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车，去鞋帽厂。”司命说着起身拿起帽子戴在脑袋上就往外面走。
祈副官连忙追上，跑去开车。
司天和柳承安在鞋帽厂，他们身边的箱子里丢着很多失败品的鞋子。
有些是不牢，有些是磨脚，有些是太重。
这么一双双地试，又一点点地去改，今天这双鞋子是他们改过之后订下的样子。
现在工人正在完成最后的步骤，检查没有问题之后，就会交给两人。
柳承安现在又瘦了一圈，整个人倒是比之前都精神了：“服厂那边的训练服已经开始做了，不过九爷怎么从陆家把服厂要来了的？”
“承安，你记住了，赌博和大烟不能碰，谁碰谁死。你就算家财万贯最后的结局都一样。”司天看着他说道。
“我对赌博没兴趣，对大烟更没兴趣。北洋城禁大烟，所以这是碰了赌了？”柳承安也不是傻子。
司天瘪瘪嘴耸耸肩：“可能是。”
“你打算还一直坐着？”柳承安指了指他身下的轮椅，并没有直接明说，生怕隔墙有耳。
“我不是都坐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能发生奇迹。”司天挑眉看他。
柳承安不再说话，已经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他已经是被人说过一辈子站不起来的人了，要是突然好了，这才奇怪。
“老板，督军来了。”厂里的管事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请督军进来吧！”柳承安让人去请人，心里却有些疑惑，他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司命没一会儿就已经走进了办公室，祈副官没跟着一起进来，而是守在了门外。
“大哥，你怎么来了？”司天同样疑惑，今天也没听说他要过来啊！
“有事找你，顺便来看看做出来的鞋子。”司命找了个位置坐下。
柳承安给他泡了一杯茶：“督军，喝茶。”
“大哥，什么事？”司天开口问道。
“是想让你找孟妍心打听下西药厂原材料供应的事情。”司命简单地回答了一下。
“行，等晚点我找找她。”司天点头答应。
“老板，鞋子做好了。”一个工人拿着一双鞋子站在了门口，不太敢靠近。
祈副官转头看了下房间里的几人，看他们点头，这才放他进了里面。
柳承安接过鞋子没有看，直接递给了司命：“督军，你看看。”
司命也没有和他客气，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鞋子，重量要比普通的鞋子重上不少。
布料的颜色都选择了耐脏的偏土黄色，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是和之前的作训服很搭配。
他看了下鞋底上的尺寸，刚好是适合他穿的：“我试试。”
话音落下他就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穿上了这双鞋子。
没有他想象中硬邦邦的感觉，缝合处也没有磨脚的感觉，把鞋带系好。
他起身走了几步，除了比平日里的鞋子重一些外，舒适性要比他们平日里穿着训练鞋舒服很多。
活动了一下没什么问题，脱下鞋子朝着门口喊道：“祈副官。”
“到！”祈副官立马立正站好。
“我记得你的鞋码和我的一样。”司命看着他问道。
“是的，督军。”祈副官一般在有外人的面前还是很规矩的。
司命把指了指一旁的鞋子：“你穿上这双鞋子，去厂子里跑一圈，然后再把腿上的训练都做一遍，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祈副官拿过鞋子看了他一眼：督军，你这是要试鞋子，还是要罚我结婚没请客？
第330章 流匪
司命看着他半天没动：“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
祈副官拿着鞋子，找了一旁的凳子把鞋子换上，就出了厂房。
柳承安看着一旁的工人：“你先下去忙吧，等有什么问题了，我会去找你。”
“好的，老板。”
三人就在办公室闲聊，说了一下服厂的事情。
“督军，你给我的尺寸批量生产没问题吗？”柳承安想起拿到手的尺寸。
他本来以为要去给很多人一个个地去量身，结果他就给他了几个尺码，让他批量生产。
这要是做出来穿不了，这不是就浪费了？
“不会，这是我和店里老裁缝商量过的，按照身高和体重来，而且这衣服不是贴身的，本身就是宽松的。”
“所以不会存在穿不了的情况，之后阿天店铺里的女装也会如此，这样可以批量生产出来，节省很多的人工。”
司命手下的兵不少，之前又收了不少人，要是都一个人一个人的量身，效率太低了。
