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炒肉,再炒料,好吃的秘诀就是加一勺老北京豆瓣酱。
时现今天和丁永嘉训练到很晚。
散训时,丁永嘉如往常一样招呼时现去食堂,时现却摇摇头:“不了,戚许做好了饭等我。”
闻言,丁永嘉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浑身一阵恶寒:“结婚了不起啊,秀什么秀!”
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便也没有执着和时现打嘴炮,而是骂骂咧咧地自己去了食堂,自言自语道:“唉,没人疼的我只好吃点食堂大锅菜了。”
时现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迈着酸胀的步子回了公寓。
他刚一敲门,戚许就打开了房门。
“回来啦,今天吃鱼香肉丝拌饭,快洗手吧。”戚许一边说着,一边帮时现盛了一碗。
转过头时,戚许才看到时现浑身汗津津的,额前短短的碎发被汗浸湿,却丝毫不显得狼狈。
“啊,要不还是先换衣服吧,不然空调一吹该着凉了。”戚许关切地说道,还不忘暂时先关掉空调。
时现讷讷地走进房间,听戚许的话拿了干净的衣服去快速冲了个澡。
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细致地照顾了,时现自己也记不清。
从13岁离开家,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说他独立。
的确,时现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但在自己一身汗时记得关空调的人,戚许是第一个。
这种感觉就像在荒芜的沙漠中独行许久之后,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清晰的驼铃声让人心安。
从浴室出来时,戚许示意他趁热吃饭,时现点点头,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得先埋头吃饭。
独特的鱼香酱汁,咸甜酸辣兼备,肉丝的鲜嫩、木耳的爽脆,都饱蘸着酱汁。
“好吃吗?”戚许问道。
时现忙不迭地点头:“好吃。”
戚许这才心里稳了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时现抬头,却见戚许露出抱歉地微笑,颇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朋友想托你帮她弄内部票,方便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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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耳兔头]
第12章 同床共枕
时现闻言,愣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戚许还有在长沙的朋友。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可以啊,我回头找范教练弄几张,你朋友他......他想看哪几场?男线还是女线?”
戚许犯了难,她没有现场看过任何体育赛事,不知道这还分男线女线,还以为能跟自己一样挂个通行证就什么比赛都能看。
“啊,等等,我现在就问问她想看什么吧。”戚许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给关傲雪发去了消息。
[七七:时现问你想看哪几场,他好给你弄票。]
而正在高铁上补觉的关傲雪完美错过了这条消息。
戚许等了一分钟也没见关傲雪回消息,放下手机对时现抱歉一笑:“她现在好像不在欸。”
“那到时候你微信转发给我就行了。”时现点点头,话锋一转说道,“你跟你朋友说了我们的关系吗?”
不然这个朋友怎么会托戚许向自己要内部票。
戚许以为时现很介意,声音都变得紧张起来:“没有没有,我只跟这一个朋友说了,因为我搬去你家了,她肯定就知道了嘛,就没有瞒她,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
原来是北京的那位好朋友啊。
时现莫名松了一口气,否认道:“没关系,我就是问问。你可以和你朋友说,只要让她们别在网上乱说就行了。”
戚许忙不迭地点点头:“她肯定不会乱说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可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明明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很大的事似的。
直到洗漱结束后,时现都情不自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思。
他拿出手机给丁永嘉发去消息。
[时现:我长得很凶吗?还是说话很凶?]
丁永嘉正在和闻亦驰聊天,听到消息提示音也拿过手机。
一看就乐了:“亦驰,你看现哥问我的这个问题。”
闻亦驰就着丁永嘉的手机屏幕看清楚了消息,也笑了出来:“谁给他的这种错觉。”
别说在乒乓球队了,就是在整个运动员队伍里,时现长得都是一等一的好。
他有一双澄澈的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像个弯弯的月牙,这样的一双眼却配上锋利的眉骨,在球场上的杀气也是势不可挡的。
丁永嘉听了闻亦驰的话,回想起上次输给时现的比赛,摇摇头说道:“不不不,其实比赛的时候还是蛮凶的。”
闻亦驰点头,不置可否地说道:“那倒是,不过场上场下不能一块儿说啊,说起来,谁说他凶了这是?”
