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触感引得沈闻霁皱眉,她汗毛倒竖,伸手就想去揪出这作怪的玩意儿。
下一秒,锁骨处一痛,掀起一阵阵酥麻,沈闻霁浑身一颤,险些跳起来。
那贝壳竟像生了口器,死死吸附在她锁骨上,贪婪地吮吸着什么?!
贝壳的两瓣越收越紧,带来的酥麻与刺痛感也愈发强烈,丝丝缕缕,钻心挠肺。
“够了!”沈闻霁实在是受不了,抬手扯住贝壳,用蛮力一拽,伴随“滋”的一声,可算将其扯下来了。
她将贝壳丢回盒子,不敢再碰,语气怪异:“张姨,这究竟是什么啊?”
张长老手忙脚乱地取出另一个特制的玉盒,小心翼翼地将那贝壳转移进去,锁好,这才松了口气。
她脸上满是尴尬和无奈:“咳……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宗门新培育的一种助兴灵宠,改良过的……”
“嘶——”沈闻霁扯开衣领,低头查看锁骨处的伤势。
只见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印着清晰的红痕,微微肿起,边缘还带着湿意,倒是不曾破皮,只是那残留的酥麻感挥之不去。
“放心。”张长老连忙打包票,“这缠情贝就是就是性子活泼了些,吸点精气,对人体无害的!它分泌的汁液……嗯……还有点滋养肌肤之效。”她越说声音越小,老脸微红。
沈闻霁搓着发烫的锁骨,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萦绕心头:“这种东西……平日里都是这么‘用’的?”
她实在想不出更委婉的词。
“差不多吧。”张长模糊地解释道:“它也只会加水和体外吸吸,每个人喜欢的用法不同。”
沈闻霁似懂非懂,心头疑窦丛生,却不敢再深问,唯恐暴露出什么破绽。
正好趁着定级结果即将公布,她走进了炉鼎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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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卿把今天抢来的画像,小心翼翼地用仙法封存,纳入存满奇珍异宝的珍藏阁。
“砰——”
一道身影利落地破窗而入,带进一阵凉风。
他眼皮都懒得掀,蹙眉冷声道:“乌奉,下次再不走门,我就把你的剑给熔了。”
“别熔别熔!”乌奉赶紧把宝贝佩剑往身后藏,赔着笑脸,“我这是有突发情况要禀告,十万火急!”
谢昀卿拎起案上的白玉茶壶,手腕轻倾,水流如注,他语气波澜不惊:“说,若又是废话,就把你丢到魔界当卧底。”
“我方才看见你心上人进了合欢宗!”
闻声,谢昀卿手腕一颤,清亮的茶水竟直直倾泻在杯外。
“哐当!”茶壶被重重磕在案上。
谢昀卿抬眸,目光沉沉压向乌奉,一字一顿地反问道:“心、上、人?”
“对啊,你之前看到他很反常,不是心上人是什么?”
谢昀卿以为他又在胡说八道,淡定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矢口否认道:“我没心上人,你误会了。”
“就是之前花楼撞见咱俩灭口的小白脸啊……”
话音未落,谢昀卿已经闪身走了,徒留下一盏热腾腾的茶。
“我就说是心上人吧。”乌奉啧啧称奇,“没想到啊,谢昀卿这个人居然是断袖,看来日后我要小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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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珍藏好画像,疯狂暗爽。[狗头叼玫瑰]
下一秒,小谢(淡定喝茶):心上人?我没有啊。
乌奉:尊嘟假嘟?就是那个……诶?人呢?![白眼][小丑]
小谢还有五分钟抵达合欢宗战场,且看我们酥酥如何编谎话骗他。[让我康康]
坏蛋缠情贝怎么可以“咬”酥酥,也不知道痕迹会不会被小谢发现呢?[狗头][狗头][狗头]嘻嘻~
[垂耳兔头]下次更新时间周六晚上十二点,
第11章 争风吃醋
沈闻霁踏入炉鼎院内厅的刹那,饶是早有准备,也被眼前景象震得脚步微滞。
厅内人影绰绰,俱是些雌雄莫辨,衣着大胆到堪称猎奇的人物。
她强压下心头的怪异感,将手中象征头彩的沉木盒置于案上。
人尚未落座,四周探究的私语已如蚊蚋般钻入耳中。
无非是好奇她的身份,以及她手中的木盒究竟是什么。
“这人我怎么没见过,是合欢宗的长老或者掌事人吗?”
