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还不知道他俩奸情才对!
尤枝枝百思不得其解,嗓音柔中发颤,“右手。”
闻言,东方毅右手攥了攥,隐隐朝身后藏去。
“东方溯,你又想发什么疯?”楚芳若因上次东方溯楚府发疯一事心有余悸,挡在东方毅身前。
“我与他之间的事,与楚姑娘何干。”东方溯把尤枝枝护在身后,步步朝东方毅紧逼,身姿挺拔,步履闲雅,勾着一抹玩味的笑。
东方二叔生性怯懦软弱,就算被欺负到头上,也不忘和为贵,“溯儿,今天就给二伯个面子。”
楚尚书见状喝道,“芳若,过来!”方才在前厅,东方溯说起自己女儿意有所属,正欲退婚之事,他还认为东方溯因为这个通房,不把楚府和师生情谊放在眼里,如今看到楚芳若如此护着东方毅,心里顿生异感。
楚芳若进府后便遣人叫来东方毅在此幽会,前厅之事哪里知晓,焦急地哀求父亲,“父亲,即使这只是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事,可……”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众人哪里反应得过来,东方毅的的右手已被东方溯擒住,折成一百八十度的弧度,这样看,是断了。
东方毅身上有些功夫,左手以折扇为剑,直向东方溯身前刺来,扇沿之上有细密刀锋。
东方溯身体微一后仰轻松躲过,折扇里复又射出一根银针,直朝东方溯左眼而去,亦被东方溯躲开,转而抬起右脚踢在东方毅手腕麻筋处,东方毅吃痛,折扇掉到地上。
右手被东方溯踩在脚下。
银针深深刺入身后树干上,泛着青紫色泽,“偷袭、下毒!下作手段。”
东方溯脚下吃劲,东方毅左手应声折断,断裂的骨头刺破皮肉,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他尚未痛喊出声,东方溯左手用力,一阵细密的脆裂声传来,东方毅额间溢出细密汗珠,仰天而啸,透彻天空的嘶吼声连绵不消,他差点疼晕过去。
一窝子只会打嘴仗的酸腐文人,竟忘了这里有个说动手就动手,从不说理的异人。
可一切来的太快,他们无一人反应过来。
“毅儿!”闻讯赶来的东方二婶见儿子被拉扯成歪斜的“大”字,扑上去捶打着东方溯,声音凄厉,“放开我的毅儿,你这个贱种,放开我家毅儿。我和你拼了。”
他一脸不屑,像扔破抹布一般将东方毅扔在地上,转手接过方一递过来的锦帕,闲适地擦了擦手后扔在东方毅脸上,
“辱骂别人之前,你应该先问问你的好儿子在我母亲生前住的院子都做了什么!”
“在这里又如何!这是我们东方府的院子,与你何干!”东方二婶现在生撕了东方溯的心都有,
东方三叔闻言喝道,“二嫂,说话要注意分寸。”
转而问东方毅,“毅儿,你告诉大家,为什么会与楚姑娘在此?”都不是傻子,在前厅听了那一席话,又看到眼前这番情景,有点推理能力的人都要怀疑一二。
不等东方毅答话,东方二婶先暴怒跳起,“三叔,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审犯人嘛!我儿如今被这厮弄成这样,还不快点叫大夫。”
这才有人想起还有这等事,“快去请大夫。”东方二叔连连催促,急得手心渗出了汗。
“去请太医。”东方二婶嚷着,她儿子可不能烙下什么病根。
“趁着请大夫的功夫,老三、楚姑娘,你俩赶紧给大家个解释吧。”老族长捋着胡须,威严不减。他卸任族长之位也不过是去年之事,说是卸任,实则被东方毅和东方二婶使了手段,把族长之位弄了过来。
东方二婶横了他一眼,“老族长,您这是何意?毅儿的手已经这样了。”
“二嫂,你如此百般阻挠,是为何?”东方三叔严肃道,“今日之事必定要给楚尚书一个交代。”
“三叔,你们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吗?”东方二婶颇有发疯咆哮之态,“还能有什么事!你们想要听什么事!”
“娘,没事,我说。”东方毅艰难地挪动身体,跪坐在地,双手无力地垂着,宽大的袖袍空荡荡的。
他面色惨白,声音虚弱,“我正走在游廊之上,远远看见那位姑娘拦住了楚姑娘去路。”
尤枝枝看见东方毅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先是一愣,复而半带轻笑回看他:果然是好戏呢!
东方毅浑然不感脸红,继续编道,“我当时离得远,并未听见她们的说什么,不过,没说几句,那位姑娘开始撕扯楚姑娘,还把她往院子里拽,楚姑娘身体娇弱,挣脱不开。我本不欲插手,可楚姑娘毕竟与咱们东方府有婚约,且她在我们府上做客。我遂跟了进来,将楚姑娘救下。”
恶人都这样睁眼说瞎话吗?尤枝枝淡笑不语,其他不论,楚姑娘可比她粗壮多了。
尤枝枝他们之前在楚尚书寿诞上都见过,她身为通房,能那样笼络住堂堂中书令的心,肯定有些手段,恃宠而骄,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也未可知。
一时间,竟难以断认。
此时,方六来禀,“大人,敦义坊私宅里的一干人等带到。”
闻言,楚芳若微微有些失神,暗向东方毅看了眼,“中书令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一直钟意这位通房,不惜在父亲的寿诞上发难。中书令大人我们楚家高攀不起,今日前来,就是要向中书令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