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同学交头接耳看彼此的成绩，有人捂着也有人大方讨论，段宴拿到试卷后再次放下心来，从高二开始他的学习状态就回到高中生阶段了，高一下学期一直补进度，找状态，还好回来得早，要是眼睛一睁就坐在高考考场，那真是顶级噩梦了。
很快其他科目的成绩也下来了，连总分排名也在下午放学前贴在了高二公告栏上，但只公布年纪前五十的。
段宴没有时间去看，因为正好要去训练，所以他是在体育馆被队友告知排名的。
他们这一队里成绩最好的就是段宴，全年级第五，比期末考进步十名。
“校队之光！能文能武！”队友沈世晨跳着鼓掌，像原始森林的猿人。
段宴忍俊不禁：“别把自己胳膊扭了，到时上比赛都找不到替补就完了。”
关于成绩他更关心其他人的：“前三是谁？”
沈世晨坐下来揽过他的肩膀：“第一名肯定是你们班二把手林蔓寻啦，第二名还是周竞，第三名太多变了，你努努力，说不定就是你了。”
段宴的笑容淡了，其他人还在莫名其妙欢呼。
直到教练走进来，大家这才安静下来，很快气氛也变得古怪了，因为边哲林再次找教练请假了。
教练的眼睛很大，陈苏曾形容“眼睛大得像铜铃”，而且他还有些红血丝，瞪人时更加骇人。
这是边哲林第三次请假了，教练咬着牙：“为什么又要请假？你不知道比赛快到了吗？”
边哲林低着头不解释，身上还穿着长袖校服，沈世晨偷偷说：“我看着都热。”
这个城市靠南，要到十一月份才会有些许凉意，甚至还会再次转热，而现在九月底气候还是炎热的。
教练像是懒得说了，挥手批假，但再次告知：“如果你不能平衡好校队和学习，就趁早退出。”
气氛死寂，边哲林还是背上背包走了。
训练完大家讨论起来发现边哲林看上去很开朗，话也不少，但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是说得很少的。
沈世晨提议：“要不我们明天去他的班级抓他出来问一下怎么回事吧？”
陈苏谨慎一些：“会不会太刻意了，好像显得我们很着急比赛成绩那样。”
“解释一下不就好了，我们是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嘛。”
“也行吧。”
……
这段记忆段宴从未经历过，所以也不确定边哲林的问题，一队人挑了两三个比较会说话的同学开始明天的计划，段宴自然是要被排除的，他去到那里大概只能“嗯”“好”“哦”，是个连气氛组都算不上的家伙。
所以段宴并未参与这次“拷问”。
倒是第二天放学他就被江淮生和余婉静抓在了班门口：“庆祝你上升到全年级前五，我们准备了超多猫猫罐头，一起去喂猫吧！”
段宴：……
所以给他庆祝却是给猫咪吃大餐是吗？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的，但是他也没拒绝，余婉静推了推他：“你进去问一下林蔓寻要不要一起。”
段宴难以置信，要他去问林蔓寻要不要去庆祝他考进前五，一起去喂猫？
他拒绝了，对于林蔓寻来说年级第五算什么东西。
还要庆祝？庆祝的内容还是这样的。
他说不出口，
江淮生不在意：“那就算了嘛，请学神给第五名庆祝确实难以启齿一些。”
余婉静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只是抬拳打在段宴结实的胳膊上：“你还得再努力啊，至少进前三，不然都没脸见学神！”
却不想正好林蔓寻背着背包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三个后有些疑惑，余婉静自然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笑意盈盈：“我们打算一起去喂猫，买了很多罐头，要一起吗？”
林蔓寻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了，书能明天还，喂猫吃罐头只有今天。
“怎么想到今天喂罐头？”林蔓寻也很自然地问余婉静。
余婉静回头看了后面两个人一眼，小声说：“庆祝我哥靠近前五，我刚刚让他进去请你，他不好意思。”
林蔓寻笑了笑：“你们只是想喂猫吧？”
余婉静笑着摇头晃脑，不否认也不承认。
段宴和江淮生相视一眼，江淮生先问出来：“她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手挽着手，跟学校里那些一起上厕所的女孩子一模一样。
段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回来后因为一直想增进与林蔓寻的关系，各种巧合下确实让余婉静和林蔓寻之间的接触增多，但好像也没到可以到这种地步。
四个人到了制梅厂后就将准备好的塑料碗、矿泉水和罐头拿出来，等猫咪们都吃上饭，江淮生才拿着空罐头大声说：“庆祝我们段宴考入年级前五！”
