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潜入楚国活捉皇甫南风只是她要做的其中一件事。
最重要的便是跟这位楚国长公主联系上。
皇甫夙有称帝之心,且有脑子有手腕。
她是最适合跟秦金枝合作的人。
秦业说道:“ 你觉得她能称帝的可能有多少。”
秦金枝想了想,“五成吧,毕竟皇甫南风还是有点本事的。”
秦业挑眉,“若是那皇甫夙称帝,可与晋国化干戈?”
秦金枝开口道:“皇甫夙若是称帝,三到五年内楚国不会起兵,她需要时间将整个楚国都完全掌握在手中,等楚国局势稳定,战火依然会重燃。”
皇甫夙的野心可大得很。
秦金枝拿着书,“秦伯的腿怎么样了?”
秦业开口道:“小柳说再过三个月,秦伯就可以下地走路,若是恢复的好,便能跟常人一样了。”
秦金枝点点头,“听说秦伯年轻的时候英勇的很,当年在战场也是屡建奇功。”
秦业有些唏嘘的点头,“秦伯是我在战乱时救下的,是我手下的第一个兵,若不是为了救我,他的腿也不会变成那样。”
秦金枝有些好奇的说道:“您怎么没给秦伯求个封赏?”
秦业听到这话就来气,“求,怎么没求?那老小子怎么说都不要,还因为这偷偷走了,若不是腿瘸走的慢,老子还追不上他呢!”
秦金枝笑笑,“秦伯是舍不得您吧。”
秦业一脸骄傲,“你祖父我,人缘好没办法。”
秦金枝嫌弃的看着他:“下次别把酒藏在书架里,弄得书上都是酒味。”
秦业立刻将脸扭到一边,“乖孙说什么呢,祖父我都好几日未饮酒了。”
秦金枝将左右的小瓶拿出来晃了晃。
“哦,那我带走了。”
秦业当即瞪大眼睛跑到书架旁。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以后不让她跟月漱玩。
这顺手牵羊都学会了!
秦金枝回到院子里,发现桌子上放着四套衣服鞋子。
一年四季都有。
秦金枝看向云雀。
云雀比划道:是李夫人留下的,她说她要回边关去找霍将军算账。
秦金枝摸着上面缜密的针脚笑了笑。
她坐到一旁,将李红雪做的新鞋子穿在脚上。
新鞋其实有些会有些打脚。
但秦金枝穿上的时候里面已经变的柔软舒适。
衣服下还放着一封信。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
多吃饭,多穿衣。
霍青的院子里,他正在院子看着留在桌子上的鞋跟药膏。
跟秦金枝一个款式的鞋,霍青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娘还是只会做这一种款式。”
他拿起鞋刚要穿,忽然想起什么。
手在鞋子里四处摸摸。
“嘶!”
霍青有些无语的将鞋里的针拿出来。
两只鞋摸了个遍。
霍青认命的想道:也算好了,第一次给他做鞋的时候里面落了三根针。
穿上鞋,霍青在院子里走了走,又蹦了蹦。
看着那药膏,霍青挑眉,他娘肯定是觉得打他过意不去,又不好意思跟他道歉。
他一个大小伙子还能真跟娘生气不成。
霍青随手打开鞋下压着的信。
信上写着,二蛋,若是小宝上战场受伤,老娘揍死你!
霍青闭上眼睛,他的一世英名都被毁了!
他真生气了!
第353章 流言
沧州一处宅子里,面具人看向脸庞被全部隐在斗篷之下的女子。
“妹妹,你确定真的能让薛怀义为我们效命?”
斗篷女端起茶盏,“秦金枝不过也是一介凡人,不会仙法魔术,她不过就是擅长操纵人心而已。”
面具人坐到她旁边,“那薛怀义对秦业可是够忠心,就连秦业将他拘在京城他都没有怨言,就算他能来沧州,哪还有带兵打仗的心气了?”
斗篷女轻声,“不是没有,而是不能,他若是有叛心,秦业绝不会让他活着。”
看着面具人疑惑,她的眼睛微垂。
“秦业的这四个义子是他给秦子仪设的靶子,只要有需要,随时都要为秦子仪送命,只可惜,那秦子仪无福消受了。”
面具人挑眉,“秦业竟然心思这样深沉狠辣?”
