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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今天生气了吗_青酸酒【完结】(55)

  谢瑜的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似乎烧着一把火焰,他双眼紧盯着萧玉柔,缓缓开口:“殿下已与臣有了肌肤之亲,如何能当作没发生过?若不成婚,岂非惹人非议?”

  惹人非议?

  萧玉柔眼睛一亮,心中豁然:“原来是因为这个?嗐!你早说嘛!”

  既是惧怕‘非议’,那就不是真心想娶她,萧玉柔当下放心许多,便凑近道:“这有何难?本公主这府上嘴严得很,昨夜回来也只有两个门房和本宫的几个近身伺候的人知道。”

  谢瑜眸光冷了下来,萧玉柔浑然不觉。

  她胳膊肘搭在他的肩上,大剌剌地安慰道:“不过是多使点银子的事,你放宽心即可,莺儿她们忠心耿耿,断不会对外传出去的,你呢,依旧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太傅大人,退一万步,就算传出了些风言风语,你我二人届时疏远一些,权当作避嫌,日子久了,自然不会有人再提起……”

  萧玉柔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心中甚至暗暗开始憧憬日后没有谢瑜没有课业的美好生活。

  谢瑜冷冷打断:“不可!”

  萧玉柔看着他沉郁的神色微微一愣:“那要如何?本宫也是为了太傅你的清誉着想,难不成真要成婚?”

  谢瑜咬牙道:“有何不可?!”

  萧玉柔倒吸一口冷气,简直要窒息,花容失色道:“谁说有了肌肤之亲就一定要成婚?你也不要为了那些教条勉强自己,我知道你不喜本宫,你看,本宫既不贤惠,又无才学,名声还次,我知道,昨夜之事属实是让人难以接受,可本宫也没办法呀,要不然你看看我给你点银子补偿你呢?”

  谢瑜忍无可忍:“萧玉柔!”

  听见他直呼自己名讳,萧玉柔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没给谢瑜摆脸色,他反倒这个态度?当即嘿了一声:“谢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本宫给你补偿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唔!”

  谢瑜遒劲的手臂一把揽过萧玉柔的腰肢,手托着她的后脑,堵住了她的嘴。

  这吻带着滔天的怒火,来得气势汹汹,萧玉柔瞪大一双眼,两只手使劲地推他,挣动了半天,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堪堪肯将她松开。

  “啪!”

  萧玉柔手上传来酥麻的痛感,她暗暗搓了搓柔软的手掌,喘着气怒道:“本宫说了,不愿与你成婚,本宫才不怕惹人非议,若要成婚,你自己找人成去,本宫又不喜欢你,懒得伺候!莺儿!”

  她胡乱穿上衣服,蛮横地推开谢瑜,跌跌撞撞地朝外边跑去。

  谢瑜定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昨夜她趴在他怀里,红着眼眶求他,亲他,主动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纵是知道她为药物所惑,可他也深知,此药虽能让人情动,却并不会让人失了神智,所以她是认得他的。

  所以她说的那些话,是在骗他?

  他被怒火填满的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来,他从年少时起便是顺风顺水,即算遇到开天辟地,搬山填海之事,也都信心百倍地迎难直上,何曾遇到过这种让人无所适从之事?

  他垂眸,看着锦被下半掩着的殷红血迹,却愈发刺目。

  难道他很差劲吗?

  回摄政王府的路上,谢瑜脸色变了又变,清冽的眼眸从愤怒到挫败再到不甘,最终幻化成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墨竹墨松二人得知谢瑜宿在隔壁公主府彻夜未归,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然而做属下的自然要明白什么时候该明察秋毫,什么时候该当作无事发生。于是相当默契地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门廊下做木头人,迎谢瑜回来。

  二人见谢瑜黑着脸,头更低了些。

  谢瑜走过二人身前时忽然停下,沉声道:“彻查昨日在麟德殿内随侍的所有宫人,去过何地,做过何事,事无巨细,统统上报。”

  ·

  萧玉柔抱臂站在寝殿,跟莺儿一同注视着床榻上的那一抹殷红。

  莺儿战战兢兢,脸色青白交错,终于小心开口:“殿下,奴婢会处理好,定不会让人瞧见。”

  萧玉柔直直地盯着那块血迹,感受着身上的酸痛,只觉自己被骗了。

  明明书上说这种事情快活的很,怎地到了她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难不成那些书是骗人的?

