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宴柏看了眼虞归晚手里拿着的盘子上放着的剥了皮的葡萄后,便淡定地接过盘子,还不忘请教江聿怀剥葡萄皮的技巧。
“我让厨房做些东西送过来。”
傅政南说了声,便离开茶室了。
他今天估计都没时间好好坐下来了。
不过也不着急,他们什么时候聚都可以。
顾颖微惊奇地看着虞归晚那比之前又大了不少的肚子。
她也只敢看着,就算虞归晚说可以让她摸一摸感受一下宝宝的胎动,她都不太敢。
“这肚子这么大……”顾颖微眼睛瞪得大大的,“晚姐,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是不是会很辛苦?”
虞归晚慢吞吞地戳了个葡萄吃了,低眸看了眼隆起的小腹,“还行。”
她除了每天负重,其余的事情都是江聿怀去折腾了,也没什么辛苦的。
就好像负重这种训练,虞归晚以前就经常做,肚子虽然大起来是挺不方便的,而且也会有很多小毛病出现。
比如什么腰酸背痛,或者是腿麻抽筋这些。
以前训练,哪儿会不受伤?
身上到处都是血痕就已经是轻伤了。
更别说就算身体被捅出个窟窿来,流着血都得撑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了。
所以对比起来,这些辛苦都不算什么。
但江聿怀不是这么想的。
他总是记录虞归晚孕期每处细微的变化。
比如肚子的腰围又多长几厘米,他的眉头就会皱一整天。
腰围越大,就说明胎儿发育越好,同时也更加压迫孕妇的内脏。
也就是说,宝宝长得越来越大,虞归晚就会越来越辛苦。
可虞归晚自己都还没说什么,江聿怀的心情就越来越不好了。
哪怕她出声哄他,也只是好了那么一会儿。
等她没注意的时候,江聿怀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秦语微每隔几天就会来给她把脉,也注意到了江聿怀的变化。
她就跟虞归晚说,整个孕期里本来最该焦虑的人是孕妈妈,但没想到江聿怀都把这些替她承受了。
是的,江聿怀如今已经有了产前焦虑了。
虞归晚心疼又无奈,所以只好想尽办法让他能高兴一些。
来傅家的宴会,不是她想要玩,只是想带着江聿怀来散散心,转移一下注意力。
顾颖微听着虞归晚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但她还是觉得肯定是很辛苦的。
而且,她了解的虞归晚,实在是太能吃苦了。
虞归晚看着她一脸心疼的表情,无奈又好笑,只好转移话题,“婚礼的事情筹备得怎么样了?”
提及婚礼,顾颖微脸颊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红晕,吃着高宴柏刚剥好的葡萄,小声地道,“已经差不多了。”
一旁的高宴柏听到她们的对话,一边剥着葡萄皮,一边说道,“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但婚礼的场地还在布置,婚礼前就能布置完成。”
之前的求婚,高宴柏就发现顾颖微很喜欢鲜花的布置。
所以,这次的婚礼现场他也找江聿怀要了不少的鲜花来布置现场。
到目前为止,顾颖微是不知道婚礼现场到底布置成什么样子的。
高宴柏也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也没有告诉她。
但虞归晚是知道这些日子里,檀园的花房里更换鲜花的频率低了不少。
对此,江聿怀还挺多怨气的。
幸好等婚礼结束后,高宴柏就保证不会再来麻烦他们。
几人闲聊了几句,陆逸尘就从外面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了。
江聿怀头也没抬,捞起茶几上的苹果,直接随手一抛。
差点就砸中了陆逸尘的头。
幸好他躲得够快。
陆逸尘一脸懵逼地看着被他接住的苹果,“……三哥,你这是想要我的狗命吗?”
就他这个小身板,这个苹果要是砸下来的话,真的能死翘翘了。
江聿怀没什么表情地开口,“你影响我孩子的胎教了。”
陆逸尘噎了噎,委屈巴巴地看了眼一旁的虞归晚,“小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江聿怀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撒娇,自己去找个女朋友,别冲着我老婆撒。”
陆逸尘:“……”
果然,有了老婆之后,就没有兄弟了。
这下他就更加幽怨了。
高宴柏让了个位置,直接坐在顾颖微的身旁,贴着她。
他问了句,“陆少刚才在骂谁不要脸?”
