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不熟练地补充：“额....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的那什么.....钱多事少还带五险一金，活少还轻松！”
殊黎：“.........行吧。”
唐博士很快又提起另一个好消息，“还有就是关于在污染区和小裴待在一起可以减轻你对异化度的排斥反应，这和你们的阙值有关。”
“阙值？”
“是的，你还不知道小裴的阙值吧。”唐博士卖了个关子，“你在污染区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殊黎愣了愣，想起当初调查河滩墓地时自己被异化度难受到差点晕过去，裴逸还跟没事人样到处捆人，“不...不太清楚，但应该挺高的。”
“嗯，不是挺高。”唐博士笑了笑，“是没有。”
“没有？”
“对，准确来说，他不会受到异端的影响，异端是靠不断释放异化能量形成区域，进而将这些异化点侵入人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关于缸中之脑的假说。”
“假设将人的大脑取出，放入充满营养液的缸中，保持其基本的生存条件，再将脑的神经末梢接在计算机上，通过连接，该大脑收到于正常生活完全一致的神经信号，这样缸中之脑所体验的世界将完全是计算机虚拟出来的世界。”
“这从某种程度上和污染区类似，在污染区中，异端可以完美的拟造出一个完全陌生世界，处于污染区中被迫异化受异端控制的人类像缸中之脑，很难意识到自己的本我。而对于裴逸而言，他根本不存在缸中之脑这个概念，无论多高的异化度都不能于他产生联系，因此更不要说形成缸中之脑了。”
唐博士的目光落在殊黎身上，“但你的异变值很高，这是你面对异端的优势也是劣势，相比于别的异变者异端更容易对你造成影响，你可以把裴逸当成一个稳定剂，有他在可以抵消你对异端的不适感，目前看来是你们的距离越近抵消的越快，所以如果你实在不舒服的时候可以试着多触碰触碰。”
第20章 鬼公交
离开基地前冯保国告诉殊黎三天后入职，并且提前把这个月的工资打到了她的卡上。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家的殊黎发现自己的小店竟然来客人了。
是三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年轻女孩，正凑在橱窗玻璃对里面好奇打量。见殊黎来开门，女孩们立即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跟了进来。
用作店铺的一楼都是些殊黎从线上批发的小摆件，打理方便不占地方。
“哇哇哇，这个挂件好可爱！”
“果子果子，你看这个书易会喜欢吗？”
“就这个吧，这个当生日礼物她肯定喜欢！”
“........”
被叫果子的高马尾女孩凑了过去，几个小姑娘嘀嘀咕咕了一阵，指着一个小猫摆件问殊黎：
“老板姐姐，这个猫猫可以包礼盒吗？”
殊黎点点头，从她们手中接过今年开张以来的第一个单子，刚结完账女孩们就急吼吼地跑了。
“走走走，快赶不上末班车了！”
“老板姐姐再见！！”
“哦....”殊黎挠了挠头，反锁店门慢吞吞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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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钱之后，殊黎想做饭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殊黎打开购物界面开始买买买——
《舌尖上的家常菜》？买买买！
蛋糕模具？买买买！
这个形状的锅铲她好像没有？买买买!
........
半个小时后，殊黎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钻进被窝。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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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您的包裹75132xxxxxxx已为您放置市图书馆前台自提柜，取件码为2123287，请您注意查收！有问题请联系133xxxxxx】
市中心图书馆？
殊黎顶着凌乱的呆毛盯着短信界面，有些没反应过来。
快递怎么会送到图书馆去了？？
她点开物流信息，发现自己的收货地址似乎是定位的时候定错了，刚好定在了图书馆附近的街道。
行吧。
最近没有工作，殊黎准备晒完中午这波太阳后再去拿快递。
今天的阳光依旧毒烈，但对于殊黎而言正正好。
她套了件小外套，乌黑的长发用皮筋松松垮垮圈起，走出街巷，没多久就到了公交站台。
最近松洛市在大力发展旅游业，站台被涂刷上翠绿的油漆，顶上装饰市博物馆很有名的青铜Q版图案，远远看上去颇有些憨态可掬。
没一会儿，和站台同色调的444路公交到站了。
车上人并不多，殊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望向沿路迅速驶过的风景，才发现不只是站台，就连路灯和垃圾桶都做上了青铜图饰，配上青翠的绿化，整个城市绿油油的。
【叮，市图书馆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注意脚下安全......】
.......
