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然道:
“那就自求多福吧。”
毕竟十方大比不是纯粹的友谊赛,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以个人战为主的。
在保证自己宗门能够胜利的基础上再展露独属于自己的风采,在十方大比中大出风头的嫡传可不少,越是展露自己的天赋,便也越容易受到宗门器重,得到宗门更好的栽培。
个人战。
个人战这三个字还是很好理解的吧。什么是个人战,这个该怎么解释什么叫个人战呢?
第205章 狗啃泥
月明星稀时。
望家地牢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混战声不断响起。
负责守卫地牢的望家侍卫首领,一时之间,耳边也不断响起各个方向的求救传讯:
“东门失守!卧槽这光头好亮,啊!我的眼睛!请求、请求支援——”
“南门、南门有变!是傅家、傅家少爷!”
“雷!有天雷啊首领!!!报告,天雷把地牢东边整个都劈塌了!!!”
“……”
北门是死一般的寂静。
侍卫首领甚至来不及深究北门安静如鸡的原因,他只能不断地给族中传递地牢失守的讯息,徒劳的期盼着他们从来不做人的东家能对此施以援手。
当然,他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因为望家本就如此。
作壁上观,本就是望家的行事准则。
他们愿意参与伏龙寺牵头的活动是一回事,最终愿意为这活动付出多少就是另外一回事啦 ~
自从望溪行领头救出去被望家关押多年的众多女修之后,望家就是一副摆烂模样。
他们甚至不与合欢宗、伏龙寺互通消息,而是立即将这些女子失踪的消息全面封锁,除了第一夜的追杀,而后甚至都不愿意去寻找。
所以法显才会在看见望溪行时那般惊讶。
因为他当初明明是让望家将这些被李家拯救出来的女修们牢牢看管住的,望家不仅没做到,甚至连人跑了都不通知一下。
在祭祀邪神需要水灵根修士的时候,望家这才有些着急。
而如今,地牢被破,他们自然也不想惹上一身骚,一个个便做起了缩头乌龟,企图甩清证据以证自己清白。
望家,一个毫无合作精神的家族。
-
东门。
“握瑜,带孩子先走!”
萧玄同一把将被吓得不敢动弹的孩童拎起,直接塞到了握瑜怀中。
握瑜应了声,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面如金纸的少年。
她转身就向着众人方才约定好的位置奔去。
池衿喝道:“常握瑜蹲下!”
来不及思考,蓬莱仙宗天然的信任使然。
握瑜立即就地一滚,瞬间躲过了后胸射来的一道暗箭。
箭尖划过了她的短发,又是一缕青丝落地。
“靠!我的头发!”
握瑜骂了一声,没有多余时间生气。
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抓起少年和孩子又冲了出去。
见握瑜安然躲过,池衿稍微松了口气,他转身就一拳砸向了正冲向自己的黑衣侍卫。
一拳轰出,那人就倒飞了出去。
东门侍卫不少,还都是些棘手的金丹期修士,池衿方才一道天雷劈开了牢门的同时,也劈毁了这一处的通道。
他们仨打架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东面地牢里关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和伤患,基本没有自我行动能力。
蓬莱仙宗三人不得不一边打一边运人出去,还要分神保护人质。
这就很考验技术了!
萧玄同一剑斩退围聚过来的两名侍卫。
他扭头,给师弟师妹们传音:“你们俩先出去。”
“这样不行,太慢了。”
阮蔚与萧玄同说过,胜者的关键是时间。
萧玄同必须要让蓬莱仙宗抢占先机。
再说了。
浮屠塔只是个幻境,总不至于真的让他死在里面吧。
虽然痛感是很真实啦 ~
萧玄同,“带着人去找蔚蔚,别让其他宗门把人劫走了!”
说完,萧玄同又开着霜冻冲进了人群之中。
池衿,“大师兄!”
你丫的,又不是什么必须赢的比赛!
为什么这么拼?!
