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单手把她提起来,示意她去浴室洗澡:“洗完过来睡觉。”
初颂洗完澡再回来已经是一点半,她很困,拉起被子就要钻进来,被坐在床边的人薅住,抱到浴室吹头发。
他做什么都严谨又认真,从发根吹到发梢,保证她的每一丝头发都没有湿意,才抱着她走回来,重新躺上床。
初颂实在是困,躺上床没多久,拉着被子就睡过去。
但樊听年没睡,他撑着侧脑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起身出了卧室,去了隔壁的书房。
意大利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在收尾,所以他需要另外分出时间,跟那边的人开视频会。
视频会进行了一个小时,他听完对面的汇报,一些必需由他拍板决定的事情,在刚刚定下来。
那些家族里,以及集团智囊团的人都散去,万廷出现在视频画面。
樊听年重新戴了眼镜,书房光线昏暗,只有桌面一盏台灯,橙黄色的光线散下,在空气中投出一个黄色的三角。
昏沉的光线里,他的声线也偏低,交代万廷:“安保不用来了。”
万廷听到后,迟疑几秒,如果不让安保过来,将无法保证樊听年在这里的安全。
所以那些安保不是为了看住初颂,是本来就需要。
“先生,您在考虑一下,这对您很重要。”
“不用了,”男人翻过膝盖上的文件,淡淡道,“她会害怕。”
“少爷,”万廷还想再劝。
樊听年合上文件,抬头:“请来照顾她的阿姨,不要原先那个,再换一个。”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常用这样的词汇:“换一个温柔的。”
“好的,先生。”
“
她家里的事情查过了吗?”
万廷应声,用电脑传过来一份文件:“她很小时父母离婚,母亲去世后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一直到高中才搬回现在的家,从高中一直到大学,都受家里人的忽略和排挤。”
“她的父亲生病前做工程,赚的钱不少,但大多给了她的继母和弟弟,她大学时的是生活费是自己接稿赚的。”
“姑姑初江水对她不错,但只是亲戚,能帮的有限,一直是自己处理所有事情。”
“她的继母张燕,因为钱的事情屡次骚扰过她,你来北城之前到她工作的美术馆闹过一次,闹得有些难堪。”
樊听年静静听完,把已经合上的文件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用一些办法,在北城买两套房子,签在初颂名下,瑞士银行存三个亿的信托,也放在她的名下。”
万廷微微震惊,但两秒后,还是应下来:“好的。”
毕竟樊听年这个恋爱谈的,从米兰追到伦敦,又追到北城了,给点钱好像也不过分。
樊听年:“用诱导敲诈的形式给她继母一笔钱,结束之后用这个事情威胁对方,不许再找她,美术馆旁边再放几个安保,如果她的继母再去,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万廷:“好的。”
又交代了两句,即将挂断电话之前,万廷忍不住,建议:“您这样一直关着初颂小姐,可能不是一个好办法。”
樊听年撩眸,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向那端的万廷。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连万廷都被他看得头皮稍有些发紧。
他淡淡开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结婚,她不同意。”
“说喜欢,她就跑。”
万廷觉得他的老板现在像一个怨夫。
片刻后,他提了气,微微低头:“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樊听年目光冷淡地落过去:“知道失言就别说话。”
“......”万廷,“好的,先生。”
视频终于挂断。
已经接近凌晨三点,樊听年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又坐了一会儿,用遥控器在对面的显示屏上调出一些文件。
文件夹按拼音的顺序排好,第一行的最左边是一些顶刊论文,详细地分析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往右的第二个是一些中国古文,主题也和前一个文件夹相似,再往后是各种心理学演讲,再接着是一些电视剧和电影,从东亚到欧洲,有名的几乎都有。
他沉默地盯了一会儿,点开第二个文件夹,左手的遥控器随便抛了两下,目光沉静地落在屏幕上。
只有这里的东西还没看完。
等他看完,说不定除了关着她,会有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她发现樊听年不在,她先是松了口气,再是拉着被子坐起来,谨慎地环视房间,她很怕樊听年又站在哪里盯着她。
确认完房间里真的没人,她松了口气,看了眼床头的时间,掀被起床,去浴室洗漱。
再从浴室出来,房间里还是没有人。
她正纠结是出去找人,还是先拿床头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卧室的门被从外叩响。
轻叩了两声之后,门被推开。
男人换了件白色衬衣,站在门口看着她:“吃饭吗,八点半送你上班。”
初颂和他对视两秒,点点头:“要上的。”
她手指抹掉刚洗脸时挂在颊边没有擦去的水,提步走过去,路过樊听年时,没忍住,还是偏头看他,小声问:“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吗?”
