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方的人员除了传输图像给司婧外，便没有多余的消息了，恐怕余绛还没有真正的出手。
就在司婧骂余绛装神弄鬼，不敢直接现身时，离车不到100米的距离，有一大团黑雾慢慢朝她们这边飘来。
不，不是黑雾，是由一堆变异植株组成的变异植株方阵，虞牧今视力极好，这么远的距离也看得很清楚。
里面的变异植株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绿色和树根的灰褐色，不知道余绛用了什么办法让它们周围有层黑气。
“来了！”待‘黑雾’走进后，司婧也发现这些是变异植株，并不是黑雾，而是她们的老朋友——变异植株。
“这黑气或许有毒。”虞牧今从手套箱拿出两个防毒面具，拿一个给司婧。
这是她特意为突发情况准备的，是军制的防毒面具，轻便效果强，不妨碍人之间的交流，没想到今天就要派上用场了。
司婧不担心上面的人，他们早有准备，比她深谋远虑多了。
只是那团笼罩着黑气的变异植株移动速度很慢，像是只巨龟驮着厚重的龟壳一样，迟缓、巨大。
余绛对它们做了什么？肯定是用了他研制的东西，被黑气包裹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虞牧今有些担忧地看着跃跃欲试司婧，还有其余队员们，只希望今天他们都能平安度过。
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想到的是，当黑雾离她们越来越近的时候，仅仅十米距离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不，不是走出来一个人，他站在变异臭椿的巨大叶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这人就是余绛。
这是虞牧今第一次真正地见到他，那天在黑暗中跟他有过短暂的接触，但并没有见到他的脸，在罗培安和邓严松的照片上见过他也不算亲眼看到。
他现在的样子和照片里的样貌有些不一样，这些年过去，他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戾气看上去被放大了很多，眉间总是皱的，一脸的不高兴，整个人深深陷入名为“天才”的泥淖中，脱不开身。
“又见面了，虞博士。”余绛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看着虞牧今。
虞牧今口袋里的小白花很早就醒了过来，只是被虞牧今按着头没法出来，现在它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危险源在接近，“腾”的一下，从她的口袋了爬了出来，来到她的肩上，试图用没有眼睛的眼神吓退对面的坏人。
余绛所站的叶片看起来十分坚韧，余绛少说也有100多斤，他站在叶片上丝毫没有弯曲，不像是叶片，而像是铁片，一个能容纳好几人站立的巨大铁叶片。
这种变异方向实在是少见，他是怎么做到的？
“帝国的叛徒，卡戎的走狗，久闻大名。”司婧打开车窗开始率先发动嘴炮攻击。
听到司婧的辱骂后，余绛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直接无视了她，他一直在盯着虞牧今，企图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惧怕的神情。
很可惜，他看了半天，她的眼眸里看不出害怕，反而是一种好奇，想探究的眼神。
真是令人作呕，都命在旦夕了还在饶有兴趣地研究变异植株。
真是恶心。
虞牧今感受到了前方传来恶毒的视线，她也不在意回道：“上次没有杀我，匆忙跑了，这次回来还是来杀我的吗？”
小白花等主人说完后，它从虞牧今肩上下来，落在车门旁，一下子蹿到比虞牧今还高的高度，花朵和根茎开始迅速变异，头部花朵变得巨大，根茎拉长拉粗，巨大的花瓣全部张开，对余绛下马威似地吼叫了一声。
不就是大叶子吗，它也有，它有大花瓣，白白的还香香的，比这个难看的绿叶子好看多了。
司婧在一旁看呆了，它简直太酷炫了，还会保护人类，太酷了，太酷了。
小白花知道有人在崇拜地看自己，它挺了挺不存在的胸膛，很是骄傲。
看着小白花发呆的不止司婧，余绛的眼神也变得炙热，这就是他阴差阳错下铸造的最完美的成品。
“你还有几句话可以说，在你临死前。”余绛眼神收回来，看向虞牧今眼神充满着冷漠。
虞牧今满不在乎：“你已经认定我要死了？”
“难道凭借你身边这个Alpha，嗯，她看起来或许不错，但是确定能对付我脚下的变异植株吗？”
余绛说完，他脚下的变异臭椿还是蠢蠢欲动，低低地吼叫着，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既然我快要死了，有一件事想问你。”虞牧今也不客气地开口。
余绛自知胜券在握，便任由她问：“说吧。”
