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永廉在她耳边柔声细语，“乖，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餐，晚点帮你复习。”
柏嘤放下心，迷迷糊糊唔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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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无梦，柏嘤睡得特别踏实。
闻到面包特有的奶香，皱了皱鼻子，睁开眼。
透过窗帘的一角望出去，阳光和煦，一缕缕金色的光线弥漫开来。
桌上盘子里一片片排列整齐的吐司片，和两碟蘸酱。
“醒来了?”覃永廉揉她的脑袋，笑脸近在咫尺。
“我们吃什么?”柏嘤人还有一瞬的愣神，随即福至心灵，“难道是记忆面包?”
少女倐地直起身子，心情一瞬间飞起来，双眼闪着惊喜的光。
记忆面包是动画片里哆啦A梦借给大雄应付考试的道具，把面包贴在课文上，印上内容，然后吃下，便能完全记得内容①。
“当然，你不是想吃记忆面包么?”
覃永廉取出融化好的黑巧克力，装进裱花袋里，开始在吐司片上写下单词expectation。
“这是期望值，反映收益平均化，不能直接用来衡量风险。”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少女掌心徐徐落下期望值的计算公式，复杂的公式参数此刻看起来，有一种莫名性/感的张力。
柏嘤手心发痒，在男朋友的引导下念出昨晚复习过的内容：“期望值相同，方差越大，风险越大。”
嚼一口烤的脆脆的吐司片，满口回香。
“这片是风险收益率RR，抹一点风险价值系数，再加一点标准离差率。”
覃永廉取出第二片吐司，用黑巧克力酱写下字母RR，又涂抹了一层南洋咖椰酱酱，递给女朋友。
“先回忆一遍相关联的计算公式。”
柏嘤接过拌好的吐司，按照学霸指示沉思片刻，才笑吟吟吃起来。
覃永廉继续道，“一般把短期政府债券的收益率作为无风险收益率。所以，预测期留存收益等于，预计的收入乘以预计销售净利润，再乘以留存收益率。”
少女边吃边听讲，吐司刚吃完，一杯温牛奶适时而至。
“资金习性预测法常用的方法有哪两种?”覃老师提问。
“嗯......回归直线法和高低点法?”柏嘤眨巴眨巴眼睛，给他一个【我说对了吗】的眼神。
覃永廉笑意浮上眼角，擦干净双手，摸摸少女的头顶，取出准备好的白纸，开始在纸上写公式。
逐条讲解一遍后，总结道，“固定成本越大，经营杠杆系数DOL越大，而其他因素不变，经营风险就越大。”
“市盈率、股息收益率，ROA和ROE，这回我好像不会混淆了。”
柏嘤乖巧点头，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这些公式似乎也没想象中难。
“那么，请帮你的男朋友算一算他公司每股收益吧。”
覃永廉点开手机，出示AH集团今日的股价行情。
“利润增长不够快的话，增加分红的压力就很大，这是管理者的压力。”男人单手托腮，故作思考状。
柏嘤闻言，微微侧头看他。
认真地盯着覃永廉看了一会儿，判断这句话究竟是不经意，还是一句真话?
表情不自觉凝重的少女，嘴边还留有几粒俏皮的面包屑。
覃永廉觉得女朋友可爱至极，萌得连心尖都酥酥的，抬手用指腹轻柔摩挲着她的唇角。
日光肆意倾洒，两人离的很近，柏嘤能清楚看到男朋友脸上的绒毛。
视线再移至那双眼，平常看是绿色，仔细看会发现阳光映出他眼眸中心的光圈，碧瞳中心有琥珀色纹理，像一块色彩纹路绚烂的孔雀石。
“Leon，生物课本上说，黄色人种多是显性基因，眼睛一般都是遗传显性基因，生出的混血宝宝大多会是深棕色眼睛。”
今天的少女也是好奇宝宝。
“并不绝对，我眼睛的成色其实只是个概率学问题。眼珠是由角膜、虹膜和瞳孔组成的。”
覃永廉抬手，留在少女脸上的拇指，沿着脸颊一路向上，指腹如羽毛轻扫过她的眼睛。
柏嘤凑近观察，温热的鼻息惹得覃永廉心头袭来一阵莫名的悸动。
“角膜无色透明，眼睛颜色取决于虹膜的色素，人类虹膜的基色只有三种：褐色、蓝色和绿色。”
男人解释道，“从遗传学角度讲，我的眼睛产生的黑色素比其他人少。”
柏嘤敏锐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想到曾在网上看到的描述，心里就发疼。
传说中，撒旦的眼睛，一只金色，另一只是绿色。他这双眼睛，让覃家的人一直将其喻为魔鬼。
“Leon，你眼里有星辰大海，好美!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柏嘤想给男朋友多一些夸夸。
被夸的男人脸色果然瞬间明亮起来，“嘤嘤，因为我眼里有你。”
柏嘤像只猫一样地蹭着他，“我想Coffee了，半个月没见面，它还记得我们吗?”
