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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宿敌发现我是合欢宗主_饮松雪【完结】(54)

  沈闻霁想要挣扎着起来,肩头却撞上他的手臂,被更紧地捆住。

  泉池里的水因动作被搅得哗哗作响,青丝缠上两人交叠的手臂,湿滑而暧昧。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闻霁脸颊滚烫,声音带着无措的慌乱:“你先放开我,这个地方不适合交谈。等我换身衣服,再和你好好解释。”

  “此事不着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谢昀卿气定神闲地应道,仿佛刚才的狠厉只是他装出来的假象,这倒让沈闻霁摸不到头脑。

  “还有何事?”她蹙眉。

  谢昀卿并未回答,反而缓缓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药膏,放到一旁。

  深邃的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颈侧的伤处,眉峰微蹙,眸底竟翻涌起一丝……懊恼?

  不对,他懊恼什么?又不是他弄得……

  一时间,沈闻霁竟读不懂他的情绪。

  思绪混乱间,她听到对面人开口。

  “养灵泉虽能祛痕,这咬痕太深。”谢昀卿垂眸看着泉水中她的倒影,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我随身恰好带着生肌膏,涂上后不会留疤。”

  说着,他拿起白玉瓷瓶打开,用指尖蘸了一点淡绿莹润的药膏,一手轻轻扶住她的肩颈,另一只沾着药膏的手递到她面前:“我帮你涂药,这次,我轻些。”

  沈闻霁别过脸,拿起一旁的木勺也沾了点药膏,抢先一步按在脖颈的伤口处,声音闷闷的:“不用劳烦楼主了,我自己来就好。”

  谢昀卿却没收回手,反而捏住她拿着木勺的手腕,静静地凝视着她逐渐泛红的耳廓,忽然低笑一声:“方才沈姑娘还说,木勺太硬。”

  沈闻霁:“……”

  这人是故意的。

  她闭了闭眼,终是放弃了抵抗。罢了,有人上赶着伺候她涂药,她又不吃亏。

  颈侧再次落下那带着薄茧的触感,这一次却轻得不像话,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小心翼翼地在红肿处打圈,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啊!”一声尖锐的女子惊呼骤然炸响。

  灵泉边的两人动作皆是一顿,颇有默契的齐齐回头。

  只见灵栀僵立在门口,怀中抱着的托盘“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盛着的药瓶滚落一地。

  她捂着嘴,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先是指了指黑衣男人,随后又在两人之间惊骇地来回晃动。

  声音被吓得变了调:“小姐,他、他是谁?”

  沈闻霁心头一跳,思绪瞬间清醒回笼,慌乱地往泉水中缩了缩。

  谢昀卿捏住她裸露的肩头,沉声制止:“刚涂完药,不能沾水。”

  见这个陌生男人,肆无忌惮地触碰沈闻霁。灵栀彻底坐不住,虽然腿肚子还在打颤,但怒气的声音却很洪亮:“好你个登徒子,把咸猪手拿远点,小心我喊人!”

  池壁的凉意透过脊背传来,沈闻霁勉强找回几分镇定。

  “灵栀,不得无礼。”她扬声开口,试图压下声音里的慌乱,“这位是……醉花楼楼主。”

  听见沈闻霁袒护这个陌生男人,灵栀眼睛瞪得溜圆。

  她看看自家小姐颈侧那片被药膏盖住,却依旧隐约可见的红痕,再看看那个半蹲在池边,手指还沾着些许药膏痕迹的黑衣男人。

  脑子里嗡得一声,灵栀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家小姐在合欢宗的养灵泉里沐浴,身边却冒出来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黑衣男人。

  这场景……这场景任谁看了都要想歪啊!

  谢昀卿倒像是没事人一般,缓缓直起身,从容地将沾着药膏的手指在铜盆里净了净。

  他侧过脸,黑金面具下的声音平淡无波:“沈姑娘的侍女,倒是忠心。”

  这话听在灵栀耳里,却更像是挑衅。

  她猛地回神,几步冲到池边,张开双臂挡在沈闻霁身前,声音透着股护主的执拗:“就算是小姐相熟之人,也不应擅闯养灵泉,你不知道男女之别吗?”