“你现在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帝国，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来杀我？帝国沦陷后，你杀我不是更容易吗？但是根据路边的情况看来，你想杀我好像就是最近决定的，连你脚下的变异臭椿和其它变异植株都是前几天刚在这里拔的，你好像很急，我实在是不理解。”虞牧今认真地一字一句问道，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着质问。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逻辑。
车上的司婧像是等不及要出去收拾他了，被虞牧今一只手按住了，“等下。”
余绛听到虞牧今又臭又长的问题后，嗤笑了一声：“帝国？卡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意我的孩子们。”
他看向变异植株们的眼神溢满了温柔，视线又在小白花身上打量，满意极了。
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跟卡戎人共事这么多年，他们虚伪贪婪狡诈，他们的目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我研究变异植株的跳板罢了，帝国实现不了我的梦想。”
司婧听到他恶心的发言后怒然大骂：“你的梦想？你的梦想就是研究出一群杀人的武器，用来残害无辜的民众。”
她处理卡戎人搞出来的变异植株袭击事件太多了，都快要麻木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卡戎人的手笔，罪魁祸首就是前面那个男人。
“帝国当然实现不了你的梦想，没有人的梦想像你一样恶心。”虞牧今忍着愤怒说着这句话。
余绛大声吼道：“恶心？我的梦想恶心？我只是想证明我才是帝国最厉害的天才，我会创造出一个没有变异植株的世界。”
虞牧今冷笑：“所以呢？你是最厉害的天才吗？你又创造了没有变异植株的世界吗？你好好看，多少人死在你研究的二次变异植株上，你手上血迹斑斑，不配为人。”
被虞牧今戳到死穴，余绛变得疯狂：“想要这么一个世界，必须要用大量的变异植株做实验，要测试各种能源和变异植株的匹配度，我曾经向高层提过，但是没有人赞成我的提议，他们的理由竟然是这份代价太大，万一造出了一个谁都无法控制的变异植株，很快拒绝了我。”
说到这里他好像冷静了一些，又接着说：“后来卡戎人找到我，说会完成我的梦想，只要帮助他们做一点小事。后来他们无意中发现了神奇的塔兹，塔兹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它帮我造就了许多无与伦比的二次变异植株，它们都是我的孩子们，我眼看着它们吞噬了一切，成为了强大无比的武器，这种成就感是帝国无法给予我的。”
“然后你的梦想呢？”司婧突然插话，她听到这荒诞的一切，感觉可笑无比。
余绛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天才吗？后来我发觉创造没有变异植株的世界简直是蠢得令人发笑，根本不会有人能做得到的，无人知晓变异植株是什么原因变异的，更不知道阻止这一切的办法，我已经不在意这个了，我拥有了强大的孩子们，已经拥有了一切。”
余绛停下来顿了一下：“后来，你，虞牧今，不知道从哪来的，让变异植株在帝国的痕迹少了许多，你研发的东西简直是灾难，你在伤害我的孩子们，你还找到了芮疏留下来的东西，你试图让我的孩子们变成你的奴隶，你真是恶毒啊。”
第78章 强悍得无可匹敌
虞牧今觉得他疯了，开始说胡话，他们之间代表的身份竟然换了个调，她变成恶毒的人，成为了反派。
她迅速驳斥：“奴隶？难道现在你控制的变异植株不是你的奴隶吗？”
“能一样吗？我创造了它们，他们理所应当要听我的，但是你不一样，你没有这个资格。”余绛紧紧盯着她，眼里的恨意都要溢出来了。
真的已经疯了，虞牧今听到他的话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没有资格？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在实现你的梦想，我会创造出一个和平，没有变异植株的世界。从这个角度上说，我确实不会把它们当做奴隶对待，因为我要彻底消灭它们。”
“你？”余绛声音突然高昂起来，正是这种轻描淡写，自大自傲的语气，恨得他眼睛都要冒火了。
“我比你强。”虞牧今看他胸膛起伏，面色铁青，冷冷丢下一句话。
她觉得是时候了，她激余绛激得差不多了。
虞牧今直接点出来他的想法：“因为我比你更是天才，一个比你年轻的天才，所以你恨我，加上我要伤害你的‘孩子们’，所以你迫不及待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