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一时无言。
不再搭理他，转身将注意力放在球杆上，他也在看着她，可是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夏橘沉着气不去搭理他。
可是他却变本加厉，在三号球落入口袋的时候，在她中心的位置轻轻捻了一下。
她齿间发出一声闷哼。
他仿若不知的俯视着她道：“怎么了?”
夏橘不由想起那个梦。
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亲了她两次。
不由有些庆幸，自己没在十八岁的时候认识他，以她那时候的阅历，不知道得被他骗成什么样。
不动声色直起身，想要躲开她的手，换到另一个位置。
他却将她摁坐在桌台上，“宝贝，别玩球了，玩玩我吧。”
夏橘早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玩。”
“恩?”他双手撑在她大腿两侧的桌缘道：“为什么呢?”
他要是大大方方问她，她到没这么多不满。
可他偏偏起了坏心。
夏橘自然也不惯着他，“没有为
什么，就是不想。”
他没有说话。
径直偏过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可是哪怕起了坏心，这个人的吻也是温柔的，没有用她取乐的意思。
夏橘对他温柔的样子，毫无抵抗力。
推拒在他胸口的手指也不自觉卸下力来，由着她把自己一点儿一点儿揽在怀里，启唇回应着她的亲吻。
“想要在这儿吗?”他抬起头问道。
夏橘觉得他有时候真的很荒唐。
低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没有回答，却默许了他进一步的举动。
倒影在落地窗的身影再次重叠在一个位置。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后靠在她的耳边道：“阿夏，这里可以叫出声的。”
她的小狗听不见的。
夏橘纤细的手指，紧紧扣着他撑扶在桌边的手指，察觉到她的紧张，他低头贴着她的耳垂，温柔的亲吻着她道：“别紧张。“
夏橘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她不是紧张，她只是一放手就会失态，而她骨子深处有一些刻板的坚守，没有在灯光下直面自己欲望的勇气。
然而他却在她的身后循循善诱。
“阿夏，可以叫出来。”
温柔的声音里满是鼓励，没有任何嘲弄的意思。
她眼神迷离回头望着他，他垂着眼睑，轻轻吻上她的嘴唇，俊美温润的眉眼间满是夹杂着爱意的温柔。
不管是什么样的她，都可以在他这里得到毫不保留的爱意。
夏橘不禁闭上眼睛，加深了在这个吻。
“阿尧，你怎么那么爱我啊?”她情不自禁问道。
“谁知道呢。”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桌边。
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
当飞机再次降落在贡嘎机场的时候，夏橘透过飞机窗眺望着荒芜景色，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上次她从这里走的时候，还是为了离开他。
夏橘一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后悔这个故地重游的决定，而温书尧神色自若，似乎丝毫没往这里想。
殊不知，他的感触比她还深。
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还走在一条不知何时能到尽头的路上，可此时他的身旁有雪山屹立，有她在看着窗外。
前路坦荡而笔直。
那些将他困在原地多年的东西，终于得以窥见天光，让他得以再往前走去。
夏橘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想起了自己当时不告而别的事，坐在汽车的后座，主动握着他的手道：“阿尧，都过去了。”
“恩，”他应了一声以后，才听出她话里的深意，不由挑起唇角道：“都过去了。”
他比谁都清楚笼罩在他头上的阴霾，真的过去了。
夏橘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商夏在这里也有生意，只是做得没有那么大，而来接他们的，就是这个片区的负责人。
将他们送到酒店以后，便留下车离开了。
可是夏橘没想离开拉萨，她只是想和他把那些曾经计划过的那些路都走一遍，夏橘特意开了和上次一样的房间。
温书尧看到那扇熟悉的窗户。
不由笑出了声。
关上酒店的门，抬手捏着她的脸道：“阿夏，你什么意思?“
夏橘乖乖认下，垂眸望着自己的足尖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和你重头来过。”
“不需要重头来过，我很满意这个结局。”
夏橘摇了摇头，主动抱着他的腰，扑倒他的怀里道：“阿尧，你不知道我也后悔过的。”
“后悔什么?”他感觉到她语气里的伤感，顿时所有的不满都在此刻消散，自顾自放缓着语调，询问起她来。
夏橘有些难以启齿。
然而眼睛却率先红了起来。
那是爱一个人才会有的愧疚。
后悔没有陪他多走一段路。
“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会陪着你把那些路走完的。”她湿润的眼眶里是显而易见的亏欠。
“阿夏，”温书尧正色道：“别苛责自己，也别为自己那时候的决定感到遗憾，我已经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