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往后退开半步,下一秒樊听年右手拿着钥匙推门走进来。
初颂疑惑地往后又退了半步:“......你刚刚去拿钥匙了?”
男人把扔在地面的抱枕捡起来,放在一侧的软塌,看过来:“与其在这里一直等,不如去找工具。”
??他这个时候怎么长脑子了??
“樊听......”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她被樊听年拉到怀里。
靠门的地方有张木质台面,身前的人抄着她的腋下把她抱坐上去,再之后捏着她的下巴,吻下来。
初颂被他的操作惊呆了,被亲了两下,才把人推开,她疑惑又茫然:“你干什么?我们在吵架。”
“嗯,不能亲吗?”他眼睫半垂,目光在她的唇上又落了一下,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的云淡风轻,“吵架为什么不能亲,你看起来很好亲。”
他又站近,左手扣着她的后腰,极富掌控性地控住她,另一只手帮她拨开头发,垂眸审视,又轻捏她的下巴:“等下做吗,做的时候也可以吵架。”
他很好心地解释:“只是用到你的身体,不会耽误你嘴部骂人的活动。”
最后两人在床上协商,初颂提出部门聚餐的活动她一定要去,樊听年则表示,既然聚餐可以带家属,为什么身为未婚夫的他不能出席。
他半靠在床头,睡袍前襟敞开,露出紧实的胸肌和腹部肌肉,黑色的发丝搭在额前,棕绿色的瞳孔像宝石。
他真的很好看,特别是溶在他这种中世纪古堡式装潢的房间里,帅而性感,几乎很难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这样气质的人。
他淡淡注视她,不容置疑地口吻,再次纠正她的措辞:“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我说了,在我们家族只有结婚才能一起睡觉。”
“而且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
他总是突如其来就告白,初颂被他打断,忘记了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我知道,”她从腰部往下都很酸软,但还是跪坐在床面,和他探讨后天聚餐的这个话题,“但......”
“你不喜欢我,”男人忽然歪了歪头,眸光深沉地瞧着她,“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爱我?”
窗帘没有完全拉严,敞开有缝隙,月光从外洒进来,风吹动窗帘,在静谧的夜里发出窸窣响声。
初颂被他问得一愣:“嗯?我们在说聚餐......”
“说爱我。”樊听年却很执着这个问题。
几秒后。
初颂在他的注视里:“我爱你。”
男人的脸色比刚刚缓和,没再那么冷淡,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夸奖道:“很乖。”
初颂把他的手拨开:“好了,那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下一个问题了。”
樊听年的瞳仁里的那点光亮收起来,又显得兴致缺缺。
初颂没有注意到,确认完聚餐的信息后,抬头,两手摊开,耐心地对他解释:“虽然你是我的......未婚夫,但你也是我们美术馆项目的投资人,你是‘高贵’的投资方,有你在大家会不自在,而且大家知道我和投资方谈恋爱我也会不自在。”
“嗯。”
“你不要只是‘嗯’,我是问你听懂了吗?”
男人声线沉稳:“听懂了,但我想去。”
他话音落,扫了眼女生又要拧起的眉,审时度势道:“我去那里不讲话,也不发疯。”
初颂诡异地看着他:“......你本来要发什么疯?”
靠在床头的人眉尾抬了抬,语气淡淡,但神情里有半分不屑:“我很讨厌那些喜欢你的雄性,他们不知道你有未婚夫,有结婚的对象,总是用爱恋的眼神看着你,希望你能和他们在一起,痴心妄想。”
他把刚摘下的腕表放在床头:“我本来打算在你的部门聚餐中,旁敲侧击地告诉大家,我们准备结婚。”
“......”初颂拒绝,“不可以。”
工作聚餐,突然有人耀武扬威地宣布自己的婚讯,神经病!
而且鬼知道他会用什么奇怪的语气宣布这件事情。
樊听年的目光清淡的落下来,有一种早就看透她心思的淡然,很轻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可能是他身边意大利籍的佣人偏多的原因,初颂一直觉得他说话有种淡淡的翻译腔。
樊听年碰了碰床头的杯子:“我确实不太擅长汉语里的语气助词和一些语言结构,但除了意语和中文,我还会英语,德语,西班牙语,以及少量的阿拉伯文。”
只会说中文和北方方言的初颂觉得自己被打击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只是说你说话有翻译腔,我问你后面的了吗??”