丁永嘉耸耸肩:“谁知道呢。”然后给时现回去消息。
[大眼睛:我跟亦驰认真地讨论了这个问题,你长得不凶,不过比赛的时候还是很有杀气的。]
时现收到讯息后,又照了照镜子。
他也没有和戚许打乒乓球啊,她怎么那么怕自己。
只是洗漱完毕后,时现面临了一个比“戚许为什么怕自己”更难解决的问题。
两个人,一张床,怎么睡。
戚许已经拿着睡衣去卫生间冲澡,可时现坐在床边连躺都不好意思。
尽管今天的训练已经很累了,但时现仍然打算等戚许出来后让戚许来做决定。
戚许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冲澡时的她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洗完澡后更是磨磨蹭蹭不好意思出去。
但好在关傲雪的信息适时发来。
[长沙姐来了(请假版):啊啊啊啊啊我来了我来了,我是铁血竞体粉,目前正准备做铁血乒丝,能all in 吗?]
[长沙姐来了(请假版):看我的新id!]
因为一直置顶关傲雪的缘故,戚许并没有给她备注,每天都能欣赏到关傲雪的最新id。
只是她的新id太过于显示她的兴奋劲儿,戚许连拒绝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七七:都要吗?]
关傲雪正在卸妆,看了戚许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在她从小到大‘朴实’的世界观来看,这个世界除了学习和考试之外,都是‘关傲雪想要,关傲雪得到’的事态发展。
要票这件事也该是这样。
[长沙姐来了(请假版):当然了啊,姐请了一个周的假呢,连吃带玩的,肯定要看个爽。]
戚许放下手机,咬着唇思索起该怎么和时现开口了。
她虽然没看过体育赛事,但她知道时现只是一个乒乓球运动员,自己能拿到这个通行证也是因为他们是合法家属的缘故,戚许也不确定时现能不能帮忙弄到。
或者说,戚许也不确定时现愿不愿意大费周章帮自己弄一整套票。
横竖是左右为难,戚许忽然再次想起了他们是“合法家属”。
浴室还弥漫着氤氲的水汽,戚许收到讯息后沉默了半晌,用手轻轻擦去镜子上的雾气。
随着清晰的镜面露出,也映出了戚许此刻的模样。
她的头发只吹到了半干,发尾带着潮意垂在双肩,露出来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像是春天里盛开的小花骨朵,透着青春的光泽。
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又顺着锁骨消失在睡裙领口。
看着镜中的自己,戚许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出了浴室。
出了浴室后,时现正坐在床边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戚许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小声开口说道:“那个,你不困吗?”
时现这才抬头,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与训练,他眼底的疲惫难掩。
戚许见状连忙问道:“啊,怎么还不休息?”
“我在等你。”时现忍着困意说道。
只是这番话说完,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丝难以忽视的暧昧。
时现一个激灵,连困意都跑退不少:“我是说,我想问问你睡在哪边。”
戚许伸手立刻熄灭了房间的灯,硬着头皮绕到了床的另一侧,轻轻地坐在床边,背对着时现:“我、我睡这边就行。”
但时现并没有上床休息。
戚许猜他或许是在等自己,好在自己刚刚熄了灯,此刻难堪的表情也不会被时现察觉。
她想起时现给自己救急打的钱,又想起自己此刻身负关傲雪的一票通任务,最终咬咬牙还是掀开被子上了床。
时现感觉到了身下的床垫微微下沉,见戚许没有因为自己刚刚略失分寸的话而更怕自己,终于实在难以抗拒此刻的困意与疲倦也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大床只有一张被子。
戚许的清醒地看着天花板,心跳如雷。
没有什么比此刻自己正在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更清晰的认知了。
时现察觉到戚许此刻把自己紧绷成了一根钢筋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弯了唇角。
他抽出一个枕头放在两人中间:“我训练了一天了很累很困,而且、而且我也没那么禽兽,放个枕头在这里,我不会越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