所以最后老裁缝就试着这样的方法，找了很多的人来量身，取了最合适的尺寸。
“督军。”祈副官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我让你做的练习，就做完了？”司命看着他问道。
“刚刚九爷的人来找你，说是让你去城外一趟。”祈副官连忙说了重点。
“大哥，你先去忙，我一会去找孟妍心。”司天看情况不对。
“行，鞋子我们先穿走了，正好多试试。”司命说着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祈副官跑进来拎起之前的鞋子朝着司命追了过去。
司命坐上了车开口问：“出了什么事？”
“是流匪，昨天晚上偷袭了城外的几个村子，死伤不少。”祈副官把鞋子丢到了副驾位前面。
“今天怎么没听到报案？”司命眉头拧了起来。
“距离北洋城有一些距离，九爷是让人去这些村子里收小鸡和猪仔之类的牲口的，结果一到了村子就看到死伤不少的百姓。”
“有些百姓受了很重的伤，但是还算是活着，这才知道是流匪作祟。”祈副官发动车子朝着城外开去。
“受伤的百姓呢？”司命眉头紧皱，之前解决了一群水匪，又忙着处理北方政府的事情，剿匪的事情就给耽搁了。
“九爷让人找了卡车，把还活着的百姓给拉回到城里孤儿院医治了。”祈副官一不小心踩重了油门。
一股推背感，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你今天下脚没轻重了？不是已经出了城，你刚刚这一脚要带走不少人。”司命看着前面的人。
“对不起督军，这鞋子有些重还没适应。”祈副官也不想的，他其实没用力。
“尽快适应。”司命说完接着问：“伤者送到了孤儿院？”
“淮郎中和翁缙正好在孤儿院给这些孩子上课，所以九爷让人把这些人都送到孤儿院，说是让他们练手了。”
祈副官说完小心地从倒车镜看了一眼司命的脸色，看他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看着我干什么，是觉得我会说这些孩子还小？太早接触这么血腥的一幕，影响他们的心性？”司命察觉到他的视线。
“我就是觉得现在让这些孩子接触这血淋淋的人，会不会让他们产生阴影。”祈副官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他们迟早都要面对。”司命看着车前的挡风玻璃说道。
“这个时间段，小姐和少爷他们怕也要去孤儿院了。”祈副官说完就闭嘴了。
“正好让他们去帮忙，我家的孩子可不是那么脆弱的。”司命虽然知道残忍，但是也不得不让他们面对。
等他们长大还不知道这世道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有些东西他们早晚都要面对。
司命就不再说话了， 而是到被流匪光顾的村子，这边已经通知了警署和闵副官，让他们带着人过来。
司古接到孤儿院这边的电话，有些犹豫要不要送三个孩子过去。
“三叔，你怎么了？”司锦宸看着他表情凝重了很多。
司古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古，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地做什么？”司老夫人扶着司柠刚从院子里走进来。
现在司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上三楼已经不是很方便了，他们也就搬到了一楼的位置。
“孤儿院很多伤员。”司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伤员？怎么回事？”司柠今天报纸上也没看到什么大新闻。
“是北洋城外比较远的村子进了流匪，还是姐夫让人去附近收牲口才发现的，不然怕是人都死完了都没人发现。”
司古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他现在身边有了两个小话痨，想要和之前一样不爱说话也不太可能。
这两个小家伙自从他回来之后，每天都是和他一起睡，本来被他读得生硬的绘本，都已经能有声有色地读了。
只是他这种情况只是在面对两个孩子，对其他人依旧一副木头脸。
但是家里人察觉到他的改变，已经很欣慰了。
“所以现在孤儿院里都是伤员？”司老夫人明白他为什么这副表情了。
“嗯。”司古不太想让两个孩子去，太血腥了。
司老夫人则是另外一种态度，看向三个孩子：“你们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