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笔，在旁边写下，“你刚才出去就是去装水了？”
没一会儿，沈西川回复，“是啊，我可不想早自习还没上完，旁边就多了一直冻坏了的企鹅宝宝了。”
许迦蓝皱了皱鼻子。
她才不是企鹅。
纸上的回复也是这么说的。
耳边似乎传来短促的笑意。
许迦蓝：“……”
几秒后，他递回来那个本子，写着，“对，不是企鹅，那就是……宝宝咯。”
许迦蓝薄嗔浅怒，盈盈秋水的眸子动人至极。
她直接合上了本子，推过去，一句话都没回复。
沈西川单手支着脸，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嘴角划过一抹笑意。
不远处，叶书漫看到两人的互动，咬了咬唇，眼底里闪过一抹嫉恨，一闪而过，没有人发现。
……
期中考试结束后，刚好是周末。
许迦蓝依旧在周五晚上去了梁家，等到周日再回来。
周一早上，沈西川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微微低垂着眼，等在楼下。
黑色的高领毛衣显得他眉眼间多了几分疏离，外面穿了件校服外套，拉链拉到一半，松松垮垮的。
天气冷了，人也容易犯困。
许迦蓝刚走出大楼，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沈西川似有所感，抬起头，嘴角微勾，“昨晚做贼去了？这么困？”
他从保温袋里拿出来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新鲜温热的豆浆。
许迦蓝困得闭着眼，准确地接过保温杯。
盖子已经被打开了，她直接喝了好几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下去，暖得不行。
沈西川接回杯子，盖上盖子，塞到袋子里。
许迦蓝看着他的动作，“你都不困吗？”
总是这么精神。
沈西川挑眉，“我又不是企鹅宝宝。”
许迦蓝表情顿住了，直接反驳，“你才是企鹅。”
男生笑着跟在她的旁边，“对，我是企鹅。”
你是宝宝。
许迦蓝：“……”
两人回到课室里。
大家看起来都挺躁动的。
经常跟着沈西川一起打球的男生走了过来，“川哥，你怎么这么淡定？一点都不紧张。”
沈西川懒懒地地靠在椅背上，随意地翻开了一本书。
“我紧张什么？”
“期中考的成绩今天就出来了，你不紧张？”那个男生很诧异地说道。
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
坐在旁边的许迦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听完后，沉默了片刻。
然后默默地收拾着桌面。
沈西川抬眸，眼神中似乎在说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男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了川哥你……”
“出来了出来了，成绩出来了。”
突然有人喊道。
班长拿着一张成绩单走了进来，然后贴在黑板旁边。
刚贴完，就有不少人都围了上去看自己的成绩。
几秒后，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卧槽。”
沉默过后，看完成绩单的人默默地转过身，看向沈西川这边的方向。
男生刚好抬眸，就看到那些人的目光。
似乎不仅仅只是在看他。
他微眯了下眼，骨节分明的手虚握拳头，轻敲了下桌面，下颌微微紧绷，“看什么呢？”
众人：“……”
见状，那些人赶紧收回了视线，都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
刚才那个男生看完成绩单回来，看向两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变态。
许迦蓝：“……”
沈西川微微一笑，“怎么？想挨揍？”
男生猛地摇头，然后还是没忍住凑过来。
“不是川哥，你们这两人也太变态了吧？都不给人一条活路啊，我感觉跟你凑在一起，都降低了你的档次了。”
沈西川啧了声，“知道就好。”
男生：“……”
他没忍住看向旁边的女生，“许迦蓝，你快管管川哥，再不管管他都要上天了。”
许迦蓝：“……？”
她管什么？
坐在一旁的沈西川眼里含着笑意，嘴角微微勾着，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却没有丝毫的不悦。
“说什么呢？”
他笑骂了一句。
男生跟他混熟悉了，也听出来他这话的语气。
“难道不是吗？一个全年级第一，一个全年级第二，还是甩了第三将近三十分，你们这真的是要上天了。”
闻言，许迦蓝眨了眨眼睛，问道，“第二……是我吗？”
语气中似乎有些不确定。
男生一脸生无可恋地看过来。
许迦蓝：“……”
沈西川没忍住笑了笑，“不错嘛，小同桌。”
许迦蓝缓缓地侧过头看他，“我从来都没有考过第二。”
沈西川脸上的笑意顿了下。
“我一直都是考第一的。”
沈西川：“……”
一旁的男生看到这一幕，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第190章 高中if线:年级第一在给年级第二讲题
每次考完试后，按照惯例，上课都会讲解试卷。
这节课是数学。
许迦蓝翻出数学卷子，手里还拿了支用来标注错题的红笔。
沈西川侧眸看她，右手漫不经心地支着脸。
自从知道成绩后，她已经有两节课没有跟他说话了。
男生毫不掩饰的目光也没能换来她的一个眼神。
他微眯了下眼，正想跟她说些什么的时候。
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突然开口，“沈西川同学。”
男生神色顿了下，看向讲台。
数学老师笑眯眯地开口，“这一次考试，我们班的沈西川同学不仅拿到了满分的成绩，而且他的解题思路也非常的新颖。”
沈西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我们就请沈西川同学给我们大家分享一下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吧。”
说完后，数学老师忙不迭地开始鼓掌。
一阵热烈的掌声在课室里响起。
沈西川：“……”
他沉默了几秒，还是慢吞吞地起身，走上了讲台。
数学老师还十分开心地递给他一支粉笔。
沈西川看着题目，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缓缓地开始分享他的思路。
写在黑板上的字过分赏心悦目。
坐在下面的许迦蓝目光不由得落在男生的身上。
他穿着校服，袖子挽到手臂上，露出好看的手腕，修长的手上拿着一根粉笔，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磁性。
明明是枯燥的数学公式，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似乎也没有那么枯燥了。
还有种，想继续听下去的感觉。
许迦蓝握着红笔的手紧了紧。
几分钟后，沈西川便讲完了。
他深邃的眉眼微微低垂着，将粉笔放回盒子里，随意地拍了拍手。
动作做得漫不经心的。
他抬起眸，刚好和坐在下面的女生对上了视线。
许迦蓝呼吸微微一窒，有些慌乱地垂下了头。
沈西川勾了勾唇，走了下去。
数学老师在台上继续讲着题目。
男生拉开椅子坐下。
身上还带着几分浅淡的檀木香。
许迦蓝心跳蓦地乱了几个节拍。
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着试卷上的题目。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哪道题不会？需要我跟你讲讲吗？”
许迦蓝一怔，侧过头看他。
男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终于肯看我了？”
许迦蓝安静了几秒，小声开口，“我没有不看你啊。”
沈西川轻笑了下，伸手抽走了她的试卷，低眸看着。
卷面干净整洁，跟她的人很像。
他勾着唇，看了一遍后，试卷放在两人的中间，然后拿了支铅笔。
刻意压低了嗓音，给她讲着题。
许迦蓝的数学也不差。
但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一道题的分。
许迦蓝没想到他会在上课的时候，凑那么近。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沈西川讲了一会儿题后，发现身旁的女生没有动静。
他看了过去，挑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许迦蓝：“……现在在上课。”
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男生眸光一顿，转向讲台那边。
恰好和数学老师对上了视线。
下一秒，数学老师便淡定地移开了视线，继续讲着题。
似乎不打算管他们。
也是，怎么管？
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
还有那张放在两人中间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