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大概意思。
常怀瑾却诡异的理解到了阮蔚刚才的行为会给他带来的后果。
阮蔚,“你怎么在这?”
此时的常怀瑾已经接受了师姐的思维跳跃,“我放东西的时候就被抓了,大师兄跟人过了两招就自己跑了。”
“握瑜呢?”
阮蔚摊手,“我跟人过招的时候,让她先跑啦。”
师兄弟情和师姐妹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常怀瑾陷入沉思。
她末了还添了句,“别失望,下回换你跟我吧,保证能叫你先跑出去。”
常怀瑾:……不然还是别有下回了吧。
这种潜入式任务,压根就不该是正派弟子所为啊!
常怀瑾,“我闻到了师姐身上血腥气,这儿太暗,不太方便上药,就先给师姐塞了颗三师叔的回血丹。”
阮蔚:难怪嘴里一股苦味。
常怀瑾有些担忧,“师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蔚忍着疼活动了下四肢,腕间铁链叮当作响,她默默感受着自己受伤程度。
她笑道,“还成,能跑能跳。”
阮蔚开始打量起周遭环境。
视线受阻,只看得出是个地牢,四周皆是封闭的墙体,整个牢里没有一点儿光亮,唯有一道玄铁门焊着的地方似乎有一把锁样式的东西挂着。
阮蔚,“起来,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去的办法。”
他俩腰际空空,灵力被封、芥子袋也被收了。
常怀瑾回神,“哦,哦。来了。”
他格外的没有精神。
浮猋没了。
剑修的老婆都被收了,这叫人怎么打得起精神!
他俩就把这处地牢四周摸索了个彻底,最后两人明白:丫的这地方就在铁门上给留了个通气孔,那点微弱的光线还是从小通气孔照进来的。
常怀瑾都想放弃等救了。
却见阮蔚蹲在玄铁门处,手里握着那把锁,不断用指节摸索着锁芯位置。
妥了!
阮蔚眼睛微亮。
常怀瑾也跟着蹲过来,“我们是不是只能等大师兄搬五师叔来救人了。”
阮蔚拔下发簪。
哦,她亲爱的多功能发簪。
阮蔚轻笑,“来,怀瑾,师姐教你一招。”
常怀瑾闻言立即凑过来。
两人就着那不如萤火的光就开始捣鼓。
阮蔚将发簪插入锁芯,七扭八弯的、她微微下压再向上一抬。
“咔哒——”
常怀瑾,“!!!”
“开了?!”
少年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极大的取悦了同样也是第一次尝试撬锁的阮蔚。
常怀瑾眼睛亮亮,毫不吝啬夸奖道,“师姐连这个都学啦?师姐好厉害!”
阮蔚也没想到撬锁这么简单。
阮蔚,“低调低调。”
她只是觉得这锁芯摸起来特别像曾在现世刷短视频时看到过的焊钓锁。
这种锁极其好撬,传言用一包方便面就能开一小区。
哈,修真界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工业不发达。
要是现世的电子锁,她就真的两眼一抓瞎了。
阮蔚将自己的宝贝发簪再次插回发顶。
常怀瑾这次再看她发簪时已经不是那种看凶器的眼神了,转成了一种赤裸裸的崇拜。
阮蔚鼻尖翘起,等她回到现世,得去当地公安备个案。
她可是会撬锁了!
了不得。
这不得特殊人才备案一下。
“走走走,”阮蔚走在前头,挥手示意常怀瑾跟上。
常怀瑾没跟上她,站在原地。
阮蔚回头,“怎么了?”
常怀瑾踌躇,男孩对机械类的东西总是有那么几分多余的兴趣,但他也知道这不是个玩乐的时机。
阮蔚见他仍看着那把锁。
阮蔚了然,“想试试?”
被师姐看出来了。
常怀瑾脸一红,诚实的点头,“想。”
闻言,阮蔚又一次将发簪取下给了他。
两人再次蹲在一块研究锁芯。
一面学着刚才阮蔚的动作,常怀瑾一面担忧,“会不会有点耽搁?”
阮蔚,“放心玩吧,那人既然把我们关在这,就没打算在阮家这节骨眼上杀人。”
“早一刻钟出去晚一刻钟出去也没区别。”
常怀瑾就冲她笑。
他心里冒着粉红泡泡,果然,师姐待他最好了!
