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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全家都是疯批美人_小新茶【完结】(183)

  她抬起头,再俯冲,又撞了一下,好像不会痛那样

  倒第三下的时候,宫女终于发现了她的动作,赶紧跑过来拦住她。

  杏桃死死抱住她,抓住她的手,“殿下,你这是何苦!”

  “殿下,你不要这样,陛下在地下看到,会伤心的。”

  谢崚的目光空洞地直视着前方,恍惚中,好像看到慕容徽和谢鸢来接她,嘴角浮现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就这样结束吧。

  ……

  谢崚的衣服上全是血,额头上也是血,包裹在身上的被褥上都是血。

  她直勾勾地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慕容徽猛地惊醒。

  这是……噩梦吗?

  眼前亮起一簇火光,在他的上方晃了晃。

  “呦,”随即,耳边响起了一个女声,“终于醒了?”

  谢鸢握着火把走了过来,“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我想着,等再过两天你还不醒,我就要丢下你走了。”

  慕容徽仰着头,看着满天星辰,尚且有些恍惚。

  但是很快,胸口的疼痛就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中。他下意识向胸口摸去,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在箭穿透两人的时候,他本能推了谢鸢一把,当时夜色太深,众人看到的只是错位,以为他们两人都中了箭,实际上受伤的只有他一人。

  两人现在身处江边的一个小沙洲上,谢鸢将他拖上了岸时,他已经昏迷了。

  谢鸢力气小,没办法在陆上背着他走,担心强行拖着他会造成他伤口二次损伤,所以干脆用芦苇在岸边搭建一个小棚,撕开衣服为他包扎好伤口,等他醒来再离开。

  三日过去,慕容徽福大命大,还真活了过来。

  第139章 爹娘和好?

  失血令慕容徽有些头晕,他问道:“这里是哪里?”

  谢鸢茫然摇头,“不是徐州就是扬州,周围都是密林,我担心迷路找不到你,不敢走太远,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村子。”

  慕容徽按着太阳穴,响起了那个噩梦。

  谢崚浑身是血。

  不知是不是父女血脉相连,在梦里,他似乎能够感知到谢崚的情绪,无边的绝望如海潮般汹涌上来,漫过胸口,令人无法呼吸。

  他离开长安的时候,派贺兰絮去接谢崚回来。

  如今得知他和谢鸢落水,不知道那孩子会急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心急如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扯到了伤口,撕心裂肺的痛苦传来,他不自禁闷哼出声,鲜血的味道溢出喉咙。

  “躺下!”谢鸢真是拿他没办法,“这么急干什么,好不容易醒了,你是不是还想把自己折腾死!”

  慕容徽嗤笑:“很难得,你居然不想我死。”

  她抓紧慕容徽的头发,把他按倒在柔软的芦苇床上,伏在他耳边,“我不介意你去死,但是现如今,你

  的命是我救的,这是我还你江上救命的恩情,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给我躺下。”

  慕容徽深深地吸着气,“你还人情的方式就是这样强迫我?”

  谢鸢说道:“行,我不强迫你,既然你活够了,那就去死吧。”

  慕容徽:“……”

  头脑的晕眩让他无力再与谢鸢争吵,闭上了眼睛。

  谢鸢自嘲般笑了笑,“这种时候,你我还有心情吵起来。”

  “算了,别吵了,暂时休战吧,”谢鸢开始念叨了起来,“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若是能走,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我不在,我可不敢保证其他人会退兵。”

  她已经开始忧愁起来,谢芸病了,肯定镇不住那两个疯子。

  她不敢想象,为了她,谢渲和王伦会做出什么失智的事情来。

  谢鸢的话提醒了慕容徽,他想到了燕国。

  他若是出事,也不知道他母后会不会向谢崚发难。他已经安排好了辅政大臣帮助谢崚,如果不出所料,谢崚应该能够平安登上皇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想到梦里的场景,他阵阵心悸,“我梦见阿崚了。”

  谢鸢的动作一顿。

  “阿崚的情况很不好。”慕容徽说。

  谢鸢心中了然,南北夹击,谢崚处于风暴中心,肯定不好过。

  两人之间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不远处是火堆,火焰温暖的光将他们围绕,没有争吵,只有静谧。