“等考完试，我就回南考斯岛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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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当天。
柏嘤起了个大早，下楼时，屋内传来咖啡清香，覃永廉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最近每天男朋友都利用早餐时间给女朋友开小灶。
考试下午两点半才开始，覃永廉换了正装准备先赴公司处理事务。
覃远的车已等候在别墅门口。
柏嘤抓紧时间抱佛脚，两手执书，嘴上叼着一整片吐司。
“嘤嘤，重要考点，我们至少复习了三轮。”覃永廉想让女朋友放松心情。
见惯了少女爽朗豪迈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到她有种如临大敌的模样。
柏嘤有自己的考虑，春节回家，她有许多要向家人坦白的事情，总不能拿着一张打擦边球的成绩单回去。
她需要把这一年所有的成绩，以最优秀的样貌展示出来，告诉爷爷奶奶，她有能力去爱自己，爱别人。
多亏学霸男朋友给自己划重点，对这门最难的课程，她心里有底气多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她的学习。
难怪歌里会唱：“热恋的人总会特别可爱，微笑像有翅膀停不下来②。”
谈恋爱真是地球人类的元气加油站，翅膀扑哧扑哧干劲十足，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无敌。
这么想着，少女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拇指与食指相交，对准备出门的覃永廉隔空比了一个爱心手势。
叼着一片吐司的少女，白皙的脸透着一点红，像一只鼓着腮帮的可爱短尾矮袋鼠③。
覃永廉忍不住收起脚步，从门口大步流星走回来，把女朋友的手移到唇边，亲了亲那颗送给自己的爱心。
“原来还有最后一片记忆面包。”
诶???
柏嘤睫毛闪了闪，以目光询问：【我们还有什么知识点没复习到吗?!】
“当然有。”
视线交汇，覃永廉俯身低头，自然而然咬住了柏嘤嘴里咬着的面包的另外一边。
面包麦香混着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隐隐浮动在柏嘤的鼻尖，仿佛雕花香炉里燃烧的沉香，袅袅不断，迂回缭绕，撩拨着人的神经。
覃永廉轻松几口便吃掉面包，如愿以偿品尝到少女柔软的唇。
“VictoryKiss，考试顺利。”男人美其名曰。
柏嘤心想，胜利之吻，真是个让人心动的考前祝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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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脑筋急转弯】
第1题：考试胜利的法宝到底是什么?
A.记忆面包B.胜利之吻C.熬夜复习D.覃家永廉
第2题：月底了，某位敦姓作者为什么想求小可爱投喂营养液?
A.卖萌B.求鼓励C.投喂一瓶，阳光灿烂哟D.吃了能长高
【注释】
①记忆面包，源自动画片《哆啦A梦》。
②“热恋的人总会特别可爱，微笑像有翅膀停不下来”源自歌曲《大家来恋爱》。
③短尾矮袋鼠，推荐去搜搜它的照片，Super治愈Super萌哒!
第35章 寸阴若岁
考试内容比柏嘤想象中简单许多,如果不是因为在考场这样严肃安静的环境，她甚至觉得自己要笑出声了。
监考老师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竟然有学生全程面带笑容，无声嘿嘿嘿地写完试卷。
教授也注意到了人群中这位明媚灿烂的学生,忍不住看了眼自己出的卷子，想找找发现里面究竟写了什么搞笑的故事?孩子是学傻了?
考题基本在学霸划出的范围内,尤其是最后一道大分值题目，计算一家企业的各项经营数据,套路跟覃永廉出的练习题一模一样。
对刚刚吃过记忆面包的小天才来说，简直游刃有余。
柏嘤下笔如有神,刷刷刷一通,答题卡写得密密麻麻，仿佛还冒着浓厚的奶油和面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