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竟然闲情逸致的在那插花。
秦秘生怕是自己早上没睡醒,站在原地,揉了揉眼,又狠狠拧了把胳膊上的肉。是痛的,不是做梦。
真是见了鬼了。
“站门口干什么?”裴宴赫懒洋洋朝他投递过去一个眼神。
秦秘回过神来,镇定从容地走上前,“裴总,您终于舍得给您这死气沉沉的办公室添点花了。”
裴宴赫把所有花插进透明花瓶后放到桌旁,浅蓝色花枝让枯燥单调的桌面增添了色彩,才不紧不慢地重复道。
“死气沉沉?”
仅四个字,秦秘就感觉出他的压迫,立马阿谀奉承道:“裴总,我是说我的办公室死气沉沉的,您看能不能送我一枝?”
裴宴赫似笑非笑地开口:“闲日子过的太好,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这才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裴总,您真是误会了。”
秦秘双手承上手中的文件夹,并开始汇报工作,“今晚您有受邀参加海城慈善晚会的行程,航班时间是晚上6点,明天海城前五企业为您接风组了饭局,后天KU品牌酒会定在京都,所以回京航班是后天下午,具体行程已发您邮箱,记得查看。”
“我手中这份文件这是KU高奢香水高层承上来的代言人名单,最终选择全权由您决定。”
赫卓资本资本的投资项目十分广泛,大到高奢品牌,小到艺术画展,业务遍及全球,前来邀资的企业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全靠赫卓资本资本创始人兼总裁的裴宴赫眼光犀利,毒辣,比起业内翘楚,更像是金融圈的魔鬼。
裴宴赫伸手接过文件,打开随意翻了两页,直到最后一页纸的照片是张熟悉的面孔。
“这是音乐歌手蒋迟南,国际知名度很高,几乎每首歌不论在外网还是国内传唱度都极强,KU这次主题主打的就是国际,他是KU高层暂定的首选。”秦秘看见他停留那页的人,向他解读。
至于为什么是暂定,那因为最后的决定权全在面前这个男人手里。
闻言,裴宴赫不冷不热地瞟他一眼,面无表情往前翻了一页。
秦秘猜不透他的心思,盯着这一页继续介绍:“这位是年纪轻轻提名影帝的陈柏山,相比之下,他国内讨论度较高,影视剧播的较火,但知名度略逊于蒋迟南。”
话里话外,KU的首选代言人昭然若揭。
裴宴赫合上文件,掀了掀眼皮,语气悠然:“既然这样,就定那歌手。”
“蒋迟南?”秦秘问。
“嗯。”裴宴赫把文件重新还给他,秦秘接过准备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又倏然开口。
“等一下。”
秦秘顿住脚步,回头,听他接着道。
“透露点消息给他。”
“什么消息?例如?”秦秘问。
裴宴赫懒洋洋靠着椅背,姿态散漫,“我的名讳。”
秦秘微怔片刻,应声退出办公室,边望着地板往外走,边锁着眉心,百思不得其解。
裴总跟蒋迟南是旧识?
那样看也不太像啊。
-
下午,明景湾。
沈二叔来接沈衡,沈以枝坐在客厅跟二叔聊了些家常,直到太阳有落山的趋势,才起身要走。
沈以枝送二叔跟沈衡上车,站在路边抬手乖乖打招呼,“二叔,再见。”
二叔笑着点头,“枝枝你爸妈还没回来要是一个人住家里怕的话,可以来二叔家住。”
沈以枝无奈道:“二叔,我都二十多了,不是小孩子了。”
家里小辈只有一个女孩就是这样,永远把她当小孩,以为她一直怕黑,一直需要大人陪伴。
沈以枝怕他担忧,只好道:“再说裴宴赫就住我对面,有事我可以找他。”
那倒也是。
沈二叔这才放下心,拍了下身侧的沈衡,“跟姐姐说再见。”
沈衡脑袋从一旁冒出来,别扭道:“姐姐再见。”
知道他不情愿,沈以枝也没为难他,摆摆手,“再见啦。”
车渐渐驶动,沿着柏油路由近愈远。
沈以枝目送着准备走回庭院时,远处蓦然传来沈衡扯着嗓子的声音。
“沈以枝,车技记得练好一点,我下次不想再吐了!”
