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手热屁股贴冷脸,匆匆端着水跟了上去,“别啊,水还没喝呢。”
祝温冬不说话,懒得搭理他。
赛车手跟个热情地推销员一样,近乎疯狂地介绍手里的这杯水。
然而自始至终祝温冬都像是看垃圾的眼神,冷冰冰地看着他,逐渐的他耐心消失殆尽。
赛车手咬了咬后槽牙,环顾了一圈四周,无人发现的地方,他拽住身前人的手腕,一把拉进了空旷的房间。
祝温冬被拽着踉跄退后了两步,最后直接失去了平衡,倒在了房间的大床上。
力道太大,她头晕目眩,手脚短暂失去力气。
屋顶昏黄的灯光亮的刺眼,像根针一下又一下的扎在她身上,不安熟悉的感觉顺着血液涌遍全身。
大脑一瞬间停止思考,变得麻木。
“嘭”一声。
赛车手关上了房间门,粗砺的手指捏住她脸颊两侧,迫使她张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喜欢来硬的,那我就如你愿。”
他嘴角露出抹猥琐的笑容,慢悠悠地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透明液体形成旋涡随着动作晃悠。
紧接着,玻璃杯离她愈来愈近,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鲨鱼,逐渐逼近。
赛车手即将吃到手,神情放松,开始开导她:“你都跟你前男友睡过了,跟我睡一下怎么了。”
“你要是在意身份,跟着我,我给你一个名分就是了,说不定比起你前男友你会更喜欢我。”
祝温冬缓过劲来,目光幽沉地看了他一眼,身下找到空子,一脚利落有力的踹在了他的某处。
她脸上力道一松,赛车手吃痛地捂住下面。
祝温冬双手蓄力一推,将本就不稳的赛车手推到了地上,身上失去压着她的重力,不慌不忙起身。
这一脚她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赛车手蜷缩在地上,感觉下半身都快废了,疼的眼角都能落泪。
祝温冬慢条斯理地弯下腰,端起了掉在地上的玻璃杯。
原本易碎的娇贵物,被摔了一通,却依旧完好无损,只是杯口一角裂了个口。
她就知道,娇贵的东西容易被人欣赏,也容易被人破坏。
而这没用的东西,轻轻一摔就能破了个口。
祝温冬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杯子里仅剩的一点液体,目光一点点落在地上。
海浪拍打到声音还在窗外发疯的叫喊,房间内却寂静的诡异。
祝温冬歪了下手,玻璃杯倾斜,液体顺着那道残缺的裂口滑到了赛车手吃痛的脸上。
赛车手被炸开的水花溅得被迫眯起眼,下意识张开嘴,等无色无味的液体进了喉咙里。
他咽下肚,才知道他把什么东西喝了下去,恼羞成怒地吼叫。
“你给我喝了什么?”
玻璃杯空了,祝温冬松开握着杯的手,听见惨痛一声,置若罔闻地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最清楚这里面是什么吗?”
赛车手察觉身体开始发热,忍着脸上还有下半身的痛,睁开眼,站了起来。
“你以为你给我喝了就能走?”
他上前两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手掌掐上她纤细的脖子,用力抵在后面墙上。
像个不惧一切的亡命狂徒,狠狠握紧。
赛车手下最后通牒,“睡还是死,选一个。”
大脑极致缺氧,他下的死手祝温冬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力,窒息感像是潮水慢慢推了上来。
她仿佛条捆在案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祝温冬喉咙被掐的发不出一点声音,用着最后力气张嘴。
做、梦。
-
“祁衍雪,监控显示祝温冬最后确实是跟一个男的来这的,但是这关你什么事?”