萧玄同一身洁白僧袍,坠入人头攒动的黑衣侍卫之中,宛如一滴清泉砸入深色墨池。
恍惚间。
池衿竟短暂的、想起了前世萧玄同离开时的背影。
那时离别,他久久不能缓神。
如今。
萧玄同又是这般牺牲做派,他就如前世那般大公无私、毫无顾忌的为底下的师弟师妹们奔走着。
池衿的眼中闪过一瞬深红,他实在是厌恶极了师兄师姐们的这种自我牺牲、自我付出。
观字。
六十四字诀并不是万能的。
池衿每一日所能使用的字诀也受着天地制约,若要强行使用,便要用别的什么来换。
别的什么呢?天道自会来取。
可池衿实在不愿意萧玄同这般。
心神动时,池衿体内灵气瞬间暴涨,丝丝缕缕的灵气瞬间围绕着他四周攒动,环绕又纷纷涌入了池衿的身体之中。
天地之间,深紫色的雷云又一次缓缓朝这儿移动着。
第二次折返回来正在搬人的握瑜大惊,“池衿你?!”
“不许用观字!师姐说了你今天再用她抽死你!”
池衿闭目,直接就想强唤雷云。
“哎呦——”
少年往前一个熊扑,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他的背后,一少女亭亭而立。
阮蔚缓缓收脚,肤色莹洁,薄唇红润,是宛若天仙下凡般的圣洁人物。
她垂眸。
和才从地上爬起来池衿对上了眼。
池衿浑身一颤,“师、师姐?”
阮蔚微微一笑。
“池衿,找死呢你?”
第205章 dia起来了
“啊——嘶——哎呦!”
池衿还在试图唤醒阮蔚心中那薄如蝉翼的同门之情:“师姐!师姐、真疼……我真错了——”
回答他的是阮蔚一下更比一下强的铁拳。
“我错了我错了真错了师姐轻点——”
在几声更加凄厉的惨叫过后。
阮蔚随手将满头是包的池衿丢给了握瑜。
阮蔚平静扭头。
“我去帮忙,你们仨搬人。”
精神饱满的常怀瑾,“没问题!”
他跟个哈士奇似的一个猛子就冲了出去。
完美践行着“师姐指哪他打哪”的优良理念,一点不带含糊的!
目睹了全部单方面殴打过程的握瑜咽了口口水,忙不迭点头,“……好的师姐师姐慢走别客气哈。”
语速之快,逃离速度之快,好像生怕师姐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被单方面殴打了的池衿有气无力,“知道了。”
阮蔚来了,他便是最安心的那个。
至于刚才分开时闹出的气性,在回眸对上她忽闪的眼时,池衿就将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事。
也不是第一次了!
很早之前,池衿就明白的。
阮蔚是块绯色的冷玉,握在手心里是刺骨寒,串作链子烙在心间是灼人石。
她远不离、近不得。
池衿总是能很好的消化师姐给他带来的不痛快,前世今生,这样的事都发生了太多次。
他不至于。
跟没开花的木头置气作甚,他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池衿转身,“坤字。”
地龙托举起坐在角落的妇孺。
他们向外走去。
在光影之间,池衿蓦然回首,望向了月色之下洁莹如雪的身影。
他知道师姐待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当然知道。
捂得久了,冷玉也偶尔会暖上几日,她总不是无知无觉的石人啊。
池衿也不是。
-
阮蔚足尖点地,直冲入人群之中。
那群黑衣侍卫一见她样貌便认出了她,所有人都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躲避着她。
跟阮蔚打架 = 被阮蔚殴打。
首先,这是阮家嫡女,他们开罪不起;其次,她丫的刚刚就在十米之外抡着拳头把沧海酒楼少东家揍了个半死啊!!!
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阮蔚见状,微微一笑。
哦哟?怕我?
那就更有意思了!
阮蔚挥舞着粉色灵剑,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吓得别人扭头就跑,根本不敢回头看她。
她所到之处,寸人不生。
萧玄同刚甩出一道灵力屏退了面前侍卫。
一扭头就对上了拿着剑戏耍似的追逐着人的、脸上还带着诡异笑容的阮蔚,和一群收了武器被迫逃跑的黄花大闺男们。
萧玄同,“……”
他开始回想这一趟十方大比之旅,师妹是不是通过某些不正当渠道阅读了一些不符合她年龄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