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祝温冬长着副乖巧清纯的脸,但做事的风格却是果断坚决,勇敢坚韧。
但祁衍雪故意说错了一件事,他并不是十八岁喜欢上的她。
而是在十六岁高一那年,优秀新生演讲那时的少女耀眼意气,清瘦冷然地站在主席台上。
被风鼓起的除了她干净的校服,还有他藏在胸腔里的心跳。
只是当时自卑充斥了他,所以他将这份感情葬在了无人可知的地方。
直到后来大学时,祝温冬主动招惹了他。
……
祁衍雪目视着前方,淡声说:“不止十八岁喜欢你,二十五岁的祁衍雪也喜欢你。”
今年江北是暖冬嘛,祝温冬感觉自己快自燃了。
不怕男人帅,就怕帅男人会说情话。
祝温冬故作冷静地用手扇风,视线看向窗外,努力忽视主驾的人。
祁衍雪偏头看她一眼:“很热?”
“没有。”祝温冬板着张脸降下车窗,缕缕凉风吹在脸上,燥热缓解了不少。
“你脸红了,初初。”祁衍雪故意使坏,逗她。
祝温冬脸扭地更加开了,“我不想理你了。”
“真不理我?”祁衍雪叫她:“初初?”
“……”
“宝宝?”
“……”
“老婆?”
“……!!!”
祝温冬瞳孔一缩,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身上的燥热去而复返。
不得不承认祁衍雪这声老婆,真是正中她的下怀。
偏偏祁衍雪懂她那点小心思,又叫了声:“老婆?”
祁衍雪的声音是那种低沉磁性,尾调微扬着,撩拨的人耳尖发麻。
祝温冬扭头瞪他一眼,又飞快转过去:“别叫了!”
一个急转,祁衍雪将车停在了无人的路边,摁开了她的安全带。
手臂一伸,把她从副驾抱到了腿上。
一时,祝温冬被夹在了祁衍雪与方向盘之间。
她背抵着方向盘,手撑在祁衍雪肩头,双腿跨坐在他身上,紧密相贴。
祁衍雪漆黑的眼紧盯着她,“不喜欢?”
距离这样近,祝温冬没法说出违心的话,她白皙的脸上泛着粉红,摇了摇头。
祁衍雪掌心扶上她的脖颈,拉近距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喜欢为什么不说?”
祝温冬毫无招架之力,浑身都软了下来,耳侧有些痒,心一颤,想躲。
却传来一阵细微极轻的痛意。
祁衍雪轻咬了下她软嫩的耳垂,留下个浅浅暧昧的牙印。
第76章 陪老婆睡觉
祁衍雪在身下那团火燃得更旺前,把她放回了副驾。
明明也没干什么,祝温冬脸就是滚烫的可怕,她手背贴着脸颊,试图用这种方式降温。
祁衍雪重新驶动了车,看她一眼:“老婆,你脸皮好薄啊。”
“……”祝温冬不说话,愤愤地睨他一眼。
祁衍雪这人也欠,越这样他越是想逗她:“不说话?”
“宝宝?”
“老——”
“祁衍雪!”祝温冬真是要烦死他了。
祁衍雪却爽了,听见她凶巴巴骂他的样,十分得劲。
他仿佛是在不满五年里,她身上那股由然而生的清冷凛然的气息。
努力着去冲淡洗涤,恢复她生动意气的模样。
-
晚上,身后床上的女孩睡的正熟,冬瓜静静地守在她的床边,明亮的月光洒满每个角落。
祁衍雪站在阳台外,吹着清凉的冬风,大脑清醒甚至是亢奋。
他指间夹着根未点燃的烟,发丝微凌,单手插兜,望着远处走神。
夜静得出奇,灯火全灭,仿佛世界只有他醒着。
半晌,他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良久对面才接通。
“我和祝温冬结婚了。”
“……”陆观棋静了两秒,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没忍住暗骂一声,“祁衍雪,你有病吧!凌晨三点,你发什么疯!”
祁衍雪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眼被寒风吹得有些涩痛。
陆观棋瞌睡醒了一半:“真结了?”
祁衍雪‘嗯’了一声,随后不紧不慢道:“我要陪我老婆睡觉去了。”
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陆观棋:“……”
草,真特么服了。
-
翌日早晨,祝温冬醒来后,家里就剩她一人还有一只狗。
桌上倒是有祁衍雪准备的早餐,还有留的一张纸条。
祝温冬洗漱后,坐在餐桌前走神地吃起了早餐。
手机忽地震动了起来,是乔诗竹的电话,她接起。
“初初,他回国了!”
