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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姐靠吐槽普渡全宗门_将十景【完结】(35)

  “你能把家主之位还给哥哥,能不能也将我爹还给我?”

  还。

  她刻意念重了那个还字。

  阮渐姜煞白了脸,“我,我……”

  终于,他背脊弯下,“不能。”

  “我,还不了。”

  哈。

  阮蔚笑的大声,原来堂兄也是知道的,原来他知道阮河做的肮脏事儿,原来大家都是知道这是还不了的。

  就算她将阮河废了、杀了、挫骨扬灰了。

  她的父亲也回不来了。

  阮蔚身子一晃。

  “师姐!”

  常怀瑾立即上前关切的扶住了她。

  阮蔚稳住身子,面色如霜,“你还不了的,我们兄妹自会向阮河讨来。呵,你知道他来位不正还愿意为他担保,我们讨这个公道自然也是应当。”

  “为人子的道理太多,你不如回琨音门将书读透吧。”

  她句句针扎,如芒在背。

  七窍玲珑,阮蔚总能很轻易地看出一个人的心理防线究竟是用什么浇筑的。

  像阮渐姜,于礼于理。

  正派天骄,他总逃不出公平二字。

  阮渐姜,“我知道,他不对。”

  “可他待我好过!”他过了好久,才猛的抬头,两眼含泪,“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阮渐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要留下,萳之继位后,我自会回去向师门禀告所见所闻!”

  “对错与否,光凭我们是辩驳不清的。”

  他与阮萳之兄妹,早已无法善了。

  既然如此,不如全权交给世人决断。

  阮渐姜做不出一个正确的决断来,他既不能理所应当的站在阮河身边作恶,也不能全然不顾血缘的站在阮萳之兄妹身侧忤逆亲父。

  他就是这样优柔寡断。

  “好,”阮蔚应下。

  她不愿再揣度阮渐姜心里究竟是如何去想的,她只是胸间忽然涌上了太多太多痛苦。

  这些痛苦,是来自于阮蔚,还是她。

  阮蔚,“师弟,守着他,我出去一会。”

  常怀瑾点头。

  阮蔚立即出门。

  阮萳之担心,他一直守在屋外。

  阮蔚一见兄长,忽然就扑过去,埋头伏在阮萳之肩处。

  阮萳之稳稳地接住她。

  月色当空,整个阮家就属阮萳之的院落最僻静。

  兄妹相依着,今夜的淑白色月影如冬雪寒霜般皑皑,一层层照在他二人身上,好似这样就能给他二人套上坚硬的铠甲、让他们无坚不摧。

  一如曾经树间露珠串串,石子路上也终有浇灌。

  阮萳之感受着肩膀盈润,他揽的更紧。

  他哪能不知阮蔚心情。

  大仇即将得报之喜,缅怀父亲之悲,交相错映,实在难辨。

  阮萳之也付出了太多太多心血,才在阮家立住了跟脚,也终于在长老、老祖面前添上了支持他继位的选择。

  四年、千百个日日夜夜,唯有月色不变,伴他长眠。

  月光将人影拉的很长,影影绰绰落在窗纸上,床榻上垂泪的阮渐姜只需抬头就能看见,看见他们这对兄妹是如何忍耐过这四年光阴来为父复仇。

  在月光下,他抬不起头。

  -

  三日太快。

  转眼,继位大典这日来到。

  宾客们天南海北,阮家是传承万年的大世家,世家们、还有除却蓬莱的十大宗门,几乎都派了人来观礼祝贺。

  阮萳之在外厅迎客,来人皆是恭喜他继位一事。

  阮萳之皆是笑着应下。

  因为阮河没有寻到阮渐姜,便也没了借口传给亲子。

  阮家继位大典的消息也被阮萳之放出去了。在外界看来,阮萳之继位再是合理不过,赤兔剑主即将继位一事几乎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一群废物!”

  阮河在主院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这几日调用家主令,将族中人手全数派出寻人,换来的是什么?!

  阮渐姜依旧不知所踪,没有出城却也不知道藏到了什么犄角旮旯里;寻了一天人后回来还得处理有人在阮家内部乱窜的奇葩事!

  阮河很敏锐,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私库。

  他屏退他人,自己去私库一瞧。

  好家伙,全空!

  气的他真是一口血涌着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可阮河连抓贼都找不出空。

  老三那个蠢货更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又是威胁他又是去长老那边参了他一本。长老也揪着阮河这几日莫名其妙的举措批判他,闹得阮河这三日没一个安闲!

