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宣和曲成圆将孙女带大,虽然隔代宠爱但不溺爱,柏嘤学会走路后,跟着一群兵哥哥们后面长大,她的军体拳可不是花拳绣腿,幼儿园的小朋友还在玩泥巴时,小姑娘的一招一式已经像模像样。
女生的力气小,如果遇到五大三粗的男子,在力量上会吃亏。柏宣练过咏春,知道这门技术讲究巧劲,借力打力,能够制止侵袭,专注于尽快制服对手。
为了锻炼柏嘤的体力和身体素质,他带着孙女练了十个春秋。
身为女生,先天爆发力比男人弱一些之外,柏嘤耐力、柔韧性、弹跳力却是在普通人之上。等阿罗彻底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被打趴在地。
“丢你、你老母......”男人死鸭子嘴硬,作势去咬人。
柏嘤再次揪紧对方衣领,对准这人的腮帮子扬臂挥拳,结结实实赏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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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柏嘤打完999报警电话后,不到五分钟附近巡逻的阿Sir就赶到现场。
这种入室侵犯未遂的案件,让阿Sir们悬着一颗心匆忙赶来,结果现场状况让他们大吃一惊。
年轻的女学生站在大门口等他们,一见到警察,女生不但情绪稳定,还咧开淤青的嘴角微微一笑,朗声道,“阿Sir,犯人在房间里。”
说完又递给对方一只录音笔,正义凛然,“这是物证,刚才我们的对话已经全部录音。”
柏嘤在书包里没有摸到自己的单间钥匙,倒是找到自己上课用的录音笔,意外成为了物证。
猥/琐男早已鼻青脸肿,嘴里塞着抹布,捂着手臂瘫在地上痛苦地直哼哼。
阿Sir显然没碰见过这种场面,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柏嘤,这是传说中的流氓遇到功夫少女,捅了马蜂窝。
柏嘤会意,走过去淡淡道,“他只是脱臼而已,不用叫救护车。我学过正骨,可以帮他复位。”
阿罗闻言瞳孔地震,这胳膊就是被眼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女生硬生生扭下来,不等他出声拒绝,阿Sir同意让柏嘤出手。
柏嘤下手毫不留情,阿罗在龇牙咧嘴中把骨关节复位。
人证物证俱在,现场新鲜出炉又保护完整,柏嘤作为“被害者”当事人,需要亲自去警局录口供。
柏嘤人生中第一次坐警车,【警察局出入get】,她在心中的梦想小本本上打了个勾,寻了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有惊无险的狗血际遇。
到了警局,有女警过来帮她做全身检查,结果显示只是身体有淤青,额头和嘴角在打斗中蹭破了皮。
“你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现场应对也很棒,你很厉害。”女警轻声安抚柏嘤,“柏小姐,有亲友在香港吗?让他们来接你吧。”
柏嘤并不想麻烦朋友,左思右想,给张彩仪打了个电话,听到转入语音留言信箱,才记起她此时在国外出差。
正想跟警察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家时,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未署名的陌生号码。
“Hello?”她习惯接起,一时没想到除了国外的父母,谁会在一大早给她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柏嘤,是我。”
隔着电磁波,男人醇厚的声音让她莫名心安。发了会呆,少女才缓过神。
“Leon?”警局走廊有些吵,柏嘤拿着手机往安静处走。
覃永廉语气里听起来有些难掩紧张:“你怎么了?”
