喝了吧”。
之后的几个人,除了盛秋之外,都离开这个方桌,盛秋半蹲下身来,正面抱住了辛夏,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那杯水,在她的耳边轻吻着。
“我知道了,这就是你们想要给我的真相。轻飘飘的一句话,背后却是一个人沉重的一生。”辛夏的眼睛逐渐坚定起来,她在盛秋的耳边呢喃,“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盛秋松开她,反复打量了一下辛夏的状态,看似乎真的没事,他才放心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所以这个案件,就到此为止了?反正你们给我提供证据,确定是演了一场戏就好,我要回去结案了。”辛夏放下了那杯水,站起来拿着手机和背包准备离开。
谁知却被人喊住了,她回头问道:“怎么了?”
“刚刚卞婧涵的妈妈说,她想要来到这边,给你送一封卞婧涵手写的信,点名道姓要求必须只有你一个人打开。”闻晏映雪扬了扬自己的手机。
手写信?给她的?辛夏愣住了,她点了点头,将背包放在了桌子上,思考着那封信到底是什么内容。
真相还是,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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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信件
信件送来的时候,辛夏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件事情,率先站起来去给卞婧涵妈妈开门的也是她。
她做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招呼着阿姨:“阿姨您好,您先请坐。”
卞婧涵妈妈坐在椅子上,看到周围的人有些略多,便有些拘谨,她拉着辛夏,从背包里翻出来一封信:
“这是卞婧涵生前想要交给你的,你先拿过去吧,我没有拆开来看。”
“好的,谢谢你,阿姨。”辛夏接过去,她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想问一下,阿姨。”辛夏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她也不怕被别人听见,反正现在除了她,其他人都是同谋。
她谨慎地问道:“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呢?”
阿姨回想了一会,她答道:“是昨天我收拾小涵的房间时发现的,听说她先前已经报过警,我就先拿去警局了。”
“之后,他们要你送到我这边来,对吗?”辛夏得到肯定,确定了时间以后,道谢了一声。
阿姨送完信就准备离开,尽管辛夏还让她再坐一会,以免过于劳累。
这个提议被拒绝了。阿姨离开以后,辛夏才拿起那封封口没有被人破坏过的信。
盛秋在她旁边坐着,礼貌地询问了一句:“我能看看吗?作为同谋,可以看看我的‘共犯’究竟是怎么一个想法?”
“你说错了一件事。”辛夏滴水不漏,她还有闲心地挑了盛秋一句刺,“卞婧涵是主谋的话,你才是所谓的共犯和从谋,懂了吗?”
“啊?那我应该说什么?”盛秋愣了愣,他被辛夏的话给绕晕,不确定地问道,“那我是应该说,是主谋还是什么?”
看着盛秋迷茫的神情,辛夏还是觉得不欺负他了,她收起了那封信,说道:“等我看完一遍再考虑给不给你们看。”
听说信件已经送来的众人走了过来,眼睁睁地看着辛夏拿着信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盛秋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众人:“?”
他们把目光移到了盛秋身上,后者摊手,装出一脸纯良的样子:“她自己决定的说是要看完一遍再考虑要不要跟我们说。”
“这个不应该……算了。”闻晏映雪叹了口气,她坐在盛秋的旁边,好奇地打听一句,“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