男人扶了一下眼镜:“没有,看点东西。”
樊听年生活规律,几乎从不熬夜,更不要说通宵。
初颂有点惊讶,不由得小声又问了句:“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男人侧眸,看她一眼:“嗯。”
“很难,学不会。”他冷漠声线。
能难住樊听年的东西,肯定是特别难的东西,初颂看了眼他的脸色,没有再问。
不过片刻后,她坐在餐桌前,又遇到难题。
早饭是樊听年做的,有粥,鸡蛋培根和面包片。
虽然卖相还可以,这几个食材也基本不会难吃到哪里,但她真的很怕樊听年在里面加安眠药之类......
“没有下药。”男人看着她道。
初颂眼皮又是一跳,他太聪明,也太敏锐!
但她盯着面前的粥,还是非常迟疑。
对面的人看着她的脸色,再次开口:“不喝的话,今天都不要去上班了。”
他又开始吓她。
他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眉眼,但这次他发现她的眉心皱得很深,和以前吓她时,她表现得那种害怕都不一样,这次眼睛里是真的带了点厌恶。
他又改口:“我开玩笑的。”
初颂刚起来的那点讨厌的情绪,被他这句话一下浇灭,变成了不上不下的茫然。
他审时度势,语气平静:“你不喝我也送你上班,看你早上起来情绪不高涨,开个玩笑,逗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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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颂颂:[问号]
第55章
“......”初颂甚至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几秒后,她把桌子上的碗碟往前推了推,站起来往外,咕哝:“我要去上班了,不用你送,我自己去。”
她绕过桌子,要往玄关处的方向走。
男人很轻松地薅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回去,他的声音冷沉:“不行。”
他强迫她坐在自己的腿面,抱住她。
初颂挣扎,被他一只手强硬地压制住,他从后,侧脸轻轻贴住她的脖颈:“乖一点,不要动。”
初颂到单位时是八点五十,樊听年侧身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
他手指修长,指骨微微突出,每次按在她身体里时,都能抵到最深的位置。
初颂脸颊绯红,头往右边拧开,胸前微微起伏,呼吸稍显急促。
出门前,她被他抱坐在膝盖上,用消毒的酒精棉片擦干净手指,在餐桌前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不可抑制地轻轻喘息。
他环着她的那只手拨过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她的表情。
他动作温柔,用指腹照顾每一寸地方,在她喘息稍急时,唇压着她的耳际,看着她的反应问她喜欢吗,在她诚实地回答过后,又夸奖她“乖女孩儿”。
他在床上很会夸人,从头夸到脚,在她抑制不住喘息出声时,会夸赞似的亲亲她,声线慵懒又温和地说“很好听”。
初颂深吸气,又呼出来,目光偏向一侧,还是看着车窗外,紧接着鞋底踩踩车底,有点焦躁地示意自己缚住的手腕:“帮我解开。”
从出门上车,樊听年解开自己的领带,缠在了她的手腕上,一路上没有解开,直到现在,她的两手还被束缚住。
驾驶位的男人单肘撑在窗柩,看了她两秒,右手伸过来,长指帮她解开了那个扎得很漂亮的蝴蝶结。
他像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每次在床上绑她,结都打得复杂又漂亮,像一件完美的手工艺品。
初颂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僵硬的手腕。
车内很暖和,开了温度很高的暖风,初颂拉高毛衣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