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不知是好话还是坏话。
沈栋梁无奈垂头笑了笑,沉默了会儿,目光重新移到花室的方向,轻舒了口气。
“还好是跟你,其他人我还真没这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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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全家人都知道她跟裴宴赫谈恋爱后,还是有点好处的。
沈以枝去裴宴赫家终于不用藏着掖着,也不用心虚地找些破烂借口。
白天裴宴赫在公司,沈以枝又懒得跑去公司找他,硬是熬到晚上,预估着他回家的时间点,提前窝在他家客厅沙发处等着。
百无聊赖的,她刷手机,冲起浪。
平时对人体构造的帖子看的较多,到后面网页知晓她的兴趣,时不时就给她推些肌肉猛男。
偶尔她会挑一两张,仔细放大看看。
例如现在。
沈以枝两根手指在屏幕上放大再放大,一时看得入神,门开关的声音也未注意
直到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低磁的声音。
“很好看?”
沈以枝一哆嗦,手机差点儿掉怀里,她立马摁灭手机,转过头,眉眼弯弯。
“裴山山,你回来啦。”
裴宴赫意味不明地瞟她一眼,松了下衬衫领带,一言不发地附身捞过她手机。
甚至都不带思考的,熟练输入密码,打开。
屏幕赫然显示着腹肌块块分明,十分健硕的男模图。
仅一秒,他把手机重新丢回沙发上,面不改色问道:“你平时很喜欢看这些东西?”
“还好,无聊就会看看。”沈以枝朝他张开手臂,求抱的意思。
裴宴赫绕过沙发正面坐下,伸手抱着她坐到腿上,“无聊为什么不去公司找我?”
沈以枝对他领带还挺感兴趣的,垂着头松了结,结了又松,抽空回道:“不想去。”
时不时指尖轻轻刮蹭到他凸起的喉结,裴宴赫喉咙发干,咽了口唾沫,仍是于事无补。
他嗓音微哑,眼眸幽沉:“所以你在这望梅止渴?”
望梅止渴?
沈以枝抬起头看他,撞进他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故意道:“对啊,现实生活中有男朋友也摸不到,不就只能在网上看看咯。”
“怎么,裴山山,你吃醋了?”
说实在的像裴宴赫这样凡事不在乎,云淡风轻的模样,真不像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吃醋的人。
“哦,原来这叫吃醋?”
裴宴赫轻描淡写:“那我醋死了。”
沈以枝抿住想要往上翘的嘴角,眼底藏不住的暗爽,“裴小狗,你好可爱啊。”
当夸一个男人可爱的时候,那就是她沦陷的开始。
沈以枝干脆又不容拒绝地拽着他的领带往跟前一带,准确无误地亲在他的唇上。
本就打算轻碰一下,没想到后脑勺被他扣住。
裴宴赫另一只手箍在她的腰后,让她紧紧贴向自己,不断加深着这个吻。
安静的空气里荷尔蒙不断蔓延开来。
沈以枝双手抵在他胸膛,因坐在他腿上,此刻无需仰头,迎合着这个吻。
手倏然被带着往他衬衫下而去,掌心贴上滚烫,结实的肌肉。
她眼睛蓦然瞪大,脑袋里像是炸开一团火花,每一处细胞都无处逃脱。
裴宴赫浮在她耳畔,轻轻喘了一声,热气喷洒,直直烧进她的耳畔。
“不是喜欢?让你摸个够好了。”
似乎脸颊都冒着热气,沈以枝缓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这么大方?”
裴宴赫直视着她,缓缓说道:“对你什么时候吝啬过?”
那可多了去了。
沈以枝修剪圆润的指尖在衬衫下轻轻戳着他的腹肌,又像羽毛似的挠来挠去,无端勾人心弦。
她嘟囔道:“谁说没有。”
“亲你要管,摸你也要管,这么洁身自好啊,裴山山。”
她唇瓣被亲的嫣红,一开一合,偶尔露出粉嫩的舌尖。
裴宴赫喉结上下一滚,开口嗓音哑得不像话,“好想亲你啊,枝枝。”
沈以枝颇为大方仰起头,“枝枝大人准许了。”
不是这种亲,是想把她融进骨子里的妄念。
裴宴赫垂头还是象征性地在她唇上轻碰了下。
不知是想到什么,沈以枝手从他腹肌上抽离,不紧不慢从他腿上下来,忙不迭道。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你等我一下。”
说完,人就往外走。
硕大的别墅里温存旖旎的氛围都未散尽。
裴宴赫原本整洁的白衬衫被揉的皱巴巴,懒洋洋靠在沙发背,俨然一副蹂躏完就被抛下的感觉。
而沈以枝就是那个能做到提起裤子就跑的人。
待她回来,已是十分钟后。
裴宴赫依旧是那个姿势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无聊到数吊灯坠,就这样也没玩手机。
沈以枝坐到他身旁,塞了张素描纸到他手上,语调还有些期待。
“打开看看。”
裴宴赫垂首,言听计从地一点点展开画纸,直到整幅画出现在眼前。
他单挑了下眉,意味深长道了句:“这是我?”