安静半晌,柏嘤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我、我在警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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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有小喇叭】
①小虎子最早登场在《六零年代曲成圆》33章,主戏份在34章,64章,是个超萌的小男孩。
柏家也是非常和谐有爱的一家呢。
【柏嘤敲黑板】
小可爱们,晚归尽量结伴,路上不要戴耳机低头玩手机,要提高安全意识哦。
第15章 拥抱
九龙城分区/警/务/处,一楼的出入大厅人来人往,柏嘤独自坐在接待处的长椅前,完全不觉得此处热火朝天的氛围竟然发生在清晨。
陆陆续续有记者们拿着长/枪/短/炮小跑着经过她身边,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昨晚的打架斗殴案似乎不止她这一单。
柏嘤知道自己脸上有伤,不好意思示人,于是默默垂着头。
她有种回到幼儿园的错觉,放学的时候,小朋友们会一起排排坐等待大人来接。
那时爷爷奶奶总是结伴来接她,她心怀笃定,从来没有落单过。
覃永廉的电话如同雪中送炭,男人只说他尽快赶来,让她一定等等他。
那一瞬间,柏嘤心安下来。
她其实并不是什么功夫少女,只是运气好,比常人会几招拳式。以前顶多和大院里的小伙伴们切磋,真人正儿八经的实战情况从未有过。
如果房间里再多一个男人,或者阿罗也是个练家子,她不敢设想会不会有现在这个平安的结果。
害怕后知后觉袭来,像热锅上密密麻麻的蚂蚁,让柏嘤有些坐立难安。
覃永廉走进大厅时,抬眼就看到小姑娘双手放在膝盖,格外乖巧地坐在长椅上。
以往总是整齐的乌黑辫子分岔出细乱碎发,鬓发散落在额角,脸色发白,唇角还有明显的淤青,好看的眉头此刻拧在一起,显得很疲惫。
这一幕像有利爪猛地一把挠在心头,覃永廉脸色凝重,说不出的心疼。
柏嘤心有灵犀感受到一股冷冽视线,没想到覃永廉不到一个小时就从深圳赶过来。
她忙起身,不自觉露出笑容,却“嘶”的一声触碰到伤口,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顾不得形象疼得龇牙咧嘴。
其实最疼的时候,是女警帮她的伤口消毒上药时,可是柏嘤一见到覃永廉,心里堆积的委屈瞬间翻涌上来,连对疼痛的感知都敏感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在公众场合,她肯定是要大声哇哇哭出来了。
见覃永廉冷着脸,大步流星,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眼前人影压顶,柏嘤落在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原来这就是总在覃永廉身上闻到的味道,好香啊!
“别怕。我来了。”男人轻吁口气,平复了下呼吸,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双臂只是虚虚贴着少女软软的后背。
柏嘤感觉自己背上碰到的是天使温暖轻柔的羽毛。
“身上还有哪儿受伤了吗?”男人语气里含着从未听到过的怒气。
“就你看到的这点擦伤和淤青,我没事。”柏嘤反过来安慰他。
覃永廉从未如此外放过自己真实的情绪,或者说这就叫做情绪失控。
“我在警局”这句话反复循环播放在他脑内,心头像台风时期南考斯岛翻滚拍打岸石的海浪,一瞬间差点卷走了他的理智,放肆又聒噪。
满腔是难以名状的焦躁恼怒,让祯炎和覃远火速调派直升机,第一时间从深圳飞回香港。
直到刚刚将柏嘤一把搂进自己怀里,才让他得到了久违的安心。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事情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虽然他和柏嘤,两个小时前才通过属于彼此的第一次电话。
现在的他,心里像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篝火,不断冒出一簇簇炙热的火星。
他想守护她,温暖她。
柏嘤与覃永廉有身高差,脑袋正好埋在男人的心口,他的怀抱结实又热乎,也太舒服了吧!
先是听到他的呼吸声,很快又听见了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是响彻在男人的胸腔里,又似从自己的心口传出。
空气中突然响起某人的轻咳声。
“Leon,顾律师到了。”覃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
柏嘤反应过来自己像穿山甲似的钻在男人怀里,忙收回手臂,脸颊微微发烫。
“覃先生,好久不见。”顾律师跟他打招呼。
“这位就是当事人柏嘤小姐。”覃永廉介绍。
“柏嘤,这是我的律师,接下来他会全程跟进这个案件,你只管放心。”男人不自觉压低声音,温柔地宽慰。
顾律师上前做自我介绍,详细询问了柏嘤关于案件情况,并迅速给出专业的律师建议。
现场人证物证俱全,还有双方的口供,阿罗的犯罪事实板上钉钉跑不掉了。又查出阿罗早年有暴力案底,这次二进宫的刑罚一定不会轻饶。
覃永廉面色沉郁,在一旁听得直蹙眉,眼神不自觉黯然下来。
覃远从没见过覃永廉如此严肃的脸色,不由自主看向柏嘤。
没想到柏嘤很轻松地get到他的意图,小姑娘回以一个眼色示意她懂了。
以往她在家,如果自己不小心受伤或生病,爷爷就是这副同款神情,只有奶奶才能平复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