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虞归晚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问的。
虞归晚打字，“暂时没有。”
她没有多说。
王声野也知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他扒不到江聿怀的内幕，但不代表人家扒不了他。
“晚姐，你在这里，要小心一点。”
他总觉得江聿怀没有看到的那样简单。
虞归晚回复，“嗯，我知道了。”
她没有再回。
王声野查不到的东西，估计是因为水平的原因。
他的水平不低。
除非，江聿怀身边有比王声野水平更高的人。
虞归晚揉了下酸涩的眼睛，慢吞吞地躺下。
突然发现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有时候还挺不方便的。
……
另一边。
地下练武室。
“嘭——”
江东被一道凶猛的力量狠狠地砸向不远处。
他捂着胸口起身，艰难地咳了咳，目光看向那边。
下一秒。
又一个身影被砸了过来。
江东看了眼，然后站起来，双手握拳，做出攻击的姿势，冲了上去。
没坚持到几分钟。
再次被扔了下来。
江西也一样。
兄弟俩狼狈地趴在地上。
他们喘着气，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丢脸了。
谁能想到搁在自由州，他们怎么说也都是教官级别的人物，实际上连在江聿怀的手中都坚持不了五分钟。
江聿怀眼神毫无波动，原本那些温柔和宠溺好像只是一个幻觉，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没有感情的波动，仿佛被剥离了所有的情感。
江西按着肩膀，哭丧着脸，“爷不是好了吗？怎么又这样了？”
他压低了声音，欲哭无泪。
谁能想到，刚吃了一顿饱饭，就被人拎到这里来挨揍。
江东看了他一眼，额头布满了汗水，“谁说好了？”
江西一愣，“爷在少夫人面前不是都挺……”
正常的吗？
他面无表情，低头，贴着地板。
卧槽。
这他妈演技也太好了吧？
他差点就相信了。
江东没有管他。
其实一开始他也差点以为江聿怀已经康复了。
毕竟这么久都没有发作过。
他还看到了在江聿怀的身上渐渐地出现了温情，仿佛就真的像一个正常人了。
只要有虞归晚在，江聿怀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们都快要产生错觉了。
可就当他发现虞归晚不在江聿怀身边后，他脸上原本的那些温情瞬间消失不见。
江东就知道，其实江聿怀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只是将这可怕的一面藏了起来。
江聿怀缓缓地转身，一点点地撕开手上的绷带。
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个刚好一只手可以握住的盒子。
盖子是玻璃材质的。
可以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江聿怀随手扔掉绷带，缓缓地蹲下，拿起那个盒子。
里面赫然是一朵花瓣掉落了不少的花。
这是虞归晚不小心掉落在花房里的。
后来被他捡起来了。
然后放在盒子里保存着。
也不知道被用了什么办法，花瓣还保持着一开始捡起来的模样。
男人眸底里的猩红在握住盒子时，缓缓地褪去了。
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好半晌后，江聿怀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江东和江西也搀扶着起身，站在不远处。
男人转过身，目光毫无波动，但至少那抹猩红已经消失了。
江东微微松了口气。
“准备一下，两天后，顾家那个宴会，我会去参加。”
“顾家的宴会？”
江东愣了下，“那不是顾小姐的生日宴吗？您要去？”
江聿怀漫不经心地抓着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嗯，带她去玩一下。”
江东：“……”
江西：“……”
不用多问也能猜到，他们爷这是要带谁去玩了。
可是……顾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不比江家低多少。
最重要的是，顾家那位小姐一直都对江聿怀念念不忘。
甚至，还早就将江三夫人的位置视为己有了。
可谁又能想到，江聿怀竟然会突然同意联姻，而且还直接把人带去领证了。
那位顾小姐不可能不知道的。
想不到，他们爷为了博取红颜一笑，也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江东说完，想了想，“需要让人给少夫人准备新的礼服吗？”
江聿怀抬眸，没有说话。
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江东低了低头，“属下明白。”
江聿怀嗯了声，“好好准备。”
然后就将毛巾扔了过来，握着那个盒子离开了地下室。
江西等江聿怀走远了，才忍不住开口，“哥，爷这是真的要带少夫人去顾家啊？”
江东嗯了声。
“可少夫人这样……去了不就是兔子掉进了狼窝了吗？”
顾家小姐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她要是知道江聿怀还把新婚妻子给带过去。
指不定还会做些什么呢。
第25章 “我只是虞家不要的女儿。”
第二天。
虞归晚早早地起来，过来小别墅这边陪王奶奶吃早餐。
王奶娘见她吃得慢，“晚晚，是不是胃口不好？要不要奶奶给你做点别的吃？”
王声野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虞归晚身上。
虞归晚摇头，“不用了奶奶，我吃得差不多了。”
她喝了口果汁，就放下筷子了。
王奶奶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劝。
不过，管家还是将这件事悄悄地告诉了江聿怀。
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过去，“让厨房准备一些素菜包子和榨菜。”
管家连忙应下，“是，少爷。”
虞归晚没有去花房，而是留在小别墅这边，陪着王奶奶。
她在院子外，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躺椅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纤瘦的身影在上面似乎也没有多少重量。
王奶奶拿着扇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轻轻地给她扇着风。
王声野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一旁，手上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平板，在看着什么。
这一幕看起来一点都不违和。
好像他们总是这样。
待在一起，却又各自忙碌。
江聿怀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他一眼就看到了闭着眼躺在躺椅上憩息的女生，瓷白的手随意地搭在腰腹，柔顺的长发垂落在一侧，随风飘起又落下。
王声野抬头，看了眼，然后顿了顿，又低下头，继续捣鼓着什么。
江聿怀抬脚走了过来。
管家端着托盘跟在后面。
王奶奶听到脚步声，转头看了过去。
她看见管家端着的托盘上的食物，笑了笑，“小江，你是要找晚晚吗？”
江聿怀嗯了声。
王奶奶对王声野说道，“小野，你不是说这里有个很好看的花园吗？来带奶奶去看看。”
王声野：“……哦。”
他起身，走了过去，熟练地搀扶着王奶奶，离开这里。
管家让开了位置，低了低头。
江聿怀走了过去。
佣人换了张新的椅子。
虞归晚早就在他走近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只是一直都没有睁开眼。
她懒懒地掀眸，“怎么了？”
嗓音有点软。
“管家说，你早上没有怎么吃东西。”
江聿怀伸手拿了个包子，撕开一小块，用筷子夹起一些榨菜放在上面。
虞归晚看着他的动作。
直到他喂到她的嘴边。
男人保持着姿势，“尝一口。”
语气里带着几分哄。
虞归晚张嘴，吃了。
熟悉的咸味弥漫口腔。
她慢吞吞地咀嚼着。
“晚点我让人送来一些礼服，你试一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江聿怀又撕了包子，混着榨菜，喂到她的嘴边。
虞归晚咬了，含糊地开口，“试礼服做什么？”
“不是说，明天带你去揍人吗？”
虞归晚：“……”
她侧眸看他，“穿着礼服揍人？”
江聿怀眼眸含笑，在杯子里放了根吸管，递到她的唇边。
“我揍，你负责看。”
虞归晚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橙汁。
她看着男人投喂的动作，从一开始的陌生到慢慢地熟练。
还有，他刚刚提出来的话。
虞归晚就这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