画纸上是裸露着上半身的男人,他单手擦着头,背身微躬,肌肉线条流畅利落,似乎还有水珠滚落,颇有几分禁欲性感。
“不是你,还能是谁。”
沈以枝朝他微微一笑,“送你了。现在,你的床头又可以添一幅我的画作了。”
第一次,裴宴赫不以任何赌约为前提。
光明正大的,在他的领地刻上她的东西。
第79章
这副画是沈以枝帮忙贴在他床头的。
其实在他自己床头贴着本人的腹肌画,还挺违和的。
但是沈以枝才不管这么多,拍拍手,退后两步欣赏了一番。
“还不错。”
裴宴赫双手揣着兜,靠在后面墙上,淡淡评价:“一般。”
沈以枝一记眼刀了飞了过去,“裴山山,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裴宴赫置若罔闻,平静地看着她:“如果把画上的人换成你,才称得上完美。”
把画纸上的人变成她,那恐怕就不是正经频道了。
沈以枝故作听不懂,上前圈住他劲瘦的腰,仰着头,一字一句道:“梦里有。”
梦里还真有过。
裴宴赫唇角翘起点意味不明地弧度,轮廓在迷离的光线下愈发分明。
瞧着天色不早了,沈以枝站直身体,“回家了。”
欲要往外走的架势。
裴宴赫扼住她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把她重新拽回怀里。
他垂下眸,嗓音似乎透着引诱,“睡我这?”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盯着她,像只摇尾蛊人的狐狸。
不知何时,沈以枝就被狐狸尾巴全然圈住,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勾着唇反问:“有什么好处?”
裴宴赫缓缓扯唇,“我。”
“轰——”
有声音似乎在她的脑子里炸开,沈以枝怔了半天,都没个反应。
她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平时挑逗裴宴赫口头上或许还行,真要实操,她就慌了神。
裴宴赫像是看出她心底的兵荒马乱,漫不经心道:“洗澡没?”
都问上这么隐私的问题了。沈以枝额角青筋跳个不停,几乎是下意识地答:“洗了。”
甚至她现在身上都是轻薄的夏季睡衣。
裴宴赫松了领口最上面的两颗衬衫扣,“那我去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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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
说实在的,沈以枝压根儿没心思等,她现在只想跑。
但认输?
不可能的事。
她端端正正平躺在裴宴赫的床上,心境跟上一次是全然不同。
周围无处不充斥着裴宴赫的味道,冷调的木质香混杂着淡淡薄荷味,不断萦绕在她身边,仿佛叫嚣着她的每根神经。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忽然停了。
沈以枝嫌平躺着太僵硬,侧过身背对着,被子拉至肩头,心跳如雷贯耳,全身上下只剩下紧张。
感官全然聚集在身后。
直到另一侧床榻凹陷,冷冽的气息忽然靠近。
沈以枝被冷的浑身一颤,腰上倏地多出一只手。
裴宴赫揽住她盈盈细腰往身前带,胸膛贴着她的背,下巴搁在她头顶,不紧不慢道。
“睡这么远,怕我吃了你?”
他身上还带着点涩人的水汽,潮湿,黏腻,直往她骨子里钻。
沈以枝只能借着面前唯一未被侵染的空气,保持着清醒。
许是见她良久未说话,裴宴赫嗓音低缓,莫名让人心安:“在你没做好准备之前,不会碰你。”
尽管他欲望很重,但能忍。
沈以枝翻身,正对着他,懵懵懂懂问:“那你忍的会不会很难受?”
裴宴赫被她清亮的眸子盯着,有些无奈道:“没到那种地步。”
“那到哪种地步你会难受?”沈以枝嫌仰头看他说话脖子酸,抓着他衣摆往前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