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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珠_林听蝉【完结】(132)

  “夫人。”

  谢执砚缓缓抬眸,清隽如玉的脸上竟还噙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出一种暴风雨来临前,极具诡异的平静。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真是好雅兴。”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盛菩珠根本无法做到冷静思考。

  她试图找补,最好能想出完美的借口,奈何指尖冰凉发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朱笔,精神紧绷到了极致,思绪里只剩一片嗡嗡的空白。

  “谢执砚,你听我解释。”

  盛菩珠明明想要解释,却不自觉后退一步。

  谢执砚像是被她出于本能的动作惹怒了:“躲什么。”

  “是心虚,还是……知道怕了?”

  “我没有。”

  盛菩珠否认,一步步后退。

  然而谢执砚根本不给她半点逃跑机会,冷着脸,步步逼近。

  高大的身体俯下的瞬间,几乎断了她所有的退路,俊美冷硬的面容近在咫尺,眉目深邃迫人。

  “既然没有,那夫人躲什么?”

  “我……”盛菩珠语塞。

  “你们……滚出去。”

  谢执砚视线重重削向那些缩在角落里的少年郎君,声音冰冷。

  其实他擅长忍

  耐,很少有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此刻没人敢反驳,直到整个琳琅阁三楼,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说吧,夫人准备怎么解释。”

  盛菩珠唇色也是白的,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解释,谢执砚恐怕都不会再相信她。

  与其这样,还不如体面些。

  “我没什么好说的。”盛菩珠抬起头,嗓子发涩,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郎君若觉得我不好,那便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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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谢执砚没有表情的脸,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自嘲般低低笑起来。

  他声音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

  “和离?”谢执砚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紧绷了一瞬,他像是彻底被激怒。

  “盛珍珠,你给我听好了!”

  “我谢氏没有和离这条规矩。”

  他扣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来自身体的强大压迫抵着她,甚至恶意往常顶了顶,一点也不君子的举动。

  “谢氏——只有丧偶。”谢执砚一字一顿,声音冰冷,砸在她心头。

  盛菩珠脊背抵在冰冷的墙上,震惊于谢执砚过分孟浪的举动,进退无路的同时,她惊得瞳孔骤缩,脱口而出:“你……难道想打死我?”

  谢执砚胸膛剧烈起伏,也不知是被哪句话给气的。

  他猛地欺身而上,牢牢禁锢着将她彻底困于方寸之间。

  低头,狠狠吻下去。

  不只是吻,更像是一种惩罚性的啃咬和掠夺。

  这一刻,他没有心软,反而因她剧烈的挣扎,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啃咬,而得到一丝如同病态般的满足。

  不仅仅是身体的占有,他早已贪婪成瘾,想要得到她的全部。

  谢执砚这样想着,吻得愈发凶狠,唇齿相碰,直到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吮破了她的唇,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舌尖被她咬破一块皮肉,刺痛让他稍稍回过神。

  两人同样呼吸急促,咽不下去的津液,把红唇浸得湿润。

  谢执砚稍稍退开些许,但他仍紧咬着盛菩珠的下唇,齿间微微用力。

  “打死你?”

  谢执砚盯着盛菩珠惊惶未定的杏眸,几乎是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挤出声音:“盛珍珠,你想得美。”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死死你都别想摆脱我。”

  “下回但凡再说一个‘死’字,我可以让你在床上,死无数回。”

  “你这个混蛋……呜呜。”盛菩珠气得牙齿打颤,偏过头。

  “混蛋就混蛋吧,你觉得我是什么都行。”

  谢执砚冷哼一声,抬手捏住盛菩珠的下巴,笑得格外,索性连装都不装了:“我对你,又不是第一次做混蛋的事。”

  “唔。”

  反驳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唇被他啃咬,被他玩弄,堵得严严实实,除了虚弱的娇哼声,她根本别想说出任何一个字。

