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沉默了一会儿，盯着他看，“知道待久了会吹到风，那为什么以前那么笨，还把自己冻成冰棒。”
听见这话，江聿怀恍惚了下，才回过神来，知道她说的以前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勾，“那不是第一次堆雪人吗？之前没堆过，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都会，有些挫败，又怕你发现，所以就只能晚上偷偷地堆了。”
虞归晚挺无语地看着他，“挫败又怎么了？你以为你是神仙吗？”
江聿怀弯着唇，单手将她揽入怀里，低眸看着她，“嗯，我不是，但我的夫人是，她是仙女，最漂亮的仙女。”
女生安静了两秒，默默地抬起他拿着奶茶的手，看了眼上面的标签，少糖。
江聿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顿了下，轻笑，“怎么？以为我喝的奶茶糖加太多了，所以说话才这么甜？”
虞归晚轻哼了声，“不然呢？”
“那要不你尝尝？”
“尝什么？”
虞归晚愣了下，下意识地问了句，隔着墨镜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时，心跳漏了个节拍。
下一秒，她便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江聿怀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
虞归晚睫羽颤了下，放在口袋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出来，环在他的腰间。
两人站在雪里亲吻着。
旁边是一个半成品的雪人。
雪花一点点地飘落，落在他们的发丝、肩膀上，染白了他们的头发。
良久后，江聿怀缓缓地松开了女生，低眸看着她略显红肿的唇，嗓音沙哑，“尝到了吗？甜吗？”
虞归晚嗔了他一眼，把手收了回来，塞回兜里，“不甜。”
“是吗？”江聿怀指腹轻擦了下她的唇角，顿了顿，没忍住又凑过去轻啄了下，“没有啊，我觉得还挺甜的。”
虞归晚看着他这个样子，默默地把墨镜摘了下来，就这么看着他。
“江聿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刚学会的。”他说。
虞归晚：“？？？”
“你前几天在平板上收藏了还没看的新剧，男主的人设就是挺会讲情话的，我稍微学了下，看样子，你还挺满意的。”江聿怀边说还边点了下头，一副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款式的。
虞归晚：“……！”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那万一我不喜欢这样的呢？”
江聿怀理所当然地开口，“没关系，反正你喜欢的是我，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你都会喜欢的。”
虞归晚沉默了两秒，轻哼了声，“三爷，你倒是挺自信。”
“嗯，你惯的。”
江聿怀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
虞归晚：“……”
“好了，想陪我就在这里陪一会儿吧。”
江聿怀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先把雪人的脑袋堆起来，然后你再给它打扮，嗯？”
虞归晚没说话，只是下巴轻抬了下。
然后，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江聿怀戴着手套，一点点地堆砌着雪人的脑袋。
记忆中的画面逐渐重叠。
直到雪人堆好，虞归晚接过江聿怀准备好的装饰品，一点点地给雪人注入灵魂。
她站在雪人面前，看着它被打扮得和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轮廓一模一样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好久不见。”
江聿怀站在虞归晚的身后，将她抱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也不由得笑了笑。
“不是说不喜欢吗？”
虞归晚偏眸看了他一眼，挑眉，“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堆雪人了吗？”
“只要你喜欢，哪怕嘴巴上不承认，我还是会为你做到的。”
江聿怀看着那个雪人，脑海中也想起那次她哭得稀里哗啦，谁哄都不管用的画面，唇角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因为没有什么，比得过当你如愿以偿时眼底里闪过的那抹光亮要让人欢喜。”
虞归晚往后靠在他的怀里，任由着他身上的温度将她包裹着。
“江聿怀，以后每年都给我堆一个雪人，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江聿怀轻啄了下她的鬓角，“就算是安安想要，我也只给你堆。”
听见这话，虞归晚没忍住笑了笑，“你就不怕她哭闹？”
“不怕。”江聿怀手指挤进她的指缝中，紧握着，“安安很好哄的。”
“现在好哄，以后不好哄了怎么办？”
“那我就告诉她，以后我们家里不管什么，必须要先给妈妈，然后再给安安。”
“那你呢？”
“我？”江聿怀低眸看着她，“我的，由夫人来给，行吗？”
第1115章 番外：“江予安，你不要得寸进尺。”
四年后。
帝景尊邸。
江聿怀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放轻了动作把门关上。
他走到另一边的房间里，轻敲了下门。
里面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
“爸爸，我醒来了。”
江聿怀这才把门推开，看着一脸懵圈地坐在床上的江予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怀里还抱着一个玩偶，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他眸子微挑，“江予安，今天是周一。”
话音落下，下一秒，江予安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瓮声瓮气的，“爸爸，我能不能不去上学？”
“不能。”
江聿怀十分残忍地拒绝了她的要求，直接走了过去，将她怀里的玩偶放在一旁。
然后将她从床上捞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单手抱着她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江予安熟练地抬起小手，抱住江聿怀的脖子，委屈巴巴的。
“可是老师教的那些东西，我都听不懂了。”
江聿怀拿来小楼梯，让江予安站在上面，然后给她的牙刷挤了牙膏，递过去。
他垂眸，看着江予安一脸无辜又可怜地刷牙，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是吗？听不懂就更要去上学了。”
说着，江聿怀把拧干水的热毛巾放在一旁，“刷完牙就记得去换衣服，知道了吗？”
江予安瓮声瓮气的，“知道了，爸爸。”
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行，我先去给你妈妈做早饭了。”
“好。”
……
客厅外面。
空气中都飘着食物的香气。
江予安熟练地给自己换好衣服，迈着小短腿走出房间。
刚好就碰上了从主卧里出来的虞归晚。
她眼睛亮了亮，哒哒哒地跑过去，抱着虞归晚的腿，“妈妈，我好想你哦。”
虞归晚低眸看着小家伙，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说吧，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江予安抬起头，脸上一脸无辜的表情，“妈妈，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可爱的宝贝女儿呢？”
虞归晚看着这张稚嫩，轮廓和幼时的她有几分相似，但眉眼间又多了些她从来没有过的鬼马的脸，挑眉，“是吗？”
“对呀。”江予安用力地点头。
听到动静，江聿怀走了过来，看着母女俩，径自走到虞归晚的身旁，在她的眉心轻啄了下，低声开口，“刚准备去叫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虞归晚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跟着他往客厅外面走去，“今天吃什么？”
“你昨晚想吃的番茄鸡蛋面。”
江聿怀说着，“我还煨了些鸡汤，待会儿喝一碗？”
虞归晚点了下头，“好。”
完全被忽略的江予安一点都不沮丧，反而淡定地迈着小短腿跟在两人的身后，来到餐厅这边。
和几年前相比，这里也多了不少和屋子里原本风格不符的东西。
比如，江予安吭哧吭哧地推着的儿童座椅。
嗯，粉色的。
江聿怀进去厨房里盛东西。
看到她的动静，虞归晚走了过去，轻松地将才到她小腿的江予安捞了起来，然后把儿童座椅摆放好，才把她放进去坐好。
“谢谢妈妈喔。”
江予安小手捂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虞归晚，又萌又软的包子脸，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rua她。
但虞归晚知道，这个小天使只是看着像天使。
她无奈地摇摇头，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江聿怀把做好的早饭都一一端上来。
他先是给虞归晚倒了杯果汁，然后才给小家伙倒了杯少糖的豆浆。
“谢谢爸爸，爸爸辛苦了。”
江予安捧着杯子，眯着眼，喝了一小口豆浆，然后茫然地看着杯子里的豆浆，“爸爸，为什么不甜？”
江聿怀在给虞归晚剥鸡蛋，瞥了她一眼，“你牙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