“怎么可能?他瞧着年轻得很,我猜是上届炉鼎院的师兄。”
沈闻霁懒得理会,自顾自坐下,正搜肠刮肚想着待会儿赠礼的说辞,眼风不经意扫过窗外。
一道赤红残影快如鬼魅,倏忽即逝。
她虽然没有看清楚,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天玄宗那个狡诈的赤狐。
好啊,这只狐狸居然找上了她的地盘,等她抓到狐狸,势必要把它扒皮吃肉!
沈闻霁起身移至窗边,凝神竖耳而听,眼眸扫过窗外一切风吹草动。
“啪——”肩膀被不轻不重地一拍,沈闻霁手中紧握的利刃险些随声而出。
她蹙眉回头,语气中是不耐烦:“谁?”
炉鼎定级结果不是还没公布吗,找她又有什么事?
“啧,脾气这么暴躁?我还以为你看见我会笑出声。”晏叙眨着眼睛,埋怨道:“你进来时居然看都没看我,你这个合欢宗主……”
沈闻霁瞳孔微缩,抬手一把捂住晏叙的嘴,低声警告:“闭嘴!你别乱说我的身份。”
“唔唔……你先松开。”
沈闻霁松手,双臂环胸,嫌弃地上下扫视眼前人。
晏叙一身花枝招展的粉嫩衣服,布料别具匠心,剧烈动作间隐约勾勒出紧实的肌理轮廓,明艳程度不亚于屋内那架百鸟朝凤的屏风。
甚至,从不施粉黛的他,眼尾竟还精心勾了朵颤巍巍的桃花。
一整个骚包样子,简直是没眼看。
“你怎么在这?转行来合欢宗当炉鼎了?”沈闻霁难掩嫌弃,她真的不理解晏叙的脑回路。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是另有妙计。”晏叙神情自若,还原地转了个圈,孔雀开屏般问道:“怎么样?我穿你们合欢宗的衣服是不是还不错?”
“随你,只要不伤害到合欢宗,其余你的事我也懒得管。”沈闻霁扶额,指着周围人的衣服问:“你们这些衣服都是合欢宗的服饰?”
“对啊,合欢宗就是气派,好几套都可以任选。”
沈闻霁倒吸一口气,暗自发誓,上任一定要先把伤风败俗的规定服饰做个整改。穿成这样,怪不得正道人士看他们都不顺眼……
两人闲聊的功夫,炉鼎的定级结果出来了。
在一堆人名里,沈闻霁只记了甲一,是一个叫安余的人。
她抄起案上木盒,视线在人群中逡巡,寻找这位头彩得主。
晏叙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懒洋洋开口:“你在找谁?”
沈闻霁想起他都混进炉鼎院了,定是对这里的人有几分相熟,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找安余,你认识吗?帮我指一下?”
“安余?”晏叙神情怪异,他轻笑出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你不如好好想想?”
沈闻霁一听他的笑,就知道他又憋着什么坏。
安余,晏叙,上日下安,左余右又。
难道……
沈闻霁挑眉,难以置信地瞪他:“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就是安余吧?”
“哎呀呀,反应还不算太慢。”晏叙夸张地一拱手,眼波流转,“鄙人不才,正是安余。要恭喜你猜对了吗?”
沈闻霁收敛神情,一把攥住他胳膊,压低声音:“你没和我开玩笑吧?这才几天,你居然都混上我们合欢宗的甲一号炉鼎了?”
“怎么?很意外?”晏叙挑眉,“凭本公子的品貌才情,区区甲一,探囊取物罢了。”
“呵。”沈闻霁冷笑,“旁人避炉鼎如蛇蝎,头回见
上赶着争当的,晏公子真是让我开眼了。”
晏叙恍若未闻她话中讥讽,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木盒上,好奇地伸手去够:“快让我瞧瞧,你们合欢宗都会送什么好东西?”
沈闻霁的手指颤栗,险些没拿住木盒。一想到要把手中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交给朋友,她只觉得浑身难受,尴尬感从足底腾升,蔓延至全身。
“嗯?舍不得给?”晏叙勾勾手指,促狭道:“难不成你还想要给我贴心介绍?我倒是不介意。”
沈闻霁听到此话,两眼一黑。
让她解说?不如让她去死。
她慌忙将木盒塞进晏叙怀里,威胁警告道:“回去再打开,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