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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姝色_照青梧【完结】(40)

  胸膛忽有温热的湿意,埋首在怀里的少女无声哭泣,萧邺低首,捧起可怜的小脸,擦拭干净她的眼泪。

  她咬着唇,有些伤心,杏眸含泪,如花般娇俏的脸庞,楚楚可怜。

  萧邺:“昨夜是妹妹求着哥哥的。”

  记忆又一次在脑中浮现,姝云羞臊,抬手覆上他的唇,嗫嚅道:“哥哥别说了。”

  萧邺轻啄唇间手指,握住温软小手,放回被中。

  两胸相贴,姝云羞臊,前两次情蛊发作时,她没有印象,昨夜她依稀有记忆,而且一次过后,意识清醒。

  静默良久,姝云开口道:“哥哥,昨夜情蛊发作,我想再去一趟康乐坊,请温大夫诊诊脉。”

  指腹在腰间摩挲,萧邺没说话,状似沉思,半晌后点了头。

  萧邺缠着她不放,在榻间温存许久。

  姝云小声道:“哥哥,再不起,去祖母那儿请安便晚看了。”

  萧邺把着她的腰摩挲一阵,轻拍她臀,“起吧,请安后,哥哥在车中等你。”

  腰间的大掌挪开,姝云仍觉灼烫,扯了被子往后缩了缩,若非晨间要去寿安堂请安,他还不会轻易放她离去。

  男人掀开被子,坐在床沿穿鞋,腰线流畅,肌肉纹理分明,背上几道红色抓痕暧昧。

  姝云低头,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她的小衣不知道在哪里,套身上的寝衣是他的,宽大空阔。

  萧邺将她的衣裙拿到枕边,知她面子薄,去了外间穿衣。

  罗帐垂落,姝云拿过枕边的衣裙,胡乱套到身上。

  姝云趿鞋下床,哪知双腿酸软无力,她又坐回了床上,眼下不知时辰,担心去寿安堂请安晚了,她忍着不适,扶着床架子慢慢起身,匆匆离开他的寝屋。

  ……

  今日请安,姝云比以往晚了一刻钟,来时寿安堂里众人都到了。

  而罪魁祸首的男人,衣冠楚楚,端方坐在下首的圈椅上,悠悠看着她。

  萧姝珍好不容易逮到姝云的小辫子,借此机会大做文章道:“云姐姐也是面子大,请安还需祖母等了又等。”

  姝云面色尴尬,来时已经想了如何接解释,正欲张口,萧邺将话接了过来,“云妹妹来得晚,也是怪我。”

  男人的眸中含着一丝笑意,眼神飘来,缓缓扫过裙襦,在她雪颈停留,姝云紧张难安。

  “不慎撞了妹妹,”萧邺说道,咬重那一“撞”字,神色如

  常道:“将妹妹的襦裙弄湿,害得妹妹回去重换了一身。”

  他目光悠悠,打量着姝云今日这身衣裙,仿佛能透过遮裹的衣裙,看到雪肌,还有他撞过的地方。

  “既来了,便坐吧。”崔老夫人没再揪着,姝云低垂着头,在最后面落座。

  众人在寿安堂跟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相继离开。

  寿安堂拐角处,萧邺回头,目光越过几位妹妹,意味深长地看向姝云,似在提醒她。

  姝云双手紧握,敛了眼眸,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走远了。

  府中几位姑娘各自回住处,姝云因腿间不适,走得慢,萧姝仪来到她身边,“云姐姐要到我院里坐坐吗?”

  姝云与萧邺有约,可不敢让他久等,摇头道:“今日还有事,改明儿来找四妹妹摆闲。”

  萧姝仪疑惑道:“今日请安,哥哥晚来,云姐姐也晚了快一刻钟。”

  姝云心虚,目光闪躲,“哥哥可能也是有事耽搁了吧。”

  萧姝仪不似同龄人那般天真,心智成熟,她眸光流转,看着姝云的脖颈。

  姝云心虚,长指拨弄脖间乌发,遮住颈间擦了厚厚脂粉的地方。她回去梳妆时才发现颈间有枚他的吻痕,不得不用脂粉遮盖,确认没有异样后,她才来的寿安堂。

  姝云心虚地跟萧姝仪分别,快步回了蘅芜苑,急急坐到梳妆镜前。

  脖间零星一抹红,有些淡,需仔细看才能看出。

  姝云慌慌张张取来脂粉,又遮了遮。

  *

  马车停在树荫下,姝云撩开帘子,萧邺已经在车厢内等着了,她躬身进去,在男人对面坐下。

  马车四平八稳地驶离,镂空香炉在小几上静放,青烟袅袅升起,带着鹅梨香的清甜。

  萧邺双腿岔开,两手垂放在膝间,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女,道:“怎这般晚才出来?”