刚才陆逸尘进来之前就已经听到他一直在骂人了。
“不就是今天来的那些人吗?”
陆逸尘擦了擦苹果,然后直接咬了口,含糊地道,“你们都不知道今天来的那些人到底有多不要脸,我一进来就看到他们围着老傅,一个劲儿地将自己的女儿往老傅身上推,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傅掉进了盘丝洞。”
见状,他便上去解救傅政南了。
差一点,他自己就栽进去了。
傅政南这会儿回去房间里换衣服了。
他被解救出来后,就发现衬衫的扣子都掉了几颗。
实在是太夸张了,
高宴柏十分同情他们,“如今京城的势力,江家是当之无愧的金字塔的顶尖,除了江家,那就剩你们陆家和如今傅先生掌权的傅家。”
“那些人都知道,只要攀上你们两人其中一人,就相当于拿到了檀园的入门券,能和檀园交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陆逸尘一脸像是吃了翔的表情,“主要,我看上去像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真是什么人都往我身上推。”
差点就没恶心到把他的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江聿怀的手随意地搭在虞归晚身后的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握住,漫不经心地轻捏着她的指尖,懒懒地说了句,“你确实是饿了。”
虞归晚眨了眨眼睛,“……?”
江聿怀对上她的视线,挑眉,“难道不是吗?”
虞归晚轻咳了声,点头,“嗯,你说得对。”
陆逸尘:“……?!”
难道就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
第1080章 番外:“我看上去很像是活腻了吗?”
坐在一旁的顾颖微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在高宴柏的怀里,拼命地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陆逸尘幽幽地看了他们一眼,都是大佬,惹不起。
他默默地啃了一大口的苹果。
没一会儿,傅政南换了身衣服来了茶室这边。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紧绷着脸地在陆逸尘身旁坐下。
“你那儿有除臭的东西吗?”
陆逸尘差点没被苹果给噎住,懵逼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可能会有?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太臭了。”
傅政南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闷了,“也不知道喷了什么劣质的香水,那味道熏得不行,我都洗了好几遍了,那味道还是阴魂不散的。”
陆逸尘嘴角抽了抽,凑过去,吸了吸鼻子,然后啧了声,“能不臭吗?你这都腌入味了吧?”
傅政南十分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所以才要问你有没有除臭的东西。”
“没有,爱莫能助。”陆逸尘说道。
虞归晚眸子微挑,在傅政南身上打量了两秒。
没等她说什么,一旁的江聿怀就已经看出来了。
他微眯着眼,侧过身来,挡住了虞归晚的视线,“晚姐,你看什么呢?”
傅政南这会儿没穿西装外套,只是一身白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在手肘旁,扣子并没有规矩地扣到最后一颗,留下三颗没扣,松松垮垮的,刚好露出了明显的锁骨。
再加上傅政南本就有些清冷的脸庞,确实还挺禁欲的。
也难怪那些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地冲上来,差点没把他给活剥了。
虞归晚目光一顿,刚好对上了江聿怀的喉结,“……”
她的视线默默地往上移,和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对视着,“我没看什么啊。”
坐在对面的傅政南只觉得自己后背一凉,默默地跟一旁的陆逸尘说道,“我跟你换个位置?”
陆逸尘看了他一眼,冷笑了声,“我看上去很像是活腻了吗?”
傅政南:“……”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颖微这会儿看着这一幕,默默地举起手,“那个,姐夫,晚姐她应该不是要看傅先生的脸。”
毕竟,在场的男人没有谁的脸能比江聿怀的脸更有权威了。
江聿怀看了过去。
傅政南也很好奇。
“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傅先生身上的那股怎么也洗不掉的香水味,应该是沉烟出的新品。”
这话一出,茶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陆逸尘听见这话,就默默地往旁边坐了坐,生怕会被子弹无辜飞中。
虞归晚是空白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