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宛和乔思元的脸都白了。
而站在夏橘身后的人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不知何时进来的陈海生,看到看到这一幕也彻底傻眼了。
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夏橘,站在门边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小橘,你冷静一点儿,你妈妈的死是一个意外,跟张阿姨没有关系。”乔思元解释道。
“意外?”夏橘没想到他在这件事情,不仅没有一点儿愧疚,反而还好意思说那是一个意外,顿时没忍住又甩了他一巴掌。
乔思元在高位久了,自是受不得这种气,下意识想要还手,然而温书尧的人早有先见之明的摁住了他的肩膀,容不得他有丝毫挣脱。
而温书尧的人都是一脸的镇定。
与他们的慌张和狼狈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当年我妈是出去找你,才会被车给撞死的,那个时候我还不到一岁,而你在哪儿?”夏橘努力平复着呼吸:“你敢不敢把当时和警察说的话再说一遍?”
乔思元没有说话。
夏橘毫不留情的撤下他所有的遮羞布,“你在旅馆里和这个女人在旅馆里偷情,她还怀着六个月的身孕。”
“爽吗?”夏橘松开乔宛母亲的头发,一把拽着乔思元的头发,狠狠扇了他几个耳光:“我问你爽不爽?”
乔思元毫无还手之力的瞪着她:“小橘,我是看上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才没有还手,你别欺人太甚!”
“这就欺人太甚?”夏橘想起她在整理外公遗物,看到的那本日记里的事,觉得哪怕他就是和母亲离婚,她和外公的人生都不至于是这样的。
一个早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个幼时丧母,十九岁就举目无亲。
直至此刻,夏橘才深刻的理解到温书尧在火车上的那句话。
这么能觉得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呢?活着的人还在继续受罪呢。
夏橘觉得他们应该庆幸她现在过得还不错,不然她真的想一刀捅死他们算了,她极力控制着情绪,却还是不经意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温书尧气定神闲站起身,握着她抓着梁思元的手腕,夏橘随之松开了手。
他用纸巾不慌不忙擦拭着她的掌心,头也不抬道:“这种事不用你亲自动手。”
他的语气过于稀松平淡,反而让人觉得害怕。
乔宛母亲脸上隐隐露出惧意。
然而夏橘也只是想想而已。
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呼吸道:“今天我不要你们赔命,但是这个头你们嗑定了。”
温书尧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抹司空见惯的漠然。
陈海生怔怔的望着这一幕。
后知后觉想起夏橘很久以前和他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他不爱她了,好好和她说,她会让他走的,但是别以爱的名义来欺骗她。
因为她的爸爸就是这样伤害对她妈妈的。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做不出这种事,丝毫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直至此刻他才意识到他做了和她父亲一样的事。
陈海生的眼眶有刹那的湿润。
可他不是这样想的……
而此时没有任何让他辩解的机会。
他捏着鼻梁,转身走了出去,他帮不上她,也不想给她添乱。
躺在病床的乔宛完全傻眼了,看着心爱的爸爸妈妈这样被人摁着头,不自觉哭了起来:“我替他们磕头好吗?你们放过他们好吗?”
第59章 喜欢
“我放过他们,你们有一刻放过我吗?”夏橘转身看向乔宛:“你凭什么找不到陈海生,就来找我?还跑到我单位上,想让我颜面扫地,到底是谁推的你,你心里没数吗?”
“对不起,”乔宛哭着向她道歉:“我以后无论干什么都不会来烦你了。”
夏橘发现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真的很可悲。
你好好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你和蔼可欺,当他们惹不起你的时候,就会反过来求你高抬贵手。
夏橘不禁舔着嘴唇笑了起来。
温书尧看出她的自嘲和无措,轻轻揉了揉她后脑勺的头发,夏橘很快回过神,又恢复到之前不近人情的样子,看着乔宛父母道:“跪吧,你们早该去我妈和我外公的坟头磕几个头了。”
夏橘没让他们跪她。
只觉得他们应该给自己的母亲和外公好好磕几个头。
“好,我给你妈磕,但是你别为难她们,这件事和她们没关系。”乔思元是一个非常善于分析利弊的人,而今见自己完全不占上风,便不再和夏橘争了,缓和着态度道。
“那这件事跟谁有关系?”夏橘追问道。
乔思元板着脸道:“我和小张没有你说的那么龌蹉,她当年怀着孕从家里跑出来,身上没钱,又没地方去,我才不得不把她安置在旅馆而已。”
“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她当年是大着肚子,从西南的小县城坐火车到北城找你的吗?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和她是彼此的初恋,但是当年她嫌你穷,找了县城的富二代,而你才会北上遇到我妈吗?”夏橘想起外公写在日记里的话,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以为我外公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这个女人结婚以后,他到南平去找过你,也打听过你所有的事,可他看着你抱着一个婴儿在楼下晒太阳的时候,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