斗篷女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京中人高傲惯了,总认为秦业不过一介武夫,哥哥当真以为能统率百万大军的人会是什么没有城府之人?”
面具人皱眉,“可妹妹为何不拉拢其他两人,这两人在军中可是有兵有实权,薛怀义离开军营已经快二十年了,谁还会听他的?”
斗篷女眼中划过一闪而过的讥讽,很快面色如常。
“因为蠢货永远都是蠢货。
秦业能让薛怀义活着,想必就是为了给秦金枝留下帮手。
只要秦金枝能收服薛怀义,将来在军中必定如虎添翼。
不然,在秦子仪死后,薛怀义收拢人心之时,秦业便会杀了他了。
之前死的典风扬,晋国人都知道是秦业的义子。
可安抚军心处死典风扬的时候,秦业可是连面都没有露。
那李牧离跟扶元中在有需要的时候也会有如此下场。
若是去拉拢那两个人,不等他们投靠,哥哥信不信秦金枝现在就已经杀到你我的面前了。”
面具男想起秦金枝那不俗的身手。
“秦金枝隐藏的真够深的,京中这么多人都着了她的道。”
斗篷女看向院外,
“秦金枝固然心思深沉缜密,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京城的人看不起女子,他们从心底里认为女子布不出这样的棋局,所以,他们死无全尸。”
面具人身后的红缨看向女子清冷的脸,眼中闪过深意。
斗篷女起身,“薛怀义已经在来沧州的路上,让手下的人把消息放出去,这舆情也不是只有她秦金枝会用。”
红缨立刻说道:“红缨明白。”
斗篷女看了她一眼,“我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自作聪明。”
红缨立刻低下头,身子更加恭敬。
女子说完抬脚离开。
等到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
红缨走上前面色担忧的说道,“殿下,红缨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面具人一拉将红缨拉到自己的腿上。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红缨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我觉得公主殿下有些不对劲。”
面具人一手把玩着她的头发问道:“有何不对?”
红缨坐直身子,
“公主的谋略一向缜密,可最近所做之事无疑是将殿下暴露在风口浪尖。
秦金枝更让京中局势翻天覆地便足以证明她的心计手段,只要秦金枝将京中的路彻底铺平,我们完全可以黄雀在后。
为何现在就要跟她对上?
一旦事情败露,殿下多年谋划都将付之一炬。”
面具人挑眉,“妹妹做事一向出人意料,此番定有她的打算。”
红缨回想起刚才公主看向殿下的表情。
“殿下,还是小心为上,替身我已经安排人送往沧州,若是有异,我定会护殿下周全。”
面具人看向红缨,“委屈你了,堂堂墨家后人只能跟在我身边做一些不入流的机关,等我霸业一成,我定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红缨笑笑,趴在面具人的怀中。
在面具人看不到时,脸上笑意收起。
薛怀义带着人走了水路。
码头上魏萱已经命人等候接应。
薛怀义一到沧州便开始查极乐天与薛袅袅之事。
但线索就像都吊着他们,逗着他们玩一样。
明明马上就要查到了,下一刻线索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天下来,什么都没查到不说。
这沧州四起的传言才是最令他担忧的。
几乎是从他踏入沧州的一刻起。
公主身中奇毒的消息不胫而走。
以沧州为中心,迅速向外传去。
前些时日公主短命之相的批语还历历在目。
身中奇毒的消息直接给这个传言增加了真实性。
公主如今刚刚确认成世袭罔替,可还没有真正接手镇北军。
若是秦家无后,镇北军的归宿将何去何从。
有人在扰乱军心!
夜幕降临,薛怀义房间的门被敲响。
“大哥,查到了。”
薛怀义等人立即起身消失在夜色里。
等到众人离开。
巷子的拐角处走出两人,一人追了上去。
一人转身离开。
“掌舵,院子里的人果然悄悄离开了。”
魏萱眉头紧皱,随后对刘鱼说道:“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给公主去信。”
刘鱼立刻将东西准备好,看着魏萱面色严肃的说道:“掌舵是怀疑,公主身中奇毒的消息是他们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