  谢昀卿微微颔首,拱手一礼:“确实是在下唐突,向沈姑娘赔罪。”

  沈闻霁哪敢受他的礼,自己还欠着天大的人情和解释。

  她伸手拉了拉灵栀的衣角:“无妨,楼主他……是来送药的。”

  这借口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灵栀更是一脸小姐你别骗我了的表情,眼泪都快急出来了:“送药哪有送到泉池里来的?小姐你是不是被他胁迫了?”

  谢昀卿看着沈闻霁招架不住,他唇角轻勾,主动帮忙圆谎。

  他弯腰捡起泉池旁的白玉瓷瓶,扣好盖子抛给灵栀:“这是我给沈姑娘带的生肌膏,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灵栀手忙脚乱地接住,低头一看,和她方才取来的生肌膏大差不差,甚至药膏品质比她拿来的更好。

  她愣在原地,抬头再看谢昀卿时,狐疑的眼神中终于掺进了一丝动摇。

  难道……他真是来送药的?

  “方才见你久久未归,沈姑娘伤口不适,在下便僭越了。”谢昀卿语气坦然,好像真的只是顺手帮忙,“既然你回来了,便好好伺候你家小姐吧。”

  说罢,他看都没看沈闻霁,转身便往门口走。经过灵栀身边时,脚步微顿,淡淡道:“地上的药瓶,记得收拾干净了。”

  灵栀被他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势慑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直到那道黑衣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她才猛地回过神,转身扑到池边,压低声音急道:“小姐,他真的只是来送药吗?他没有伤你吧?你们……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沈闻霁被她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头大,耳根又开始发烫。

  刻意避开灵栀探究的目光,她含糊道:“就是之前合作过的醉花楼楼主,除了送药还有些事情要谈。他误打误撞进来的,见我涂药不便,便……便搭了把手,真没什么。”

  “搭把手需要离那么近吗?”灵栀显然不信,嘴里嘟囔道:“一个大男人肯定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我帮小姐重新涂一下伤处吧。”

  她的目光落在沈闻霁颈侧,却惊讶地发现那药膏涂抹得极其匀净细致,就好像了如指掌一般,连最细微的红痕都照顾到了。

  灵栀忽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小姐,这伤该不会就是……”

  沈闻霁被她那了然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打断她:“别胡思乱想!快收拾东西,楼主还等着

  和我详谈要事呢。”

  灵栀还想再问,却见沈闻霁一脸羞恼,不愿再提及昨日之事。她只好把一肚子疑问咽回去,蹲下身匆匆收拾地上的药瓶,帮其把衣裙穿戴整齐。

  暖泉依旧氤氲,只是方才那点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早已被灵栀这一闹散得干干净净。

  沈闻霁望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脸颊依旧滚烫,方才指尖的触感,低沉的嗓音,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视线落在泉池旁边的粉嫩信封,拧着眉小心打开。

  尽管有心理准备,看见信上那些黏腻的情话时,还是让她无地自容,竟有想要撕了这封信的冲动。

  她拿着信,快步走出养灵泉,便见醉花楼楼主抱着臂,斜倚在一株繁盛的合欢树下。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懒散抬眸:“沈姑娘,准备好解释了?”

  沈闻霁点头:“这封信是我长辈仿我字迹写的,那日在忘忧客栈,她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总想着撮合。给你造成了困扰,我真的很抱歉。”

  她怕口头说对方不信,便将那封信递过去,拿出方才吩咐灵栀取来的,自己平日习字的帖子。

  指着信纸上某些刻意模仿,却终有差异的笔锋,说:“你看此处转折和收笔,皆与我习惯不同,此信真不是我所写。”

  “原来如此。”谢昀卿声音平静,但心里如释重负。

  他看着月光下沈闻霁莹白的脸颊,心头微动,试探道:“沈姑娘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是有心悦之人吧?”

  “我……”沈闻霁哑然。

  “难道是为情所困?如果不介意,可以同我说说。”谢昀卿故作高深,循循善诱:“毕竟我经营偌大的醉花楼,情爱纠纷也看过不少。”

  或许是气氛正好到这,又或许是心中憋着的烦闷无处发泄,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她鬼使神差地开了口:“楼主猜对了,我是因情烦闷。”

  她嘴角勉强勾起弧度,凄凉的月色平添几分苦涩,声音轻的像叹息:“如果所爱之人……不爱自己怎么办?”

  所爱之人?谢昀卿悄然竖起耳朵,心里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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