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雪这么深情?”
陆观棋难得收起混不吝的表情,正色道:“从小到大祁衍雪在祁家从来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连他自己都是祁家的,所以后来他认定某些东西那便是一生。”
祝简意担忧:“祝温冬刚才那丢了魂的样子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出不了事。”陆观棋边说,边低头给祝温冬发了祁衍雪在京海的酒店以及房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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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都会所离开后,祝温冬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失魂落魄的。
总感觉像是丢失了某样珍贵的东西,被她遗忘在了角落深处。
祝温冬心乱如麻,手机忽地震动了两下,是陆观棋发来的酒店以及房号。
她反应了两秒,意识到这是祁衍雪在京海的酒店。
祝温冬头脑一热,滑到了订票软件,最近的飞往京海的航班是在两小时后。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付款,最后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直接开车前往机场。
江北离京海飞行一小时半分钟,明明是很短的路程,她却觉得极其漫长,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但是她在此刻迫切地渴望地,想要见到祁衍雪。
无论是恨她或是报复她,她都照单全收。
等飞机落地,祝温冬出了机场,拦了辆出租车去祁衍雪住的酒店。
车窗外的景色光怪陆离,如幻灯片飞速闪过。
祝温冬付了钱下车,手上突然落下一滴冰凉湿润。
她垂头,又抬头,满天雪花犹如撒盐般不要命地往下掉,衣服上瞬间落满绵密的雪花点。
出租车司机看着窗外,讶异地说:“小姑娘你还挺幸运,这是京海今年第一场雪。”
原来是初雪。
“谢谢。”祝温冬说完匆匆往酒店的方向走去,还未走进,余光发现了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黑色的长款风衣衬得肩宽腿长,眉目冷冽,棱角锋利,肩头发丝上都落满了雪花。
人群熙攘,喧闹声灌耳,却又仿佛停在了他身上,只剩彼此。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昏黄路灯下,静静地看着这边,仿佛扎根在了雪里。
祝温冬深吸了口气,一步步像是跨过漫长的五年,走到了他的跟前。
女孩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上面挂着几片雪花,扑闪扑闪的仰头看向他。
在白雪的映衬下,她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更显耀眼夺目。
祁衍雪垂头看着她,薄唇开合:“你在——”
未等他说完,祝温冬打断了他。
“祁衍雪,下雪了。”
她声音软绵清透,仿佛雪山之巅纯净澄澈的雪。
祁衍雪垂眸望着她眼睫上的雪花,轻‘嗯’了一声,心底那股烦闷也跟着雪融成了一片。
祝温冬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没话找话:“你吃晚饭了吗?”
祁衍雪黑眸底下藏着一片晦暗不明,他沉默了几秒,漫不经心地说:“你跑来京海就为了问我这个?”
“不是。”祝温冬避开了他的视线,垂着头:“你恨我吗?”
分手这么多年,恨过她吗?
祁衍雪望着她的头顶,语气没什么起伏:“你知道什么恨吗,祝温冬。”
他要是恨她,就不会愿意当一个人的替身。
不会住在一个只是记在她名下的房子里五年。
更不会花六千万买下她的项链,只为帮她填祝家的空缺。
也更不会费劲心思接近她,不为名不为份,只为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祝温冬抿唇,犹豫再三,她揪紧着衣袖,指尖冻得毫无知觉,慢吞吞地开口:“这五年我只喜欢过你。”
夜很静,风很凉,雪也冷的刺骨,二人站在风雪里,发丝沾满同一片云里的雪花。
祁衍雪一双眼冷冷清清地看向她,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说:“你仔细看清楚我是谁。”
祝温冬抬眼看他,亮亮地眼里充斥着他的身影,一字一句地珍重地说:“祁衍雪,从来没有别人,你从来不是谁的替身。”
祁衍雪眼睫颤了颤,如刀削般的下颚紧紧崩着。
耳边似乎有人为初雪狂欢,有人激动尖叫,只不过他全都听不清了。
他声音有些哑,却清晰平稳地说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然后并未等来祝温冬的第二遍。
因为她踮脚,仰头,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第70章 吻技还是这么差
她的吻一触即离。
祝温冬退了回去,瞥了眼他的脸色,发现他冷静漠然的可怕。
她忍不住心一颤。
祁衍雪漆黑的眼沉沉地看着她:“祝温冬,你是不是又耍我呢?”