论文上说男人要适当彰显自己在能力,和各种天赋上的魅力,他刚刚展现了,但她似乎并不喜欢。
晚上等她睡了,要把这条加在平板的文档里,这条她不喜欢,以后少用。
樊听年思考完,收回撑着下巴的手,凝视她:“你刚刚对我很凶,过来亲我。”
“我哪里凶了?”初颂指着自己的鼻子。
他撑身,从床头坐起,倾身靠近,捞住她的腰把她逮回去:“没关系,我可以过来。”
因为两个领导有事,部门的聚餐从周三推迟到了周日,出发的那天下午,初颂不太放心,从楼上卧室下来,走到衣帽间,扒着门框在外面站了两秒,还是走进去,想最后叮嘱一遍。
一楼三个衣帽间连着,每个都有百平那么大,这只是一些常穿的衣服,另有一些晚礼裙之类的,不常用到,另有衣帽间存放在五楼。
一楼的衣帽间铺有白色的地毯,初颂赤着脚走进去,看到正在打电话的男人。
樊听年因为一直在北城,处理家族事务的下属和设计团队的人都不在,他需要经常和那些人联系,所以打电话和开视频会议的次数相比之前,都多很多。
初颂不会在他工作室打扰他,所以很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打完这通电话。
他穿雅白色的衬衣,和最初在海边城堡的便利店前见到时一样,衬衣版型挺阔,一只衬衣的袖口很优雅地挽在肘间。
黑发干净利落,腕骨微微凸出,修长的手指扣着黑色的手机。
初颂觉得自己完蛋了,她真的觉得他很好看。
为什么有人会长成这个样子,她其实很难启齿的是,很多时候她看到他,也想吻他。
两分钟后,不远处的人收拢手机,看过来:“怎么了?”
初颂想到自己等会儿要说的话,为了确保自己等下说的话他会同意,思考两秒,她走过去,踮脚,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松脚落地时,男人眸色沉沉地看着她,两秒后,他开口:“有猫腻。”
初颂一怔,往后退开半步,掩饰:“没...没有。”
“你结巴了,所以确实有。”面前的人直身,目光比刚刚更沉地锁着她。
“......”
樊听年扣住她的腰,把她往后推,两步后把她带到身后半人高的玻璃柜前,轻轻压住。
他低头,靠近她的耳侧:“如果是现在反悔,不让我去,我不会同意。”
“而且我会很生气,但你不许我生气,所以我只能惩罚你,”他俯视她,“晚上在床上。”
初颂从他手臂下钻出来,往旁边站了两步:“我没有不让你去,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商量什么?”男人单手撑在玻璃柜,稍稍歪头,看她。
初颂轻吸气,仔细斟酌樊听年能接受的她和异性的相处方式:“我们要先吃饭,再去酒馆,
我和很多同事关系都很好,我是组长,也不可能跟谁冷脸,所以晚上吃饭可能会和很多人讲话,大家会开玩笑,饭局结束去酒馆,大家也会一起做游戏。”
“这些你明白吗?你不能有太多异议。”她认真看着他。
樊听年久久凝视她,片刻后:“明白。”
但他会一直紧紧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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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头]
第75章
去的路上初颂给大少爷科普了一下火锅是什么东西。
“你真的没有吃过吗?”她一面划拉手机上的介绍图片,一面转头看向樊听年。
手机举到他的面前,近到几乎贴在他的眼睛上,因为连续三天看了两本儿童心理学,她现在极度耐心:“你看就是这种,冒着白腾腾热气的煮锅......”
樊听年把她的手拿开,带着一丝被轻视的嫌弃,淡淡道:“我只是没有吃过,但见过。”
“你是在网上见过?”初颂忘记他以前的工作室没有网了。
“不是,”男人的声线清哑而淡,右手还握在她的手腕上,似乎对她忘记了他以前的事非常不满意,“我有历史文化学和民族学的教授,在给我授课时讲过各地的文化及美食。”
“哦哦哦,”初颂装作想起来的样子,然后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男人眉尾轻轻抬了抬,注视她的目光没再像刚刚那样危险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