她侧头看过去,正好看见沈衡趴在车窗抹着眼泪,也许是想起丢人,立马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沈以枝哭笑不得,这小孩还挺口是心非的。
她冲着离去的方向招手,直到车影界限变得模糊,才收手走回屋。
坐到客厅打算看程珠菡发给她的画展策划方案,突然接到了蒋迟南的电话。
还未开口,就传来他匆匆忙忙疑问的语调。
“你那个竹马是赫卓资本资本的头儿?”
第37章
沈以枝想了一下上次去裴宴赫公司,好像是叫赫卓资本,才回道。
“是啊,怎么了?”
“裴宴赫这人有点意思,最近争的热火朝天的高奢代言,结果他是背后最高层!”
蒋迟南饶有兴趣道:“我越来越想认识他了。”
沈以枝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晃悠着长裙下白皙笔直的小腿,对于他夸赞裴宴赫的话,清闲道。
“我认识的人,就没不有意思的。”
蒋迟南想起来,“也对,你可是沈家大小姐。”
能成为她的人脉那不就是非富即贵。
蒋迟南说:“那沈家大小姐,后天晚上的KU酒会你去不去?”
去酒会就得换礼服,做妆造。
沈以枝虽从小不是往严于律己的顶尖名媛方向培养,但该有的儒雅,教养一样没少。
去酒会这种事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去英国念书后,大多时候都忙着画画,就很少参加过。
现在沈以枝对这类活动越发不感兴趣起来。
“我去干嘛?”
蒋迟南理所当然道:“当我的女伴啊。咱俩男帅女美,郎才女貌,出场直接艳压群芳,惊艳四座。”
他声音高昂,后半段更是越说越起劲。
沈以枝:“……”
她忍下骂他的冲动,敷衍道:“后天再说吧,我得看一下我有没有时间。”
蒋迟南也没催她,“行,那明晚记得给我答复。”
“好。”
挂过电话后,沈以枝继续看那份画展策划案,等看完后,她回了个消息过去。
【没什么太大问题,很符合我的风格】
程珠菡:【基本方案定下,那后续投资的事情你有头绪吗】
沈以枝平时很少了解这方面的事,但要拿当然是拿最牛的投资。
枝饱了:【京都投资行业的龙头是赫卓资本?】
程珠菡:【对】
枝饱了:【那我来解决】
隔了很久,程珠菡才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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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裴宴赫拉投资,沈以枝想用的方法很简单。
那就是直接打感情牌。
有这人脉不用白不用,再说裴宴赫要是敢拒绝她,她有的是法子让他松口。
沈以枝预估着他下班的时间点,等在家门口。
结果直到月色渐亮,天幕愈黑,也没等来裴宴赫回家的影子。
烦人的蚊子都快把她腿上咬了不下十个包。
能让她这么等的,裴宴赫还真是第一人。
沈以枝忍着痒意,在门前来回踱步,又等了会,身侧终于亮起一道明亮的车灯,她定睛望过去,埋冤地语气就要呼之欲出。
结果下车的是李叔,再无他人。
她敛了敛神色,上前问:“李叔,裴宴赫呢?”
李叔笑着答:“少爷去海城出差了,后天才回来。”
都没听裴宴赫提过这事。
沈以枝挠了下手臂,“哦哦好,知道了,谢谢李叔。”
李叔:“客气了,枝枝小姐。”
知道等不到人,沈以枝便回了自家,痒得浑身难耐,像是无数蚂蚁在身上爬,她往身上抹了点止痒水才好受些。
对于间接导致这事的某人。沈以枝有天大的怨气没法撒,气鼓鼓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怒火.jpg】
一个表情包就这么甩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对面才回。
Freedom:【谁惹你了?】
枝饱了:【姓裴的】
枝饱了:【三个字的】
又是过了一会儿,弹出他的消息。
Freedom:【裴庆年?】
裴庆年,裴宴赫他爸。
真是孝出强大。
沈以枝算是看出他在装傻,咬牙切齿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你!!!】
【裴!】
【宴!!】
【赫!!!】
裴宴赫这会儿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快了,连弹两条过来。
Freedom:【我在海城也能惹到你?】
Freedom:【现在的碰瓷手段都这么高明了?】
枝饱了:【你去海城为什么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