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她扶着小腹,瞪大眼睛。
她现在可什么都做不了呀!
“我怕你滑倒,跟你一起洗。”傅铮一本正经地如是说。
“不用,我有专用的椅子。”
傅铮只好耍无赖,他上前一步,反手把门关上,“两个人一起洗,节约用水。你放心,你怀着身孕,我不会做什么的……”
温凉:“……”
见她默许,傅铮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小麦色结实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清晰的人鱼线往下延伸,被皮带遮挡。
温凉仔细看了一眼,傅铮这皮带还是婚姻存续期间她给他买的。
她收回视线,一抬头,就见傅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温凉瞪他一眼,别过头去。
怀孕五个月,她的身材也随之变化,除了小腹,比较明显的便是胸口,沉甸甸的。
但,傅铮好像很喜欢。
洗完澡,浑身绵软的温凉被傅铮抱出浴室,放在床上,她闭着眼睛,面色红润,微张着唇,喘着粗气。
傅铮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好在这次他还算节制,叫温凉很满意。
傅铮简单把浴室收拾一番,关上灯,在床上躺下,顺手抱住温凉。
“阿凉?”
“嗯?”
温凉迷迷糊糊地回应。
“没事,睡吧。”
“……”
温凉暗骂了一句“神金”,很快进入了梦乡。
傅铮心里有事,许久才睡着。
第二日离开前,他又嘱咐温凉,万事小心,出门时叫人跟着。
在傅铮登上飞机的时候,晏淮已经快要抵达费城。
飞机落地后,晏淮直奔医院。
病房内,伊丽娅坐在床上,靠着靠枕,面色惨白,眼神忧郁,神色蔫蔫,没有精神。
谢舒坐在床边,轻声开导她,“……你爸已经给你订了票,要不要去看看?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这个歌手,她好不容易开演唱会……”
伊丽娅摇摇头,“没兴趣。”
谢舒痛心地看着伊丽娅,叹了口气,“你想去哪儿?跟妈妈说。”
“哪儿都不想去。”
“……”
谢舒满心无奈。
她去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伊丽娅这种情况考虑是拘留所环境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刺激,建议家人多多陪伴,有条件带病人出去散散心。
但谢舒想尽办法劝说,伊丽娅都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
“是我。”
晏淮的声音传来。
谢舒脸色立刻沉下,“进来。”
伊丽娅眼珠一动,继续发呆。
谢舒严肃地看着晏淮,面带不悦,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早就把我跟你爸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会?您叫我回来,我就回来了,您还不满意吗?”晏淮面不改色。
瞧瞧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谢舒更加气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晏淮说,“妈,您少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谢舒:“……”
更气了!
晏淮看向伊丽娅,视线如鹰隼般锐利,“伊丽娅?见了哥哥,怎么不打声招呼?”
第560章 晏淮的口才
伊丽娅一对上晏淮的眼神,便心里发虚,头皮发麻,总觉得晏淮看穿了她的计谋。
但,看穿又怎么样,只要爸妈站在她这边就行了。
她面色惨白,肩膀微微颤抖,小声喊了声,“哥。”
谢舒见了,忙安抚地拍拍伊丽娅的肩膀,怒斥晏淮,“你妹妹还病着,你就不能对她和善一些?”
晏淮看了伊丽娅一眼,微笑,“她现在能在这里安稳的治病,而不是在江城拘留所等着被判刑,就是我对她最大的和善。”
“你……”
一提到拘留所,伊丽娅就恨极,狠掐一把大腿,顿时眼泪汪汪的,往谢舒怀里缩了下,“妈,哥哥会不会再把我关到小黑屋?你好好跟他说一说,不要把我灌进去,我会听他的话的!”
“别怕别怕,妈妈在呢!”谢舒温柔地安慰伊丽娅,“我跟你哥哥出去说话,伊丽娅乖乖的。”
“嗯。”伊丽娅怯怯地点头。
谢舒抬眸看向晏淮,眼底冰冷,站起身往外走,“凯撒,你跟我出来。”
晏淮在原地站了站,扫了伊丽娅一眼。
伊丽娅缩了缩脖子,别过眼。
晏淮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跟在谢舒身后出了病房。
“凯撒,在江城的时候,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妹妹变成现在这样?!”