祝温冬想解释:“我——”
手腕却被他攥住,宽大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了她。
祁衍雪一言不发,拉着走到了黑色车前,冷冽的下巴抬了抬,吐出两字:“上车。”
随后他径直走向主驾。
祝温冬不明所以,只是被他沉默的神情弄得没由来一慌。
她只好坐上车。
车驶动后,祁衍雪始终面无表情,立体分明的侧脸映在黑与白中,那双瑞凤眼毫无情绪。
祝温冬注视着前方,抿着唇。
还是不相信她的话吗?
还是说刚才亲他,让他不喜欢了?
她好像还从未见过祁衍雪脸能黑成这样。
只是刚在那不是祁衍雪住的酒店吗,这么晚是要去哪?
祝温冬侧头看他,慢腾腾地问:“我们现在去哪?”
祁衍雪头也不回,语气平平:“去悦锦。”
“哦。”祝温冬低低应了声。
等等。
悦锦?!
悦锦不是他们大学买在A大附近的那套房嘛。
祝温冬顿了一下:“你不住酒店?”
车轮打转,驶入别墅区。
祁衍雪停车,开门,下车,走到副驾旁,拉开她车门。
动作一气呵成。
祝温冬心有些忐忑,因为祁衍雪的态度,也因为悦锦这令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是当年他们情浓深处,充斥着相爱回忆的地方。
祝温冬下车,跟着祁衍雪进了院里,看着他输密码。
“滴滴——”
门开。
祝温冬刚迈进一步,霎时,危险冷然地气息靠近。
“嘭”一声,门被关上。
男人的手掌扶上了她的后脑,下一秒,嘴唇被堵住,霸道强势地吻了下来。
“唔——”
祝温冬想要说话,却全被吞入腹中。
唇齿相依,攻城略地,祁衍雪紧紧地一点点吮吸吞噬,仿佛想将她的一切留下标记,占为己有。
唇舌间与她缠绕,他松了口气,突然说:“真耍我也没用,亲了就得负责。”
接着又堵了上去,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疯狂索取。
多年未有的亲密接触,也丝毫没有生涩。
雪松香混杂着白茶香,气息相交,缠绵不断。
屋内没开灯,漆黑一片,只剩点点月光从窗外斜进来,飘落的雪花像是掉下的星星,熠熠闪光。
祝温冬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呼吸急促,脑袋有些发昏,四肢都快软成摊水化在地上。
她伸手攀附在了他的肩上,但依旧于事无补。
瞧出她不会换气,祁衍雪渐渐放缓了力道,离开了她的唇,额贴着她的额,鼻尖相触,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笑了声,语调轻懒:“这么多年接吻还不会换气?”
祝温冬垂着眼,低低喘着气,尽管这样还是忍不住想呛他一口,嘟囔道:“这么多年你吻技还是这么差!”
等来的不是祁衍雪的调侃,而是新一轮沉沦。
怕她再次腿软,祁衍雪托着她,让她坐在了玄关柜上。
这下成了祝温冬低头,而祁衍雪仰头,他腿抵在她双腿间,唇齿的交缠仿佛未曾诉说的言语。
深深地缓缓地引诱似的,撬开了她的牙关,呼吸交织,直到呼吸变得凌乱。
祝温冬被他吻得全身发麻,周身血液尽数涌上了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她被吻的从玄关柜换到了沙发上,整个人都坐在了祁衍雪的腿上。
终于祁衍雪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感受到他的异样,祝温冬推了下他,中间隔远了点距离,“你……”
“家里没有,我忍忍。”
祁衍雪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幽亮的月光撒在他半张脸上,显出几分隐忍克制。
“那我离你远点。”祝温冬翻身想从他腿上下去。
祁衍雪一把把她拽了回来,眼眸里尽是未灭的浓浓欲色:“你最好还是别动。”
“哦。”祝温冬乖乖不动了,两眼对视,突然静下来,她问:“所以你在京海从来都不住酒店?”
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悦锦的别墅干干净净,还有生活的痕迹,甚至装饰都跟五年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