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老太太木着脸道:“练武场,还去不去了?”
他们这些个老胳膊老腿的老东西,也是豁出去了,才会陪着俩老东西闹腾。
吵吵的两人一下就禁声了,哼一声,齐齐扭开头,朝着门口走,在门口相遇,谁也不让谁,要先走。
莫老爷子瘦弱的小身板,哪是桑老爷子大体格子的对手,被桑老爷子用屁股轻轻一顶,他就蹬蹬蹬,退了好几步,被自家警卫员木着脸接住。
警卫员很淡定了,就这一招,俩老爷子也玩了几十年,乐此不彼,作为警卫员,接得很顺手。
莫老爷子气得脸色通红,不顾形象跳脚,亏得他一身讲究的长直裰,暗红的颜色,手工绣的百福,被他这么一跳脚,韵味毁得一干二净,生生衬托出一股猥琐来。
桑老爷子可嘚瑟了,比武力,他就没输过。
趾高气扬的大步朝外走,特别嚣张。
其他人都没眼看,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幼稚得不如三岁小儿。
莫老爷子的练武场,就是个摆设,他又不爱练武。
不过他专门用自己的练武场拐桑老爷子过来玩。
为此特地用一个院子改造,该不该有的,里面都有,比桑老爷子那个堪比废物回收场地里的用具高档得多,也丰富全面得多。
每天都有人来这里清扫整理,莫老爷子总会把桑老爷子叫过来炫耀。
桑老爷子自顾自己玩,才不搭理莫老的炫耀。白玩的还不好啊,蠢蛋。
所以,桑老爷子对这里还挺熟。
说白了,这里就是莫老替桑老爷子建的。
俩老头相爱相杀,用后世的话说,是一对老CP。
其他老头老太太虽然没有桑老爷子对武这么爱不释手。
但也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对这些东西,挺有兴趣的,时不时耍两招,还能强身健体。
练武场就在三进,老爷子住所的隔壁院子。
孟时春想的很好,来个偶遇。
偏偏周围警卫很多,她根本进不了三进,近不了身,只能远远的看着老爷子从她眼前走过。
好不容易摆脱魏松使唤的榆梦,也好运的摸到了这里,成功见到了孟时春。
魏松那边,他是知道榆梦的小动作的,不过没有搭理。
既然说了是招进来的打杂,就必须打杂,明面上,他得站住脚。
至于榆梦想做什么,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但不能出手相助。
所以,他做了一个主厨该做的,至于榆梦偷偷跑走,他可顾不了那么多。
即便榆梦做了什么,他的责任也不会那么大。
魏松想得很好,榆梦却不在意,一心寻找孟时春。
她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不但遇到了孟时春,还不用想借口,怎么把桑大壮的话题牵出来,果然,老天都在帮她。
“哎哟,那个老爷子好眼熟。”
惊呼声在孟时春旁边响起。
孟时春拧眉,厌恶的扭头,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靠自己特别近。
无处发泄的火气顿时找到了宣泄口,沉着脸呵斥。
“哪来的疯婆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乱闯?”
榆梦心下一怒,上一辈她虽然靠着孟时春得了好,在她面前却一直如同一条狗似的,遭受了不少屈辱。
孟时春这会看她的嘴脸,就跟上一世一样,让她愤恨不已。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不能生气。
只能笑着讨好道:“是同志你啊,我不是乱闯进来的,我是来送茶水的。”说着举起手里端着的托盘示意。
“送茶水?”孟时夏厌恶的看着榆梦,衣服装扮还算勉强能入眼,可灰头土脸的样子,实在令人嫌弃。
就这模样,可不是干活该有的样子。
端茶送水的活,也不会用这么埋汰的人做。
榆梦连连点头:“对,送茶水,我是在厨房帮忙的,顺便跟着亲戚长见识。大家都忙,一个专门送茶水的同志临时肚子疼,我就替她一替。”
这一替,就花了一百块钱,榆梦心疼得直滴血。
孟时春不置可否,这女人眼睛里全是算计,她可不信她的话。
榆梦又笑着道:“您知道那位老爷子是谁吗,真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说不得他们还是亲戚呢,我就没见过这么相像的人。”
孟时春轻呵一声,这女人心倒是大,竟然想攀附桑家。
“是吗,你那个亲戚是谁?”
榆梦心下暗喜,就等着孟时春问呢。
“就是我上回在火车站等的亲戚啊。”
说到上次火车站,孟时春一下就沉了脸。
榆梦好似没看到,继续道:“那是我前妹夫,和我妹妹离婚来帝都发展,我刚找到他人。”
“就他,和眼前的老爷子,真是有六七分的像呢。因为身形太具有特点,所以印象很深。不说长相,单说这体格子,试问也没几个人能长得这么相似了。”
“我那前妹夫是寡母带大的,据说当年他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和父亲走散了,母子俩相依为命,一直盼着找父亲呢。”
“要是他们真是亲人,我那婶子知道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榆梦看似说者无意,孟时春这个听者是真的上心了。
正如榆梦说的那般,这世上,能长出这种体格的人,不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