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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姝色_照青梧【完结】(71)

  “哥哥生气了吗?是还想要,狠狠惩罚我吗?”

  姝云哽咽道,不知已经流了多少泪,脑仁哭得生疼,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绝望道:“哥哥今夜又要折腾到几更天?”

  萧邺胸腔满是闷意,突然慌了神,抱紧了她。

  姝云闭上眼睛,贴了过去,热泪流出唇间,她尝了眼泪的苦涩,颤巍巍道:“是这吗?哥哥。”

  萧邺喉结滑动,压下生出的欲,握住纤臂的指骨泛白,将她分开,“好好冷静下来。”

  萧邺抱紧她在怀中,姝云呜咽着,流在胸膛的眼泪慢慢变凉,他的心忽然间像被这凉意冻住一样。

  他抬手轻抚姝云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姝云哭着哭着,呜咽声渐小,身心疲惫地睡了过去。

  萧邺松开怀里呼吸绵长的女子,轻轻将她放在枕间。他掀开被子起身,去了净室沐浴。

  深秋露寒,萧邺冲了冷水澡出来,裹着一身凉意回到床榻边。

  萧邺撩开罗帐,用挂钩将罗帐挂住,烛火映着女子的睡颜,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她睡得不安稳,两眉紧蹙,将这份委屈和不高兴带到了梦中。

  萧邺站在床前看着她,心情格外复杂。

  可明明是她先说,舍不得离开他,转眼就趁他不在,逃离了。

  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她已成了他的妻子。

  到现在,她心里也没他,不喜欢他。

  萧邺的满腹自信在她面前被击碎,第一次慌了神,卑微地想要她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我最恨的就是交了你这个朋友,”五六岁的男童将没刻完的木鹰砸向他,拿出匕首来,割下衣袍,跟他绝交,“从今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再见面就是仇人。”

  萧邺闭了眼睛,将回忆压下去。

  夜色薄凉,萧邺在窗边立了一晚。

  姝云病了,这场病来得毫无预兆,额头烫得厉害,整个人病恹恹,提不起一点精神。

  温容来给姝云看了看,她是这阵子受了凉,加之郁结于心,病气一下便发作了,来势汹汹。

  姝云浑身烫得厉害,整人恹恹的,萧邺喂了她喝药。

  姝云不愿跟他说话,喝了药就将头别过去,埋头在被窝里,一眼都不想看他。

  望着背对他的身影,萧邺胸腔生出无尽的闷意,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

  夜里,姝云下午刚退下去的烧,又热了起来,萧邺焦急万分,忙叫了温容来看看。

  折腾到半夜,姝云喝了药,昏昏沉沉间睡了过去。萧邺一刻也不敢阖眼,留心着她的状态。

  快天亮时,姝云的高热才退下。她病中没精神,也不愿见萧邺,只要他在,便闭上眼睛,埋头睡觉。

  这日,萧邺在床边守着她,姝云迷迷糊糊听见扶风通传,萧姝仪来了。

  崔老夫人思孙心切,萧姝仪请萧邺回侯府去看看。

  崔老夫人对安陆侯寒了心,自然对这个长孙更加偏爱,她养大的孙子,她怎能不知他的品行,定是安陆侯失了德行,不配为父,萧邺才说了那么一番话。

  崔老夫人已经痛骂过安陆侯一顿,只当那断绝关系是萧邺的气话。她念着长孙,萧邺来了寿安堂,她的心情才慢慢好起来,过问他的近况,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

  崔老人人听说萧邺在私宅里养了位姑娘,在心里也猜了七七|八八,大抵就是不见的哪位。她不是没管过这件事,可就是因为插手,才闹成这样的局面,索性便由着萧邺去了,他这都该如何处理。

  萧邺在寿安堂陪老夫人用了饭,没打算在侯府过夜。

  萧姝仪送他离开侯府,与他分别前,道:“哥哥,云姐姐还在京中吧,在哥哥的宅子里。”

  萧邺狭长的眸子微眯,打量他这位亲妹妹。

  “哥哥放心,我不会说的。哥哥喜欢云姐姐,我自然也喜欢。”萧姝仪拿出袖中的锦盒,“我给云姐姐准备的生辰礼物,麻烦哥哥转交。”

  上月姝云十七岁生辰,可因为她不在,萧姝仪这份礼物便没送出去。

  萧邺接过锦盒,离开了侯府。

  马车驶出巷子,萧邺看着手中的锦盒。

  他是不放心的,半晌后将锦盒打开,拿出那支镶玉鎏金步摇仔细检查,又将锦盒里外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将步摇放回盒中。

