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药品有很多,但是她能吃的基本上没有,要么药性太猛,要么她吃了不舒服。
秦知珩开了半个小时的车才找到一家即将打烊的药店,然后又很着急的赶了回来,话都没说几句就吃了闭门羹。
他叹了一口气。
然后推着餐车往小客厅走去了。
捞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音量调到很大,窗帘被拉紧,随便拿了盘食物就开始吃,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两下,手机屏亮起,是辛尧发来的消息。
【你这算是旧情难忘?】
秦知珩扯了扯嘴角,哪来的旧情,他压根就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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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气已经放晴。
博昭然打开门的时候,挂在门上的药应声而落,纸盒落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她下意识的视线下移,然后捡起那个袋子,里面是她常吃的感冒药。
她拎着感冒药探头,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客厅里干净的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博昭然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下楼重新开了个房间,忙完之后她把两张房卡放进包里,路过酒店大厅的时候。
鬼使神差的,她又走到前台开口问,“请问你们酒店有提供药品吗?”
前台绽开一个标准笑容,轻轻点头,嗓音清甜,“对,昨晚看您脸色不太好就送了一些感冒药,开门的是一位男士,姓秦。”
博昭然点点头,转身离开。
等到人影都离开视线后,那位前台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她可从来没骗过人。另一位男前台看她掉了魂似的,打趣问了一句。
女前台说,“咱们昨晚哪上去送药了,我昨儿值班,看的真真的,是那个帅哥亲自出去买的呢。”
“啊?昨天那阵雨挺大吧。”
“可不呢,回来的时候衣服也湿了,今天早上临走的时候还特地嘱咐我要是这位小姐过来问的话就说是咱们酒店提供的服务。”女前台摇摇头,他们酒店都是等客人离开后确认好时间过去打扫,结果这位秦先生一大早就叫了保洁,还特地嘱咐没有事不要敲门。
......
博昭然和秦知珩是一前一后出的门,两个人取证的地点事先也没对过,一天忙碌下来也没见到对方。
长津的圈子不似京港那样复杂,但行事也比较顽固,就算博昭然是打着锦恒的名头也不过勉强让人多看一眼,最后还是辛尧周转一圈又一圈才打通了关系让博昭然进去。
博昭然没什么好埋怨的,人情世故,这儿又是程家老宅,查起东西来自然要麻烦一点,不过麻烦成这个样子还是稍微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就这么一连三五天的连轴转,早出晚归又不在一间房,博昭然和秦知珩基本上没打过照面。
这天,博昭然从法院里刚出来,手机上叫车软件前面还有好几位,中午太阳有些大,她站在站牌下阴凉处等车。司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起身找车子,不经意的一瞥眼发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盯着她。
她快速上车,看了眼后视镜,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那个男人也上了车,好像一直跟着她。
她好像被跟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后,博昭然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知道程家人手段龌龊,却都不及眼见为实来的吓人。
如果连她都被跟了的话,那么秦知珩......,博昭然眉心一皱,迅速给秦知珩发了个定位。
对面回得很快,【?】
她咽了咽口水喉咙,不经意一瞥,还是看到那辆车,她抖着手把车牌号发给秦知珩,【酒店见,我好像被跟了。】
车子飞速前行,窗外倒影晃的厉害,博昭然深吸一口气,查看过路况后嘱咐司机快一些开。
等到车子到达酒店的时候秦知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顾不得两个人还在不冷不热的尴尬期,秦知珩大步上前打开车门,冷肃着一张脸,接过她手里的包,不容置喙的搂着她肩膀,亲昵的贴近她的耳朵,实则是警告的看了一眼那辆并不低调的车。
“别回头,做戏。”
博昭然狠狠一闭眼,伸手牵住他,始终提着一口气,心跳咚咚的冲撞着胸腔,连指甲深深的嵌入他手背都浑然不觉,骨节因为用力都泛白。
一直到电梯门关闭,博昭然都不敢松手,一直等到秦知珩办理好退房手续,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去机场,博昭然都不敢松手。她在国外都没这么提心吊胆过,一想到纪眠之和她提起的桩桩件件,权力更迭洗礼,犹如钝刀子割肉,叫人心都颤。
秦知珩知道她害怕,哪怕手背已经穿皮见血也一直由她牵着,一直到飞机起飞。她脸依旧白的吓人,抬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是不是和纪——”剩余的话她没有说完。
秦知珩微微一点头,反手盖住她微凉的手掌,附身靠在她耳边,“别说话,一会江凛会来接我们去他的单位。”
隔墙有耳,她知道该防范。
两个小时的行程,她就保持着一个动作,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就这么僵持着呼吸,拼命的眨眼缓解紧张,等到飞机落地,她也不敢松手,紧紧的靠着秦知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