祝简意站在祁衍雪身侧,而祁衍雪站在一扇门前,眼神沉的可怕。
刚才莫名其妙的说给自己狗带的东西不见了要调监控,结果调监控找的压根儿不是东西,而是人。
祁衍雪语气冷静得可怕,眼尾扫她一眼却透着不同寻常的阴戾,“给你三秒钟,拿钥匙开门还是我踹开。”
祝简意被盯得冒冷汗,很是无奈道:“我只是包了这艘游轮而已,钥匙我这里没有。”
话音刚落,祁衍雪二话不说一脚踹上了门,力气大到惊人,门摇摇晃晃得猛地弹开。
一入眼的便是祝温冬被掐着脖子抵在墙上,脸色极其痛苦,瓷白的脸变得血红。
一瞬间,落针可闻。
赛车手刚一侧脸看门口,还没清来者何人 ,就见身前闪过一道身影,随后脸颊一痛。
祁衍雪一拳落在了他脸上。
赛车手被捶翻倒地。
祁衍雪长腿两步跨在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领,几拳再次落在了他脸上,速度快到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他眼底猩红失控,昂贵的黑色半高领毛衣染上几滴血珠,同时手上也沾满惊心的血渍。
此刻的他阴沉暴戾,夜深月明,他像是变了个人。
祝温冬喘了几口气,已经缓过劲,被祝简意从地上扶了起来。
祝简意满脸担心,慰问了她好几句。
祝温冬嗓子还有些疼,只能摇头,点头回答,余光一直注意着祁衍雪的方向,见他良久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就要死人了。
“祁衍雪,够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时喉咙还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额间身上全身冷汗。
闻声,祁衍雪落下一拳的动作一顿,收敛了眼底的戾气,从满脸血污的人身上起来。
他抽了几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着手背上的血渍,踩碎灯光,穿过阴暗角落,朝她走来。
祁衍雪冷淡甩了句话给祝简意:“后续你来处理。”
随后径直走出了房间,见身后没人跟上来。
他停下脚步,侧头,幽幽问道:“这里还有你留恋的东西?”
意识到这句话是对她说得,祝温冬抬眼看他,脑袋还没恢复思考的能力,不太懂他的意思。
像只树懒一样,极其缓慢地摇了摇脑袋。
祁衍雪周身气度冷的能令人胆寒,眉尾染上的血渍添上几分锐戾,手上擦血的动作优雅贵气。
目光不加掩饰的落在她颈侧触目惊心的掐痕上。
“那还不跟上。”
第46章 打算帮她
整洁气派的最顶层海景套房,落地窗是远处漫边无际的海景,夜里的海漆黑幽深,仿佛世界没有尽头。
祝温冬也没有多加思考,跟着他,就进了一间房里。
她坐在窗前的摇篮里,望着远处走神。
套房的主人却不见踪迹。
倏然,她颈侧一凉,下意识想躲。
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想快点好,就别躲。”
祝温冬回神,才发现颈侧贴着个冰袋。
颈间火辣辣的酸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冰意,冷的让人舒畅放松。
冰袋上是男人莹白修长的手,手背上的血渍依旧在,不过只剩点点痕迹,难以察觉。
往上男人微微上扬的眼尾仍是猩红,眉梢的血渍更添妖气,冷淡散漫的脸多了几分野性。
微分的碎盖垂在眉前,硬朗不羁,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淡漠宁和,却让人觉得里头有某种东西在压抑,蕴藏。
祝温冬收回目光,看似自然地摁住了脖侧的冰袋,低声道了声谢。
脑子清醒了些,她才想起祁衍雪的突然出现。
实在是太过巧合。
祝温冬沉思片刻,问出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祁衍雪漫不经心地支在落地窗前的沙发背面上,突然卖关子道。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种事怎么还会有真话还是假话。
祝温冬皱眉看他,不解道:“不能两个都听?”
“祝温冬,你挺贪啊。”祁衍雪唇角勾着,眼底却没丝毫笑意,周身气压低沉沉的。
念她名字时依旧带着几分懒洋洋。
这哪贪了,祝温冬有些气恼,偏过头去不看他,闷闷道:“不说算了。”
女孩长直的黑发绑成丸子头顶在脑后,脑袋圆润饱满,向下延伸,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像只娇贵傲慢的天鹅。
只是脖颈处醒目刺眼的红痕,尽收眼底,破碎脆弱。
此刻,祁衍雪底线撑不过三秒,妥协道:“真话假话我都说还不成。”
祝温冬这才偏过头来看他。
祁衍雪扬唇,语气闲散道:“想先听哪个?”
祝温冬不加思索,轻声吐字:“假话。”
祁衍雪模样斯文坦然,慢悠悠道:“假话就是我碰巧路过,看那扇门不顺眼就想踹一脚。”
“……”
还真是假的不能再假。
祝温冬又问:“那真话呢。”
“想知道?”祁衍雪贱搜搜的不答反问,再次吊着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