楼梯间内,谢舒怒气冲冲地质问。
“妈,您先冷静一下,别气坏了身体。”晏淮面不改色。
“伊丽娅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冷静?”
晏淮淡淡地看了看四周,后退一步,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她。
谢舒沉着脸,问,“你是不是对伊丽娅说过,把她赶出家门这种话?”
晏淮面色平静,沉默不语。
等了几秒钟,谢舒着急,“你说话啊!”
晏淮依旧不语,浑身放松地斜倚墙面。
“凯撒!”
晏淮闭上了眼睛。
谢舒:“……”
她瞪着晏淮,深吸一口气。
许久,谢舒终于平静下来,叹气道,“凯撒,你妹妹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她很怕你,为什么?”
晏淮睁开眼睛,看着谢舒,“我也很好奇,为什么?”
他站直身体,往窗前踱步,“在进拘留所之前,她一切正常,在审讯室还向我放狠话,让我放她出去,出来后就这样了。”
“一定是因为拘留所内的环境……”
“那,您觉得我让警察把她关进拘留所,是错误吗?”
顶着晏淮那灼灼的目光,谢舒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他做错了,只转移话题,“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过是因为这次伊丽娅得罪了唐小姐,难道她比你妹妹还重要吗?”
“听您的意思,是责怪上诗诗了?怪她不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可以用钱摆平?”
这话说的谢舒脸上火辣辣的,低头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明明可以让伊丽娅在里面少呆几天……”
晏淮冷笑一声,“妈,您以为舅舅在江城可以只手遮天吗?您以为我想怎样就怎样吗?傅铮前妻温凉得知朋友收了自己牵连,坚决要为诗诗讨回公道,若非诗诗极力阻拦,温凉早就把事情捅给张家了。”
张家也是江城的从政世家,和谢家一直处于竞争状态,在上一届选举中,张家人败给了谢臻,一直想将谢臻拉下马,只苦于抓不到把柄。
此事若被张家知晓,谢臻也只能看着伊丽娅被检察院起诉,一套流程走下来,少则三月,多则大半年。
他继续道,“您不会不知道捅给张家,伊丽娅会是什么下场!诗诗难道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为何拦着温凉?是因为我,她不想让我为难!诗诗从中说合,伊丽娅才只得到这么轻的惩罚。”
“身为她的男朋友,我却不能为她讨回公道,反而要她来体谅我,妈,您知道我心里有多煎熬吗?”
“妈,您跟伊丽娅应该感谢诗诗,感谢她的大度!”
晏淮不愿谢舒因为伊丽娅而对唐诗诗不喜。
至于他口中的恶人温凉,她跟伊丽娅的仇怨够大了,也不差这一点。
谢舒被晏淮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
难道,真是她太自私了吗?
只顾心疼女儿,却忽略了儿子的感受?
晏淮趁热打铁,“伊丽娅变成现在这样,您,爸爸,和我,都有责任。您身体不好,爸爸忙于工作,疏于对伊丽娅的教导,才让她养成这样骄纵的性格,仗势欺人,起初你们只是觉得小打小闹,不放在心里,等她酿成大祸,违反法律,却又不舍得她受苦,用钱来摆平受害人,一步一步,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任由她像以前一样继续下去,只会害了她自己,这次她侥幸能够躲过去,倘若下次她惹不能惹的人呢?”
“妈,我知道您心疼伊丽娅,他也是我的妹妹,我又何尝不心疼?她变成现在这样,谁也不想看到。就算您要追究我的问题,也该等她痊愈后,她心理出了问题,您应该马上带她过去看心理医生。”
听着晏淮的话,谢舒不自觉地便跟着他的思绪走了,“我早就想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只是她并不愿意……”
“妈,有些病人是不愿承认自己有病的,您怎么能听她的呢?您心疼她,不愿意勉强她,一时如了她的意,但这其实是在害她,割腕自尽已经很严重了,若不及时干预,她万一开始自残呢?万一再次割腕呢?”
闻言,谢舒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你说的对,我应该马上让她接受心里治疗。”
她想,或许是伊丽娅生病了,情绪方面太敏感了,凯撒显然是很关心这个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