“那天我在机场碰见他了,他去找你了?”
“对,而且……”乔诗竹犹豫了半秒,“我今天没工作,晚上在老地方跟你说!”
-
乔诗竹说得老地方就是那家常去的酒吧。
应该说是乔诗竹常去,而祝温冬常常是去看她喝酒,坐在一旁喝旺仔的那个。
等到了酒吧,祝温冬熟练地走到隐秘安全角落处的卡座。
乔诗竹一身裹得严严实实,鸭舌帽,黑口罩,只留一双明媚看谁都含情的眼。
祝温冬把手提包放在了一边,利落熟练地开了一瓶旺仔,递到嘴边喝了口。
见状,乔诗竹言语打趣她:“你怎么喝旺仔喝出一股喝酒的感觉?”
祝温冬说:“等你是个一杯倒,却经常陪人来酒吧的时候就知道了。”
莫名有一股心酸的感觉。
乔诗竹‘哈哈’笑了两声,突然瞥见她细白脖颈上那团明显的吻痕,瞬间收住了笑,正色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出门没照镜子,全然忘记那天祁衍雪在她脖子上留下的那个极深极明显的痕迹。
祝温冬淡然开口:“我跟祁衍雪结婚了。”
乔诗竹:“?”
话到这地步,乔诗竹也想起她来时的目的,开口就是王炸。
“我跟祁绥寻睡了。”
祝温冬:“?”
当年在加州几年,祁绥寻确实来找过祝温冬几次。
只是来的目的都是为了乔诗竹,不为别的就为了问乔诗竹的近况。
就是没想到这会成了祁衍雪误会他们关系的原因。
所以现在祝温冬对祁绥寻仅存的那点认可,也烟消云散了。
祁绥寻在加州来找她这些事,祝温冬都没有跟乔诗竹说。
因为当年祁绥寻跟乔诗竹明明都快在一起了,结果祁绥寻转头答应了家里的联姻,跟乔诗竹不告而别,飞去加州一待就是六年。
现在他们又纠缠到了一起,祝温冬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斟酌了半天,担忧地说了句。
“他不是有联姻对象?”
“他说联姻会取消,”乔诗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反正我也就跟他睡一觉,不谈感情。”
“……”
好潇洒的爱情观。
祝温冬喝了旺仔,淡淡说了句:“你有分寸就行。”
乔诗竹忽然有些好奇她跟祁衍雪的事,忙上前问:“你跟祁衍雪怎么复合直接结婚了?”
祝温冬简单跟她描述了一下来龙去脉。
听完后,乔诗竹笑的差点人仰马翻:“所以祁衍雪误会你暗恋祁绥寻,以为自己是他的替身?”
祝温冬平静地点了点头。
乔诗竹拍了下大腿,“这简直太好笑了,要不是祁衍雪气场吓人,我一定得去他面前嘲笑他一番。”
祝温冬眨了下眼:“你现在去就是撞他枪口上,他立马黑脸,谁都没有好眼色的那种。”
包括她自己。
只不过她的惩罚是被他摁着亲到腿脚发软,头皮发麻,丝毫没有抵抗力的那种。
主要是谁也没想到祁衍雪能给自己脑补出这么大一场戏,然后疯狂自虐。
乔诗竹忽而又说:“那你当年分手那事跟他说了嘛?”
祝温冬一顿,“等过段时间吧。”
乔诗竹心底叹了口气。
她知道祝温冬是想迈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与自己和解。
乔诗竹去加州陪过祝温冬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祝温冬黑暗,阴郁,颓然,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失眠。
很难熬,但她也熬过来了。
现在只要那个人不再出现到祝温冬面前,不再出来故意招惹她,她想一切应该都会照旧。
乔诗竹有点后悔自己突然提及这事了,忙不迭地转移话题:“温姨的病怎么样了?”
“医生说扩散的不大,再治疗几次会有所好转。”
“那就好。”
祝温冬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不要命地震动起来,是祁衍雪的电话。
接通。
“在哪?”
祝温冬不明所以,还是报了个地址过去。
电话这边祁衍雪正在家里喂狗,听见是酒吧的名字,眼神沉了沉,凉凉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