那个敲五师叔竹杠、用武力胁迫他们参与计划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二师姐~
常怀瑾欢欢喜喜的继续尝试发簪撬锁。
阮蔚看他如此单纯,把未完的话噎了回去。
她原本觉得第一次逃跑不一定能跑走两个,好歹教会常怀瑾开锁,万一被逮回来的又是他这个倒霉蛋呢。
啧。
也不一定,三师弟天克她。
估计真要被抓也会是自己。
第32章 引颈受戮
等常怀瑾掌握了撬锁技巧。
阮蔚拍着他肩,深感欣慰,“出去别说是我教的你。”
学个撬锁学了半炷香。
怎么回事。
蓬莱不会就她一个人天赋点在了偷鸡摸狗上吧。
常怀瑾会错了意,还以为这是什么特别隐秘的技巧,连忙正色点头。
“走吧走吧。”
阮蔚利索起身、顿住。
浑身疼的她面目扭曲了一瞬。
血是止住了,但被元婴期大佬劈过的后脖颈是真疼啊。
常怀瑾,“怎么了师姐?”
阮蔚捂着脖子,正了正面具,“没事,你跟紧点。”
厚重的玄铁门被推开。
门后还是一处四面封闭的房间,四角挂着灵火灯,但墙角处却有一石梯出口。
可这门实在太沉,幽静的偌大空间里响起了叫人钝感不妙的吱呀声,还有回声。
实在是响。
两人对视一眼。
阮蔚瞬间喊:
“跑!”
不妙极了。
这门怎么还自带警报功能?
她身影一顿就闪了出去,一跃摘下一盏灵火灯提着跑。
阮蔚轻功修的格外好,几乎是眨眼功夫,她就窜到了常怀瑾视线极限之外。
常怀瑾紧跟着就窜了出去。
阮蔚一边跑一边观察四周。
石梯陡峭,她一路向上,只见四周墙壁上混杂了许多浓褐色痕迹,看上去像干涸了许久的血迹。
不算很长。
竟也没人来抓。
这一处只有石梯一个出入口,若是被人赶来堵在门口,他俩没了老婆的剑修可就真是束手无策了。
最后的光亮就在眼前——
阮蔚正要冲出去。
赫然出现一角白色衣袍。
阮蔚急忙停住,同时一把拉住了还想猛冲的常怀瑾。
常怀瑾急刹,“怎么——”
阮蔚立即捂住了常怀瑾的嘴:
“嘘。”
四下环顾。
阮蔚眼睛一亮。
随即将人拽进了石梯上稍稍凹进去的一处角落,她将灵火灯吹灭,自己也立即躲了进去。
常怀瑾满脸通红,实在有些近。
阮蔚没他那么多心理活动,她分神去听。
出口处的脚步声不止一个。
有男声温吞道,“小姑娘?你是说,你被一个筑基修士破了领域?”
“……她不是一般人。”
阮蔚立即更向里缩去,这声音,是那个把她抓来的黑衣人!
常怀瑾:救命!
他只能奋力将自己缩的更小些。
黑衣人,“看上去不像散修,我摸她骨龄,至多十六七岁。这个年龄的筑基可不常见,若非世家出身,便是十大宗弟子。”
“她的剑法,很厉害,我在通州没见过。”
阮蔚:这是自然,蓬莱上一代弟子就是师尊他们,说起来就两个正统剑修。
几百年来,师尊他们五个连蓬莱都少出。
蓬莱剑法可少有人知。
阮蔚神游了会,他们这代倒是都走的剑修路子。
除了她那负责算命的小师弟。
“无妨,先去瞧瞧。”白衣男人轻笑了声,语句却凉薄,“还有,你说她在阮家门外徘徊,还想带走阮渐姜?能在这段日子摸到阮家来的人啊——”
“不是探子也是棋子,先生杀了便是。”
他声如玉珠润瑛,清清浅浅、满布杀意。
阮蔚背脊寒凉。
只见脚步声愈发更近,阮蔚暗骂一句。
她当机立断。
只好出个下下策。
咬破手指,血珠顿出。
蹲下身子就画起了隐阵。
这是朝见教她的,以寿为介,以血为线,无需引渡灵气就能形成血阵。
只是用多了容易短命。
她一没剑,二没灵力。
这不直接束手就擒吗?除非万不得已,她是绝不能向人暴露蓬莱弟子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