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就是瞎了眼了，你妈让你打我你就打我，那时候你怎么对我说的？你说虽然你穷你会对我好点，还会让我住上贴青砖、亮堂的窑洞。”
“早知道我就听家里人的了。”怎么都不会嫁给你。
季二马不耐烦：“那你给我滚回娘家！你看现在他们乐意你回去不？”
“结婚前的话你也信！”
二马媳妇儿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啜泣。
她就是信了她的鬼话。
刚刚季三娃说的话他都没有反应了。
季大马还没媳妇儿的时候，以前就骚扰她，看她上厕所。
她告诉二马，没想到他不帮自己还怪自己去招惹大哥，还觉得她丢人。
她怎么就眼瞎掉季家这个烂窝子里了？
季老太沉着脸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壮牛是怎么死的？”
季大马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说是自己儿子她信不信：“三娃砍的。”
季老太心里更沉了。
“你说啥呢？我小孙子这么乖你说个屁！”她觉得他是张着嘴巴乱叫。
“ 妈，我没骗人！”季老大也着急。
“今天他回来的时候，撞到壮牛对我媳妇儿【】干那事儿。”
“我当时让他继续去放羊子，没想到他直接用镰刀摸了壮牛的脖子，我当时就看傻了。”
“他还说是我以前跟他说的，有人欺负家里人就弄死他，我现在人都是慌的。”
季老太使劲儿给了自己儿子几个巴掌，这几个巴掌下去，季大马脸上的发皱的横肉都抖了抖。
“我怎么跟你说的？干这事儿躲着点儿躲着点儿， 你还觉得我们家在村里不够丢人吗？”
“要是被人知道我们家里有一个杀人犯丢脸不？”
“你怎么就不想想，那女人始终是三娃的妈啊，关系再不好那他身上也流着血那女人的血。”
“我要是被人欺负了，你会不会跟人拼命？”
季大马立马回答：“当然会。”
他们两兄弟孝顺得很，对自己老娘言听计从。
“但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小，就.....敢下手啊。”
“我也是看她不能生了才这么做的，就这么养着多浪费粮食啊？当初花了我们家所有积蓄，把转卖了不能生也卖不了多少钱，而且我也想有个暖被窝的。”
季老太脸皱成了一团。
刚刚壮牛的媳妇儿都找上门来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们一家子在村子里就待不下去了。
“壮牛的尸体呢？”
“在那个废弃的窑洞里。”季大马回答。
“不能放在哪儿，有小孩儿会在里面烤东西吃，太容易被发现了。”
季大马的脚立马就软了。
“今天晚上我们母子两人拿上东西，把埋远一点，埋深一点。”
“要不要跟二马说？”
季老太扯了扯他耳朵。
疼得季大马脸都狰狞了：“疼，妈好疼。”
“想死你就说，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要是被他媳妇儿嚷嚷出去了，你觉得我们家有几条命嚯嚯？”
出去的时候母子两人撞上季怀之，吓得魂都快飞了。
“狗崽子。”季大马骂了一声。
“奶，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吗？”季怀之表情有些慌乱：“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听爸说不能让外人欺负家里人。”
“会让人瞧不起的。”
季老太看着孙子这样就心疼。
“关你啥事儿？都是你这个不着调的爸乱教的，我的好孙孙多孝顺。”
季老太对这个这个长得最好看的孙子最是喜爱。
“奶，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我上学老师有夸我哩，我一定会让你住上别人那样的青砖瓦房。”
听到孙子这么说季老太觉得壮牛的死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我的孙孙孝顺。”
“让奶心里舒坦得很。”
“这事儿别给人说，你啥也没干过知道吗？也不要跟那些同学讲，知道不？”
季怀之：“知道。”
季大马觉得心里有些慌：“妈，能这么教孩子？”
“比你会教！”
回去后季老太看着一旁发呆的于曼，没忍住说了一句：“你还是生了一个好儿子，看他对你这个妈不错的份儿上你好好教教他。”
“你不是大学生吗？让他也去上个大学。”
于曼突然笑了。
被窝里的二马媳妇儿撇了撇嘴，冒出个脑袋：“顺便教教大娃二娃啊，他们也是你孙子啊妈。”
“睡你的，我能不知道？”