  阮河眯起眼,阮萳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想起昨日他在院外撞见的阮萳之,他面上全无血色,一副受伤模样。

  阮河派人仔细去看,还发现了他换下的衣裳上血迹发黑。

  现在既然找不着阮渐姜,

  阮仲又拼命蹦跶。

  不如……

  第35章 大闹

  祠堂处。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

  但就当阮河要给阮萳之授冠,以示传承之意时——

  阮萳之微微俯身。

  阮河忽然停住,一个眼神,便有心腹立即派人将阮萳之团团围住。

  这一异动,惹得观礼人群纷纷骚动。

  “大伯?!”阮萳之讶异,“这是做什么?”

  话虽如此,可瞬间赤兔出鞘,炽热携着漫天焰火,让人无法靠近他半分。

  来了。

  忽而,他唇际闪出一抹浅笑。

  阮萳之原本还觉得阮渐姜丢了,阮河没心思搞事了。

  来的正好!

  也有观礼宾客不明所以:

  “咋了咋了这是?不是继位吗怎么还抓起人来了?”

  “天,我就知道这次来阮家有乐子看!传言不是说他们上一任家主的死都有问题吗,一个大伯越过家主嫡子继位,谁知道这中间得有多少故事!”

  “真的假的啊,我出五百上品灵石,愿闻其详!”

  “前面五百灵石那位爹,你稍等,我这就给你编一个!”

  “放开少主!”

  阮萳之这头也有近几年收服的阮家修士,见自家少主被围,纷纷拔剑一拥而上。

  推挤旁桑间,有人混战、有人浑水摸鱼。

  阮河元婴期修为,一掌便将阮萳之手里的赤兔打偏。

  阮萳之早已金丹中期,他有赤兔在手,能与阮河缠斗也不落败。

  他这时却故作不敌,顺着阮河力道就向一旁倒去。阮萳之猛地咬向舌尖,口中鲜血滚滚,顺着他唇际涌出,滴滴点点落在地面。

  这小子受伤了?

  阮河大喜,伸手便将他擒住。

  阮河抓着他,忙喊,“都住手!”

  下方混战立即被喊停。

  混战一停,立即便有人出来要阮河给个说法。

  “诸位息怒,”阮河仍是端着一副宽厚模样,他面上做出一副惭愧来。

  阮河沉痛道:“怪我没有将他教好,如今之计是迫不得已啊。他平日从不归家,又与我离心,我也实在难替我那早去的二弟管教他,才让他犯下这等滔天大罪来——”

  此话一出。

  阮萳之被他擒在手里,垂着头,心里却恨极。

  隐匿在人群中的阮蔚亦然。

  她满目怒火。

  听阮河提起父亲,真是叫人倒足了胃口!

  人群中议论纷纷,便有好事者问,“敢问家主,你家少主犯得可是什么事啊?”

  众人目光纷纷凝聚过来。

  阮河沉声道:

  “我也是才知,他竟与魔修勾结——参与了那常家灭门一事!”

  阮河言辞凿凿,笃定至极。

  就像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阮萳之仍是一派与自己无关的沉静模样,仿佛真的好像受了什么内伤,人的意识也昏沉。

  他眯着眼,好似认罪模样。

  众人哗然。

  无他,实在是一月前的常家灭门惨案太叫人印象深刻了。

  两界封印松动,而常家戍守的那处封印率先被破。魔族残忍至极,常家上下除了蓬莱仙尊救下的常家双子,竟然无一幸存,战死的修士甚至连神魂也都消散于天。

  斩草除根,除的有些太狠毒了。

  阮萳之竟然跟这桩惨案扯上了关系,有些人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同这位麒麟子是否有过合作来。

  阮蔚混在人群里,“即是勾结,可有证据证明?”

  “这是自然,”阮河正色,“各位都知道,与魔族接触过的人都会染上几分魔气,我手里的是玄天阁出品的寻魔器。”

  他手里法器往阮萳之身上一放,输入灵气一探,法器立即亮起红色来。

  阮河终于笑容真诚了许多,若不是那件发黑血迹的衣服,他恐怕还想不起这法子。

  这下是真的将阮萳之碾进土里了!

  他立即给了自家三弟一个眼神。

  这时阮仲也跳出来,“好哇你个阮萳之!你这样做,二哥若是泉下有知,你让我和大哥怎么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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