  姝云羞赧,小声道:“有印子,我回屋重新遮了遮。”

  萧邺的手伸过去,拨开一缕发,指腹摩挲颈间的脂粉,姝云蓦地按住他的手,莫大的羞耻感袭来,央求道:“哥哥给我留点面子吧。”

  她的眼尾逐渐红了,萧邺就此作罢,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淡声道:“坐过来。”

  这辆马车不是萧邺常坐的,车厢内有些狭窄,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隔的缝隙不过一掌,可若同坐一方,挨得更近。

  在萧邺的注视下,姝云无奈,只好躬身挪过去,男人长臂一伸,挽着她的腰,顺势往身旁带。

  青天白日便如此亲昵,姝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了出来,急急按住他的掌,“四妹妹好像发现了端疑,哥哥往后在府中注意些,不能像这样了。”

  姝仪?

  萧邺沉眸,凝看着乌发下雪颈处的脂粉,忽然间思绪万千。

  马车驶入康乐坊,萧邺扶姝云下来,入了别院。

  别院安安静静,姝云倒没瞧见神智失常妇人的身影。

  姝云不知能不能通过脉象凭出情蛊,但还是让温容诊了诊脉。

  在这事上,姝云无法在萧邺面前开口,扯了扯他的袖摆,“哥哥,我想和温大夫单独说几句。”

  萧邺垂眸看着她央求的眼神,遂了她的愿,出了屋子。

  没了外男,姝云没那般拘束了,小声对温容道:“温大夫,昨夜情蛊又发作了,但这次和以往不同,我有些意识,而且……”

  她红了脸,耳尖微烫,支支吾吾道:“而且在夜里就清醒了过来。”

  前两次都是清晨醒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次那事,独独这次症状似乎有减轻。

  姝云满怀期待地问道:“是不是往后的情况都有所好转?”

  温容虽不忍让她的期待落空,但还是如实道:“情蛊一旦种下,只能由懂巫蛊之人解除。情蛊只能解除,没法缓解。”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落下,姝云失落,心情忽然格外糟糕。

  没有缓解的法子,只有每隔十日,找他解蛊。

  ……

  温容有好阵子没见萧邺了,给姝云号了脉后,告知萧邺那妇人的近况,“大公子是跟那妇人说过什么吗?这段时间她有些不对劲,总是梦魇。照此情况,她的记忆恢复的迹象。”

  萧邺望向凉亭里闷闷不乐的少女,不是说了什么,而是见了一人。

  “看来这法子奏效,她梦见了什么?”

  温容:“她总是梦见被官兵追捕,抱着孩子东躲西藏。醒来后东翻西找,嘴里嚷着:‘姑娘的玉坠子不见了,丢了。愧对夫人。’,那枚玉坠子,还能刺激她的记忆。”

  温容道:“我刚施过针,她睡下了。”

  萧邺颔首,淡声道:“好生看顾,恢复记忆之事可慢慢来。”

  他要让姝云,在合适的时间,恢复身份。

  眼下还太早了。

  ====

  浆洗巷。

  烈日灼灼,盛夏的风燥热,尖锐的蝉鸣一声比一声长。

  屋中的七轮扇转不停,送来徐徐凉风,这是刘伯自己做的,比铺子里卖的还要精巧细致。

  姝云猜测刘伯是位木匠,大抵是因为腿受了伤,手上使不出力来,这才没做木工活。

  桌案旁,姝云按照刘伯所教,用细木棍捅出通脱木里的白色髓心,片刻功夫,便收集了一小堆。

  刘伯摇动蒲扇,打量认真细致的少女,问道:“丫头,你是安陆侯的养女,那你父母是谁?你为何被安陆侯收养?”

  姝云停下手里的活,“我父母是田家屯的一家农户,父亲姓田,母亲是镇上的绣娘,他们都不在了。”

  姝云愧疚,说道:“萧三姑娘出生时,我娘在雨夜偷偷将我们调换了。”

  刘伯摇着蒲扇,眯了眼,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他心情大好,拍了一下大腿,笑道:“活该!这就是安陆侯的现世报!”

  瞧向神色复杂的姝云,刘伯道:“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他是你养父,自然是哪哪儿都好,打胜仗的大英雄,可在我这,他就是活该!自私虚伪!”

  刘伯:“丫头,你知道那通天楼倒塌,死了多少无辜匠人,害了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姝云心里蓦地一颤,被不详的预感围绕。

  难道是因为阿爹?

  “说多了我就来气,不提也罢。你继续剥髓心,我去准备浸泡的水。”

  刘伯言罢,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离开屋子。

  姝云慢慢拢起眉,在她印象里,阿爹严肃严厉,性子是冷漠,可对她一直都很宠爱。

  或许,刘伯和阿爹之间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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