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近我伸出你的手掌
紧握着 我的手没有放”
商盈没想到是这首,是那天他们在公交车上一起听的歌。
扫过一段和弦后,祁航把没插电的麦克风递到了商盈跟前。
“该你了。”
“干什么啊。”商盈很慌张地看了眼周遭有没有学生走过,紧张道:“干嘛给我麦克风?”
他信手拨了两根弦,“你这么喜欢这首歌,不想唱唱看吗?”
“......”
商盈看起来有些犹豫。
“唱吧。”祁航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心动,“我给你伴奏。”
好像他永远都这样鼓励着她,引导着她。
即便知道这个麦克风没有电,商盈还是双手虔诚而拘谨地捧握着麦克风。
“习惯每天都有你 在身旁
照顾我细腻的模样
这场电影有着浪漫的开场我好想
陪你看到天亮 ”
她的声音很软,很动听,轻易就能带起鼻腔共鸣,让人想起藏在春日雾里的溪流,湿润,潺潺,清新。
祁航低下头,指尖轻摁在指板上,自然而然地接过下一段唱了下去。
“想在一个美好的晚上
写这一首歌来给你唱
想要对你讲
你爱我的每个模样
融化成最甜蜜的糖”
少年的声音清醇而随性,没有刻意落重的沉音,和着温软清新的女声,像是冰镇过的橘子汽水,又让人想起衬衫在夏风中的鼓荡,满是少年人特有的、不刻意的生动。
祁航抬起眼,漆黑的瞳仁里映出金黄色的海沿日落,还有少女稚嫩清丽的脸庞轮廓。
夕阳逐渐落进阪阳沿岸的海岸线,吉他的弦音压过心脏的鼓噪却又不打扰,青春的书页就这样又被吹过一页。
第二天。
“盈妹。”昭昭朝商盈打了个招呼,“来坐这儿,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商盈伸出手来,露出了她左手的无名指根上的一圈泛着银光的戒指形物事。
沉默三秒,付明昭疑惑,“咋了,一晚上不见你结婚了?”
“......”商盈苦闷地托腮,“说点靠谱的好吗昭昭。”
付明昭端详了一下,抬起头来,“这不是吉他弦吗,绕得还挺漂亮的,我一开始还以为真是你的戒指呢。”
段雅彤听了也凑过来,“真的诶,好漂亮,这个弧度好像波浪。”
“是吧,漂亮吧。”
小猫端起脸来假笑。
昨天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回家路上祁航边走边捣鼓着手里的吉他弦,还向商盈炫耀他做了个很漂亮的戒指。
小猫对亮晶晶的物事没有抵抗力,兴冲冲地往自己指根一套,取不出来的时候她还洋洋得意这是灵器认主,让祁航把这个小玩意儿给她。
直到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商盈还是不能把这枚戒指从指根拔下来,她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听说昭昭以前拿舞蹈室的钳子开过核桃,她决定寻求昭昭的帮助。
“你们没听说过吉他弦的命运吗?”唐月怡做了一早上的题头昏脑涨的,好容易让她逮住一个讲废话的机会,“说是把吉他弦做成戒指送给异性,两人的命运从此就深深纠缠在一起了。”
商盈:“......”
纠缠...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词啊。
小猫默默坐了下来,努力装作不经意地加入这个话题,“...有多深?”
“这...怎么说呢......”
商盈试探,“能不能让他俩一直在一起啊?”
“你这话说的。”唐月怡严肃更正,“异性之间的羁绊本来就很深了,你这戴的还是结婚的手指,以后指定结婚。”
啊!
小猫花容失色,“有没有不结婚也能在一起一辈子的方式?”
她要和祁航结婚吗?
商盈真是想都不敢想。
唐月怡揉了揉脑袋,“停停停,盈妹说点我听得懂的。”
“可是上次抽盲盒盈妹不是要和航哥结婚吗?”段雅彤完全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回还来个送吉他弦的真命天子...都结婚的话,盈妹会犯重婚罪的吧?”
重婚罪,今天政治课上新鲜学到的课外知识。
商盈:“......”
她甚至不敢说,这回的弦戒也是祁航给她的。
她又不知道无名指是用来带婚戒的!