  可偏偏就是这单纯凶悍的吻,如钝刀割肉,渐渐抽空了盛菩珠所有的力气和反抗。

  实在太凶,太狠,带着摧毁一切的意志。

  身体像是早已经习惯,被他轻而易举撩拨,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酥麻。

  盛菩珠红着眼睛,倔强又可怜的模样,她像是被他逼到了悬崖边,明明气得发抖,可身体却在他的掠夺下愈发不受控制变得柔软软,如同一滩春水,只能紧紧攀附。

  盛菩珠感觉自己要疯了,谢执砚实在太了解她的身体,深知如何让她在瞬间溃不成军。

  渐渐喘不上气,眼神也变得迷离。

  谢执砚看着怀中被吻得失神的妻子,他眼底翻涌的怒意稍稍平息。

  面无表情解开身上的大氅,将盛菩珠严严实实地包裹,打横抱起。

  “去哪里?”盛菩珠虽然挣扎不了,但依旧防备看着他。

  “你说呢?”谢执砚反问。

  一路无话,直到马车在靖国公府门前停下。

  谢执砚抱着盛菩珠往韫玉堂走。

  他冷着一张脸,仆妇皆垂首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刚踏入垂花门,老夫人身边蒋嬷嬷就来问了。

  “郎君。”

  蒋嬷嬷面带忧色,声音恭敬:“老夫人听闻外头似乎闹了一些动静,特让老奴来问问,世子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执砚脚步未停,面沉如水,甚至比在琳琅阁时更显冷峻。

  他抬眸,只淡淡道:“无事,夫人吹了风需静养一段时日。”

  “你回去告诉祖母一切安好,不必挂心。”

  “是。”蒋嬷嬷不敢多问,心下虽惊疑不定,但也只能应声退下。

  进了里间,谢执砚将盛菩珠放在床榻上,终于愿意大发慈悲解开她身上的大氅。

  “谢执砚。”

  盛菩珠挣扎坐起来,她仰头看他,眼神控诉:“你要软禁我?”

  她唇是肿的,被咬破了皮,声音同样沙哑干涩。

  谢执砚垂眸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侧过头看她,手背青筋绷着:“你觉得什么叫软禁?”

  他不答反问,双眸微眯,却更令人心头发寒。

  “你说我病了,不让我出门,这不叫软禁叫什么?”

  谢执砚眼底幽暗,将一杯温茶递到盛菩珠面前,目光落在她红肿破皮的唇上:“你觉得你这几日,适合出门吗?”

  他语气却依旧冷硬,声音却渐渐缓和下来。

  虽然一开始的情绪不太能控制,但他承认,他同样拿她毫无办法。

  谢执砚深吸一口气,薄唇抿了抿问:“琳琅阁的事,你想想该如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盛菩珠看着那杯茶,心中觉得十分委屈。

  事已至此,她不懂他究竟要怎么样的解释,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冷笑一声,反问道:“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说了,郎君就会信我吗?”

  谢执砚闻言,胸腔里那股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猛地蹿起。

  他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凌厉:“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信你?”

  “我……”盛菩珠只觉得喉咙堵住,各种奇怪的情绪翻涌。

  他们只是各取所需,伪装恩爱的夫妻而已,他怎么可能信她。

  只是这话尚未说出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谢执砚手中握着的白瓷茶盏,竟被他硬生生捏碎了。

  锋利的瓷片瞬间刺入掌心,刺目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不过转瞬间,就洇开一小滩血迹。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冷冷盯着她,嘴角压着,诡异地沉默。

  盛菩珠愣住,怔怔看着他手掌心不断流出的血,她感觉自己的心口也跟着碎掉了,脸上湿湿的,抬手抹去,才发现自己竟哭得这样可怜。

  “你……”胡乱抹了一下脸颊,盛菩珠手脚并用从床榻站起来,她嘴唇颤抖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屋子里,陷入死寂。

  两人只隔着几步的距离。

  良久,谢执砚率先收回视线,他甩了甩还在淌血的手掌,眉头皱了皱。

  “我们都相互冷静几日。”

  他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极力压制后的疲惫:“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语毕,谢执砚不再看她,随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去书房。”

  走到门边,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很沉的语调,本以为永远说不出口的话:“我现在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嫉妒。”

  “我承认,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房门开着,寒风扑面,直到谢执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廊庑尽头,盛菩珠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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