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见点头,“嗯。”
出租的士又继续前行,刚到盛庭别墅门口,许兆信的秘书就联系了她。
“黎律师,可否和江总商量一下,先把我家少爷放了?许老已经病倒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状态会影响出庭!”
江厌还扣押着许正阳呢?
黎汐见拎着酸甜糕下了车,思索片刻才道,“我只是个律师而已,这事我做不得主,只能同江总说一声,至于他会不会采纳……我无法保证。”
她不知道江厌还有没有其他的打算,自然不会在背后给他添乱,话也不能说满。
“那就麻烦你了。”
结束通话,黎汐见迈步要走进别墅庭院。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告诉江厌一声!万一许家那边又要有什么动作,也好让他心里有数,别再措手不及。
从微信上找到他的账号,点进去,然后目光触及到那个头像……
黎汐见又退出来,拨了江厌的手机号。
响了几声后,那边接起,环境似乎有些嘈杂。
“黎律师。”
是阿正的声音?
“江总呢?”
“在喝酒。”
黎汐见眉心微微蹙起,然后就听到阿正唤了自家总裁几声。
她立刻问,“他怎么了?”
“江总喝醉了,已经开始胃痛,但就是不让人碰。”阿正语气为难,“我也不可以。”
“……”
黎汐见知道他的胃病,五年前就很严重!“那你快联系一下江总的未婚妻啊!”
他总不会连林茵茵都排斥。
“江总不让。”
“啊?”
阿正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一遍。
黎汐见抿了抿唇,道,“你把定位给我,我看能不能劝动。”
也是看出阿正着急了,很快就报上一个地址。
“对了,地库里的那辆车,可以借我开一下吗?”
主要刚才的出租的士已经走了!
“车钥匙应该在主驾驶位上。”
“好。”
……
黎汐见以为江厌是因为应酬喝醉的,结果到了地方以后,才发现这里竟是五年前自己与他住过的那个老宅。
多年没再来,这里连道路名字都变了。
她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匆匆走进门。
果然,江厌独自坐在主卧床边的地板上,旁边都是空了的酒瓶,而阿正只敢在门口徘徊。
这场景……
黎汐见有点熟悉。
失明时的他总这样把自己关起来。
“我给你一个药名,但不知现在港岛还有没有售卖的,你可能需要多跑几家,不过这个解酒很有用。”
阿正听完这话,迟疑了下,可想到黎律师曾对江总那么忠心,再加上现在的情况,他最终选择了点头。
“好。”
阿正离开后,黎汐见试着走近江厌。
结果即使醉着,他也依旧警惕,“滚!”
“……”
此刻的江厌,就像是当年她刚接触他时,一样。
冷冰冰,凶巴巴。
攥了攥拳,黎汐见看着江厌颀长的身影,冷峻又沉默,心脏像被一根线勒住,透不过气。
终于。
她还是没忍住,抬手将主卧的灯关掉,然后开口唤了句。
“阿厌……”
仅两个字,就令江厌的背一僵!
他就如同肌肉记忆一般,猛地回眸——下一秒。
黎汐见已经被江厌扯过去抵在墙上,狠狠吻住!
第12章 只能使劲攀住他的腰
黑暗中。
他失了那双眸子,却找回了他的“茵茵”。
这片唇的滋味,瞬间释放出江厌这匹被禁锢已久的野兽,燃起所有渴望与邪性!
强势撬开她的牙关,贪婪摄取着她的气息。
他实在太高了。
黎汐见从仰头承接江厌的吻,到后来双腿脱力,只能使劲攀住他的腰,直到呼吸交缠,融为一处……
最后,江厌还如曾经那样,顺着她的耳垂,用牙尖啮咬后颈。
“茵茵。”
这两个字,就好像一记警钟,敲醒了黎汐见这个身份见不得人的冒牌货上!
她闭着眼,握住了江厌的手。
“你喝醉了,先听话去床上躺着,好吗?我去给你拿药。”
“你要走?”