余婉静看热闹不嫌事大，随手抄起一个空水瓶跟着闹，只有段宴低着头想在地面找到一条缝隙然后把自己化成一缕轻烟钻进去。
林蔓寻在旁边抬头看他俩高举的手，忍俊不禁。
“你为什么不笑？”江淮生不满意了，“是嫌弃我们庆祝不够热闹不够隆重吗？这么多猫在这里你嫌不热闹？”
段宴闭了闭眼，表情一片空白：“谢谢你们了，下次不用这样。”
“下次你还想考年级第五吗？能不能有点上进心！你当着我们年级第一的面你好意思吗？！”余婉静也不乐意了，自觉鞭策他。
段宴彻底闭上眼，就是因为年级第一在这里才不想再有*下次啊。
林蔓寻看出了段宴的尴尬，但也确实觉得段宴成绩进步是一件好事。
“加油，这次试卷很难，你能考到第五，下次往前进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林蔓寻眼中含笑看他。
段宴的耳尖泛红，小幅度点了点头，余婉静在一旁内心尖叫，江淮生这个傻的只一个劲拍着段宴的肩膀：“对啦对啦，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要继续加油。”
江淮生的成绩一直中上水平，他也在努力提升，但是他心态比较顺其自然，不要差到考不上大学就行了。
喂完猫四个人一起离开，余婉静还是挽着林蔓寻的手走在前面，段宴和江淮生就在后面跟着。
经过一栋老旧的矮楼时听到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应该是夫妻间吵架，他们在外面只听到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骂，大概意思应该是钱的问题。
但是吵得非常大声，他们在外面也不确定有没有动手，听声音好像也不止一人，在混乱的声音中有一个声音，段宴听着有些耳熟，但是可能是那人情绪非常激动，声音有些变了，他一时半会儿听不出来。
前面的余婉静和林蔓寻挽紧彼此的手，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担忧。
察觉后面的人停了下来，余婉静和林蔓寻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只见江淮生看看楼上又看看段宴，而段宴就站在原地拧着眉，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听清上面争吵的内容。
制梅厂附近有一些老旧的矮楼，大多都是自建房，这些自建房有些是主人建了之后一直住到现在，有些是后面在外面的小区买了商品房，把这老房子租给了外地人。
这边也多是弯弯绕绕的巷子，只有穿过一条条巷子才能到闹市，这就形成巷中静，巷外闹的格局。
路灯倒是有的，只是在窄巷里路灯好像也不能给人多少安全感。
此刻他们正站在巷子的十字路口处，这里稍微宽一些，段宴转身走近楼房正面的巷子，这边因楼房遮挡暗一些，又因前面还有楼房也显得窄一些。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工作就跟二营长的意大利炮那样，把我轰得乌七八糟哈哈哈哈，感谢小可爱们留言与支持，mua！！！
24
第24章 挣扎
◎所有的挣扎成功都逃不过人本身强大的自救本能◎
段宴就站在矮楼前仔细听着，耳朵微动，是边哲林。
余婉静紧张看着段宴，江淮生站在不远处，万一有什么事他必须要先确保两个女同学的安全。
林蔓寻没有说话，她反握住余婉静的手，左右环顾寻找快捷路线。
突然楼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蔓寻下意识把余婉静往身后挡，她们两个就靠在墙边，江淮生也准备着往她们那边靠去。
段宴一动不动站在矮楼的门前，神色冷厉。
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微胖的光头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眉目间戾气很重，胡子拉碴，看上去十分不修边幅，仿佛身上还能散发出长久没清理的臭味。
段宴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他回来之前经常打交道的罪犯气息。
那个男人仿佛没想到楼下会站着一个高中生，尽管长得高大，但到底穿着制服，他沉下脸驱赶：“谁家小孩，搁着当门神啊？快滚！”说完就要关门离开这里。
段宴伸手拦住他：“你在上面做什么？”
男人果然是个易怒暴躁的，尤其被一个高中生阻拦质问，他最讨厌被这样问问题了，一个高中生装什么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