  萧邺回去后,姝云已经喝了药歇下。

  几日下来,她消瘦了一圈,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小小的让人心疼。

  萧邺伸手敛去她脸颊的发丝,眼底满是落寞,这好像是两人拿过最严重的别扭,他忽然不知该这么办。

  连喝了两日的药,姝云的病有了起色,但因为心情不好,整个人恹恹的,事事都提不起兴致,常靠在床头发呆。

  萧邺将锦盒交到她手里,“四妹妹给你的生辰礼。”

  姝云心惊,她不想府里人知道被萧邺藏在这里。

  萧邺安抚她道:“放心,四妹妹不会说的。”

  姝云握着锦盒,转念一想,萧姝仪或许早就猜到了她和萧邺的关系,知道她藏在宅子里。

  平心而论,萧姝仪跟她没结过怨,平日也没为难过她,姝云跟萧姝仪一起学规矩时,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姝云打开锦盒,她拿出镶嵌了粉玉的鎏金步摇,露出久违的笑。

  笑容很浅,可却是萧邺这段时间来,看到的第一抹笑。

  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姝云欣赏了一番步摇,将它放回锦盒里,看到床边的男人时,她脸上的浅笑收了回去。

  姝云苍白着一张脸,将锦盒放在枕边,躺了下去,将被子一扯,转身背对他睡觉。

  萧邺望着静放在枕边的锦盒,又抬眸望向她的背影,慢慢皱了眉,胸腔里一股闷意,感觉身体里缺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他怎么也抓不住,忽然间慌张无措。

  ==========

  日子一天天过去,姝云的病好了起来,脚下的铁链却还在。

  她眼底发酸,如果再也机会,她还是会选择逃离,离萧邺越远越好。

  萧邺随身携带了解开撩开的钥匙,只要拿到钥匙,她离自由就近了一步。

  这日是久违的晴天,姝云坐在床上,晚风没有温度,碧罗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膝上。

  一方窗户映着外面的景色,夕阳下的远山像是镀了层金姝云看着天边绚丽的紫色晚霞,如梦似幻。

  她映在地上的影子纤瘦,人病恹恹的,半晌过去,仍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着晚霞。

  已经过去好些天了,那神志不清的妇人再也没有出现在院子里,姝云一猜就知道上次是萧邺安排的。

  心里已经掀不起波澜,他就是如此啊,有的是法子让她屈服。

  姝云抹了抹眼角的泪,怔怔望着窗外的晚霞。

  俄顷,屋外传来动静,萧邺进了屋子,身后的丫鬟捧着件狐裘披风。

  “都出去。”萧邺屏退屋中的下人,从丫鬟手里接过披风。

  姝云知道他回来了,将绣鞋脱掉,拿走膝上的薄毯,折身躺回床上。

  “试试哥哥送的狐裘披风。”

  萧邺的声音传入耳中,语气温温柔柔,一副很好说话的

  样子。

  姝云没理他。

  男人忽然俯身,张开手臂圈住她,枕在她的颈窝,“今年秋猎哥哥答应给妹妹猎几只狐狸做披风,妹妹瞧瞧喜不喜欢这款式。”

  姝云疲惫道:“不喜欢。”

  萧邺心脏蓦地一揪,却还是耐着性子,将她轻轻抱起。

  姝云双眼放空,像提线木偶一般被他抱起坐在床上,任由他的摆弄。

  萧邺将赶制出来的狐裘披风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慢慢将压住的乌发理出来。

  他将披风系好,起身去取镜子来,给她照照看,可谓是耐心十足。

  萧邺举着镜子,柔声问道:“如何?妹妹可喜欢这披风样式。”

  姝云淡淡看了一眼,很快挪开视线,平直的嘴角没有任何变化,死气沉沉的脸上窥不出一丝笑。

  萧邺抿唇,修长的指握紧镜子,宛如一记重拳,精准地打在心脏上。

  “哥哥说好看,便好看吧。”姝云淡声道,已经没了兴致。

  她垂下眼睑,余光忽然间瞥见男人腰间锦衣下系这的一把钥匙。

  姝云心里忽然生出波澜。

  第42章

  少女低垂着头,宛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他安置在床上,让她试披风便搭着披风,一动也不动,萧邺内心莫名烦躁生怒。

  萧邺将镜子放到一边,冷笑一声道:“妹妹现在是连敷衍也不敷衍了。”

  冰凉的声线传入耳中,姝云听出了藏着的几分怒意,男人腰间的钥匙藏在了锦衣下,她敛了目光,也藏起了心思。

  “哥哥想听什么话,我说便是了。”姝云将披风系带打了个结,苍白的唇翕动,淡声道:“我喜欢这披风,谢谢哥哥。”

  这话不仅没将萧邺胸腔里的股烦躁散去,反而积攒了几分,甚至是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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