...祁航也不知道吧,否则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把戒指套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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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航哥到底知不知道无名指是戴婚戒的,哎呀好难猜呀[奶茶]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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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昭的节目没能过审, 听到消息的那刻她如雷轰顶。
“说因为是日语歌,比较小众,而且也不符合元旦主题。”
付明昭哭到不能自已, 上官熠在一旁帮她解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看好朋友哭成这样,商盈有些手足无措, 轻轻地拍了拍付明昭的背,“别难过了昭昭, 在下面看节目也挺好的......”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上官熠垂着眼, 忽然心虚地开口。
与此同时付明昭接上了话茬, “是啊盈妹, 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只需要你帮我个忙。”
说着付明昭抓上商盈的手,谄媚地放到她心口, 脸上哪还有刚刚如丧考妣的模样。
商盈:“......”
她看看不敢和她对视的上官, 又看着一脸讨好的付明昭,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被做局了。
“我们还有个学生会的名额, 本来是给乐器社的, 盈妹你还记得吧?”
商盈不可能忘记。
每年元旦晚会学生会都会出节目, 去年商盈还是部员的时候就被迫拉去参加了大合唱。
小猫看了眼时间, “可是现在节目应该报好了吧?”
“是啊。”付明昭立刻接话, “五月天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乐队自弹自唱。”
商盈有些无奈,“那是人家的节目, 我们......”
“也可以是我们的, 乐器社没有乐队,但我们有。”付明昭眼睛亮晶晶的,完全计划通。
“...什么?”商盈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我们...有谁?”
“咳咳。”付明昭清了清嗓子,“当然是主唱我和我哥,吉他手航哥,贝斯手江大帅哥,以及我们最最尊贵的架子鼓手,商主任您啦。”
商盈:“......”
有这事儿?
“方便问一下这支乐队成立于?”
“刚刚。”
商盈彻底没话说了。
“哎呀盈妹你以前打架子鼓不是很厉害吗?”付明昭抱着商盈的胳膊摇啊摇,企图撒娇,“只要给你几天稍微练一下找一下手感就行了吧?”
“我可没答应......”商盈掉头就想走,祁航迎面踱了过来。
付明昭立刻拿出自己最后的筹码,“盈妹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帮你解开手上的弦戒。”
唐月怡立刻加入,“什么,盈妹你要斩断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吗?”
...到底哪里来之不易了啊!
担心他们又把乱七八糟的命运说传递给祁航,商盈急忙回头,“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你先别提这茬了。”
“真的吗?”付明昭毫不犹豫地给了商盈一个熊抱,“太好了我就知道盈妹你对我是最好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祁航双手插兜,姿态散漫又潇洒的踱步过来,“什么缘分,什么斩断?”
商盈:“。”
小猫脸硬邦邦,“没什么。”
为了保证商盈不反悔,付明昭决定每天晚上都让商盈戴上弦戒回家,第二天等商盈来排练了再给她摘掉。
对此付明熹只能感叹,“还好盈妹对你没有对航哥那样不耐烦,这事儿要是航哥干的,盈妹早就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了。”
上官熠:“没那么大条。”
段雅彤和唐月怡更是戏言之,“每天摘了又戴,这样盈妹和那个人的缘分简直呈指数增长了诶。”
商盈:“......”
感觉这几个人熟了之后讲话就再也不顾猫猫的死活了。
“咦。”付明昭惊奇地短呼一声,接着眯了眯眼,“盈妹,手腕上的红痕是蚊子咬的吗?”
其他人听了也急忙凑过来,果不其然见商盈纤细的腕子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红痕。
她的手腕白皙,这块红痕在上面就变得惹眼且暧昧起来。
商盈:“……”
她本该义正严辞地在好朋友面前痛斥祁航就是条狗,居然这么爱咬人。
但一想到祁航昨天掀起眼皮时的那个眼神,商盈就有些迟疑。
她心有疑窦,连带着开口都有些犹豫,“是…狗咬的。”
“阿嚏。”祁航刚进门就打了个喷嚏,他环顾了一圈开口,“这舞蹈房好冷。”
“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江皓翎损他,“太虚了,多喝热水。”
“喝水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