这死老太太就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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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罪孽之子7
第二天一早，季老太和季大马两人都没起来。
季大马可能觉得有亲娘给他兜底，这一觉都睡踏实了。
就是没想到的是老太太病了。
两人忙活了一整夜。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母子俩才回来。
季老太病得没办法下地，脸色惨白，还不停的咳嗽。
“娘哎，咋就病了嘞？难道是昨天在茅坑待久了？”二马媳妇儿疑惑。
李老太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于曼抬头看了两眼，又低头玩儿起了自己的头发。
昨天季老太回来的时候，二马媳妇儿被冷醒了，以为妈是起夜着凉。
这大哥也起不来。
看样子今天干活儿的就是他们两口子了。
心里窝火又觉得吃了大亏。
“你瞧瞧你大哥，我们这啥时候分家啊？我们一家人多吃亏啊？”早上她还要给他们做完饭才能下地，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说啥呢？下地了，让大哥在家里照顾妈。”
二马媳妇儿脸黑得不行。
在锅里拿了两个馍馍才解气。
“大娃二娃，走的时候把馍带上，放了学早点儿回来去地里帮帮忙。”又看着三娃：“你也是，你们一家三口总要有个人做事吧。”
季怀之收拾好自己的奥特曼书包：“放学我要去放羊。”
“死孩子，三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等人走了后，于曼看着季老太和季大马的脸，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这些人都该死。
又想到昨天夜里，季怀之让她写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心里就砰砰砰的直跳。
季二马和二马媳妇儿去地里掰苞米，路上碰上壮牛媳妇儿他们一家。
“壮牛嫂子，今天不下地啊？”二马媳妇儿还拦着她说自己婆婆坏话。
没想到对方还有些着急。
“今儿没空，壮牛一晚上没回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女人表情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女人被窝里，这段时间我就觉得他不对劲。”
“没想到昨天夜里一晚上没回来。”
二马媳妇儿眼睛一亮：“啥？一晚上没回来？”
“你得看好你男人啊，万一被那个狐狸精勾去了那你上哪儿说理去？”
壮牛媳妇儿脸色难看。
二马媳妇儿还在说：“我们家二马还没夜不归宿过，要是他敢这样，我非得把他脸抓花不可。”
“行了，你掰苞米去吧，我在去问问别家。”
壮牛媳妇儿有些烦，本来心情就不好，谁乐意听她说这些啊。
季怀之放学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一小附近的副食店晃悠。
这时候附近学校刚放学，附近店里都是围着小孩儿。
“老板，我想借个电话。”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不行，电话费不要钱啊？谁都来我这儿打电话，那我生意怎么做？”
“我给钱。”
老板娘这才看他：“给外地父母打电话？别太久。”
季怀之走进里面去，拨通电话后一直无人接听。
再重播第二次的时候才被接起。
“喂？”
“想找人来XX向前镇小羊村五组，那家人姓季。”
男人的声音个听完后声音高了些，电话那边有些着急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你重新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季怀之缓慢重复了一遍，外面学生买东西吵得不行。
于晟也听见了嘈杂的声音：
“我妹妹在这个地方？你是谁？是我妹妹让你联系我的吗？”
“她现在怎么样？”于晟语气有些着急。
“你直接带人过来吧，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这个电话联系不上我了。”
说我季怀之就挂了电话，还拔了电话线。
季怀之出去给了老板娘一块钱。
对方看了一眼后摆摆手：“走吧，别说你在我这儿打过电话，我这儿可不是公用电话。”
季怀之愣了一下后，用这钱买了两包奥特曼卡片。
老板娘无语的撇了撇嘴：“这也不能当饭吃啊。”
不过还是收了钱。
等没有学生了老板娘才发现自己电话线被拔了：“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