他肯定又在皱眉!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终于,江厌听话的躺下了。
黎汐见松了口气,将被子帮他盖好,这才起身走出主卧。
“你怎么在这里?”
蓦地——一道声音自别墅楼梯处传来。
“……林,林小姐。”
林茵茵的脸上不再是天真单纯的笑,踩着高跟鞋走上前,视线瞥了眼江厌的房间门,目光又转到黎汐见的唇角,然后,抬手就是一耳光甩过去!
声音清脆。
“原来黎律师喜欢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啊!”
“……”
“怎么?想做小三?”林茵茵紧紧攥拳,逼近,“你什么身份,你够资格么?难道不知我和阿厌是青梅竹马,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一句句质问,黎汐见哪个都答不上。
她知道自己活该,所以只能低着头,“对不起。”
“你是有女儿的人,最好别学得那么下贱!”林茵茵说完,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擦擦吧,小心回去以后被小米条看见,你没法告诉她,自己都做了什么恶心的事!”
黎汐见没有接,仓皇的想要离开。
人都到了门口,林茵茵出声叫住她。
“你,之前来过港岛吗?”
“……没有。”
在港岛的,一直都只有林茵茵。
阿正回来的时候,黎汐见已经走了。
看到换了林茵茵在,他迟疑下,还是低头喊人,“林小姐。”
“嗯,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解酒药。”
她秀眉微蹙,“黎律师让你去买的?”
阿正点头,“是的。”
林茵茵伸手拿过来看看药盒背后的说明,然后淡定道,“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你一个男的照顾人不够仔细,药我会喂给他。”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卧室门,床上的男人还在醉着。
走近些,才能听到他的呓语。
“茵茵……”
林茵茵扯唇,眼底闪出一抹恨意!
她恨所有想要靠近江厌的女人,更恨那个冒名顶替过自己的女人!
现在,明明江厌口口声声的唤着自己的名字,但她却清楚,“茵茵”不是林茵茵。
他从来都只会连名带姓的叫自己。
……
第二天,江厌睁开眼。
宿醉的头疼一点也没饶了他,眉头立刻皱起,喉咙还有些灼烧感。
从卧室床上坐起来,江厌低头发现自己昨晚没换衣服,衬衫很皱,于是眯起眸子去解纽扣,想脱掉去冲澡。
突然!
白衬衫上的一抹红,令他的手顿住。
仔细看,似乎是女人的口红。
漆黑的眼眸瞬间撇清刚睡醒的失焦感,脑海中亦真亦幻的场景开始浮现。
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自己还将她压在墙上吻……
江厌立刻下床,仗着腿长,几步走出卧室,“阿正!”
回应他的不是“江总”,而是一声“阿厌。”
心像被虫子蛰咬了一下,江厌急切的循声看去,而后,堕入无尽深渊。
是林茵茵。
她刚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煮好的粥,“你醒啦?那快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
他的俊脸黑得能滴出墨一般,沉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晚就在啊!你把自己喝成那个样子,我不来,难道真指望阿正那个手脚糙的照顾你?”
“……一直是你?”
林茵茵点点头,“对啊,一直是我。”
说完,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加上一句,“哦,对了!黎律师也来过,向阿正推荐了一种解酒药,不过我怕出什么问题,就没给你吃,还是用了你之前的那个。”
江厌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林茵茵。
她动作很自然,在别墅的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走,拿东西,“你还愣着做什么?不回去换件衣服?”
“这个。”他抬手往衬衫上那抹红色一指,“是你的?”
林茵茵瞥了眼,然后撇撇嘴,“不然还能有谁?你自己多高心里没数么,我把你扶到床上去,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腰还痛呢!”
“……”
江厌没应她,转身去找阿正。
“昨晚我喝醉,除了林茵茵和黎律师,还有谁来过?”
阿正摇头,“再没了。”
“确定?”
“确定。”
……
黎汐见回去以后,一夜都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