  星光洒落水岸,河水奔腾,哗哗响声传来。

  慕容徽再次闭上眼睛,笑道:“谢鸢,我和你争了十六年,还没有一决胜负,却让别人抢占先机,你我皆沦为他人棋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谢鸢沉默片刻,摇头,“不好笑。”

  一点也不好笑。

  慕容徽咽下喉咙的血腥味,“如果当初,我强硬一些,将你一起带回龙城就好了。”

  二十年前,战乱的徐州,谢鸢孤注一掷,脱去衣裳,愿意以自己的身体,换取慕容徽的同情和怜悯,换取他的庇护,换取他帮助自己和襁褓中的皇子渡江。

  当然了,慕容徽是正人君子,他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脱下了外衣,盖在了她的身上,拿出身上的一部分干粮。

  那日同样是在淮水边。

  她兑着江水,啃一块大饼,狼吞虎咽,腮帮子都是鼓鼓的,一回头发现慕容徽在看她,她咧着装满食物的嘴,尴尬地笑了一下。

  那时候的她没有接受谢渲的指导,没有任何礼节可言,像动物一样进食。

  慕容徽擦了擦她嘴角的碎屑,“慢点吃,别噎着,没有人和你抢。”

  片刻后又问,“孩子的父亲呢?”

  慕容徽以为虞兰是谢鸢的儿子。

  谢鸢咽下一口饼,忍住再咬一口的冲动,对慕容徽说,“战乱,早死了,就我一个人带着他,我的家人应该和清河王逃到了南方,所以我想要去南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家人。”

  慕容徽看着她,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忽然红了。

  “你,”慕容徽压根就不会哄女孩,看到她的眼泪,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谢鸢指了指大饼,说道:“太好吃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匈奴人罪大恶极,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不用受这种苦。”

  慕容徽张了张口,他还没有见过吃到一块干瘪大饼就流泪的女子,想安慰她的话又无从开口。

  鬼使神差,他问道:“我要去北方,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你每天都有大饼吃。”

  谢鸢破涕而笑,“那我的身份是什么,是要做公子的妾吗,可我已经嫁过人了,还有一个儿子。”

  慕容徽脸红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见面就谈婚论嫁,对于恪守礼制的慕容徽而言,太过冒进。

  这场谈话就这样结束。

  二十年后的今天,慕容徽躺在淮水边,吃着谢鸢采回来的野果,缓缓说道:“我当时应该这么说,‘不是妾,我要娶的话,肯定是……妻子,我们鲜卑人不在意这些的,我喜欢女儿,我们以后还可以生一个女儿。我会竭尽全力爱护她’,如果那样说,你会愿意和我走吗?”

  谢鸢转过头,忽而凑近凝视着他,桃花眼眸忽闪,“奇怪,也不是春天,老树开花枯木逢春,你发什么春?”

  慕容徽的脸色顿时涨红,心口的伤口被谢鸢激得快要裂开。

  眼见他真生气了,谢鸢说道:“行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她看向夜空,喃喃:“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都快要遗忘了,为什么还要说?

  慕容徽停顿片刻,说道:“我派人查过,知道想要变成药人,需要经历的痛苦——虞谦当年,对你做了什么?”

  “渡江之后,你做清河王妃那段日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谢鸢眼眸垂落。

  她以为自己救下虞朝皇子,对虞氏有功,虞氏会善待她。

  可谁曾想,虞谦却害怕到手皇位被她怀中襁褓夺走,反而想要派人想要取她性命,还好谢氏出面保住她。

  当然,谢家人也不过只是想要将她当成棋子,谢家老家主将她收为义女,冠谢姓,让她嫁给虞谦,同时收那个孩子为义子作为谢家的退路——倘若虞谦不听话,就扶虞兰上位。

  虞谦自然是憎恨她,碍于谢家权势,又没办法杀她,所以就只能找别的法子来折磨她。

  虞谦常年服用五石散,毒性侵体,时常头疼难耐,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说只要喝下药人鲜血,就能够长期服散而避免毒性发作。

  谢鸢永远忘不了那天,他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问道:“皇后既然爱朕,那为朕做出一点小牺牲,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

  过了很久,谢鸢说道:“都已经过去了。”

  是呀,都已经过去了。

  “不过,如果知道渡江以后发生的一切,我会跟你走。”谢鸢看向慕容徽,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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