作为整个城市规模最大的图书馆，殊黎一打眼就看见了“松洛市图书馆”那几个金灿灿的大字。
找到快递柜，殊黎开始输入取件码......
取件码显示不存在。
殊黎：“？”
她又输了一遍。
取件码显示不存在。
殊黎：“？？？”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终于意识到不妙——
快递柜，好像，坏了。
嘶，怎会如此。
两个小时候，殊黎抱着一大包快递回到了公交站台，面无表情对着昏暗的夜色，等待最后一俩末班车。
谁能想到修个快递柜修到现在才好呢！
今天不宜出门。
这个念头在绿油油的444路公交车慢悠悠驶来时达到了顶峰。
这一片的路灯电力似乎不足，灯光黯淡得几乎照不了路，只能借着站台自带的灯辨认周遭，站台上除了跟着殊黎从图书馆出来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孩外还有三四个上班族，再远的就看不清了。
于是444路公交到站的时候殊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是个身材肥硕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满脸戾气。
“还走不走啊！别挡道啊。”
殊黎让开，车站上零零散散的乘客陆续上了车，只剩下殊黎。
她望着这辆绿油油的公交车，难得有些纠结。
最后上车的戴眼镜女孩见状好心提醒她，“这是最后一辆了，再晚就打不到车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车的颜色好像有点怪怪的....”
女孩看了眼，没看出什么，“怎么了？不都是这个颜色吗.....”
殊黎摇了摇头，跟在女孩身后上了车。
尾气声响起，车门向内关闭，公交车像绿色的幽灵驶离站台，朝黑暗前行。
那股自见到公交车就出现隐隐的不安越发浓烈，殊黎忍不住打开车窗，惊讶的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白雾。
坐在她后座的戴眼镜女孩也看到了外面雾蒙蒙的景象，忍不住小声抱怨，“怎么大晚上起这么大的雾霾？不是说在搞生态文明建设吗？”
女孩轻轻碰了碰殊黎，她是跟着前后脚出的图书馆，于是有些好奇，“你也是在备考吗？”
什么备考？
殊黎有些迷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个点出图书馆除了我们这些考试党应该也没谁了吧....”女孩说着说着，见殊黎愈发懵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猜错人了，脸色瞬间变红，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殊黎这才注意到她抱着个书包，素面朝天，发丝凌乱地扎了个小丸子，露出岌岌可危的发际线，笨厚的镜片下是重重的黑眼圈，只是因为光线不足不仔细没看出来。
“额.....”殊黎也不是什么健谈的人，见对方装模作样玩起了手机掩饰尴尬，她也没主动搭话，原本内心的不安被这一打岔似乎减轻了不少。
车外的雾气愈来愈浓，能见度几乎为零，根本看不清除了白色以外别的景象。
手机界面弹出通讯消息，她点开发现是自上次做完测试后就没联系过的裴逸。
【裴逸：在？】
【殊黎：？】
【裴逸：姜大力问你为什么不同意他在app上的好友申请。】
【殊黎：？？什么app，什么好友？】
裴逸那边似乎比她还疑惑，状态栏接连显示几次正在输入中，发来一长串消息。
【裴逸：你问我？】
【裴逸：你录完入职不是会让你下载app吗？你没收到管理的消息？】
【裴逸：（疑惑）（疑惑）（震惊）】
嘶，管理？
殊黎意识到了什么，点开信息垃圾箱，不出意外翻到了一条两天前的信息——
【殊黎同志您好，欢迎入职非自然事件有关部门，请尽快下载部门办公app（异端通）（链接）（链接），您的个人信息已经录入，初始密码为000000，办公信息、任务等将在app内通知呦，有关部门欢迎您的加入，一起为建设美好未来努力搬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