  萧玉柔仔细回忆着自己曾看过的话本,忽想起了其中一个叫做——风月奇遇的篇章。

  此文讲述了一个天阉之人因房事无力,总被妻子埋怨,而后发奋图强四处求仙问药,终于得到世外高人相助,脱胎换骨后又修炼成“绝世神功”的励志故事。

  开头前几章里的妻子每每行事过后都嚷嚷着不爽快。

  萧玉柔身上的钝痛让她得出了一个答案——

  谢瑜不行。

  萧玉柔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莺儿却不知她再想些什么,见她终于点头,便赶忙将床褥拆了下来,打算拿去烧了。

  她刚迈步出去,却忽地想到了些什么,连忙折返回来,欲言又止道:“殿下……”

  萧玉柔回过神来:“什么?”

  莺儿拉着她,小声道:“殿下可要用那个……”

  “什么那个?是哪个?”萧玉柔不解地看着她。

  莺儿羞红了一张脸,她虽未嫁人,可身为婢女,多少也懂得些,道:“就是……避子丸……”

  萧玉柔恍然反应过来,自然是要的,旋即点头:“要的。”

  莺儿闻言点点头:“您放心罢,奴婢定会寻最好的药丸来,定不叫殿下伤了身子。”说罢便出去了。

  萧玉柔目送莺儿走后坐在了圈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复杂。

  本来觉得,嫁人虽不自由,可能日日行这种事倒也痛快,可如今看来,此事既不畅快又伤身。

  她憋闷半晌,叹了口气:

  ……果真,嫁人真是没一点好的。

  ·

  “慕容暲?”萧玉柔方吃过避子丸,正是腹中隐隐作痛的时候,她恹恹地躺在床榻上,“又无拜帖,他来做什么?”

  “他没想进来,就是送了样东西,就走了。”莺儿拿出了一张信封。

  萧玉柔接过,打开一看,竟是邀请她出游的请帖。

  莺儿觑着她的神色,小心问道:“如何?”

  萧玉柔将信笺丢给莺儿:“他说要邀本公主三日后去逛花市。”

  莺儿接过,神色担忧地看着她:“殿下,您身子还……要不,奴婢帮您回绝他?”

  萧玉柔点了点头,旋即脑海里忽地浮现出谢瑜的模样,打了个寒颤,又马上摇摇头:“罢了,反正还有三日,去看看也无妨。”

  ·

  摄政王府。

  谢瑜端坐在藏书阁最高层的茶室闭目养神,案几上燃着一直线香,幽幽地青烟打旋直上,飘散在他俊秀的眉眼。

  墨竹立在一旁已经说得有些口干,他端过谢瑜沏的茶,饮了几口,继续道:“上次缉拿祝成功,刚审出了其余几名学子藏身之处,他就莫名死在了狱中。属下只好让人去查剩下几名学子,可惜那帮学子太过警觉,早就换了地方,大理寺的人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在湖州找到了几人藏身的驿馆,可惜咱们的人前脚刚到,后脚那几人就被杀了,血迹还是热的。”

  “还有上回谢国公府门前的刺杀,几个刺客的身份都极为清白,根本查不出什么,不过似乎和兖国公府中的一个门生有关……”

  墨松在一旁道:“属下查证了宫中的出行记册,宫宴那日,后花园莫名淹死了个小太监,死的时间对不上,尸首是午后身亡,可夜间值班册上却有他的名字,此人必定是顶替了太监身份,这人进了麟德殿后还曾同钱氏母女说了几句话,有宫人说,中秋宴上见到此二人朝着林家大小姐林佑宁的方向指指点点,这药……恐怕是钱氏指使,本欲下给林家大小姐的。”

  谢瑜当日一直坐在萧玉柔身旁,略一回想便能知道这药本是下给林佑宁的,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却让他和萧玉柔……

  他捏捏眉心:“继续。”

  墨竹继续道:“钱氏乃兖国公之长女,据一些知情的官员所说,多年前的灯节上,兖国公遇刺,这钱氏以手抢刃,替兖国公挡下一刀,割断了手筋,不得已截断手指保命,所以其父兖国公对她宠爱有加,钱氏平日行事张扬些也并未苛责,成婚时所陪的嫁妆是其姐妹的两倍。”

  “属下手中的证据足矣将钱氏捉拿问罪,大人可要……”

  谢瑜眸色晦暗一阵,思虑片刻后,还是道:“罢了,时机未到。”

  钱氏乃是兖国公掌上明珠,若是直接抓人必会影响朝局,此时兖国公尚未倒台,若是抓了钱氏也未必能将她定罪,反倒还会影响太傅大人同公主殿下的名声……墨竹思及此处,便点头称是,又道:

  “京中种种,都与兖国公府有关,还请大人小心为上。”

  谢瑜略一颔首,微微皱眉,狭长的凤眸凛然:“北疆那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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