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儿,待会儿我们去采买的时候,你看你缺什么就买,别替娘亲省钱知道吗?”
容臻笑着摇头:“我什么都不缺。”
她身边吃住开销的所有东西,秦氏都给她想着了,一应都是最好的,她根本不缺任何东西。
不过秦氏却不赞同:“你们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你若看到喜欢的就买,别不买,你买了以后可以做你的嫁妆。”
容臻无奈的笑,伸手拽了秦氏:“娘亲,我知道你疼我,若是我看到喜欢的就买。”
“行,”秦氏高兴了,今日她之所以和婵儿出去采买东西,主要是因为赵家新建府邸,她和婵儿的房间里还缺一些名贵的摆设,虽然婵儿不以为意,她却不能不替她想着。
本来她早就想出去采买了,但是最近因为怀王被斩首的事情,整个京城都是肃沉生冷的,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出府去招事,她们自然也不敢随便的出府。
不过最近因为年关将至,街上又热闹了起来。
所以她才会拉了婵儿一起去采买些房里的名贵摆设,本来这些东西可以让管家去采买的,但是她想和婵儿去逛逛,最近因为怀王和红焰教的事情,一直闷在府里,都快要憋坏了。
秦氏拉着容臻正说话,门外丁香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夫人,小姐,府门外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走吧。”
秦氏拉着容臻往外走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婵儿,赵府的后园有几株梅花,眼看着要开了,不如你办个小宴请几个姐妹过来聚聚怎么样?”
容臻想了想同意了,眼下怀王死了,闵京城内的风向波光诡谲的,虽说眼下所有人都盯着睿王和宣王,不过保不准有谁把眼光落到了容离的身上,所以她打算借着赏梅小宴,把十三殿下接出宫住两天。
“行,那我回头张罗张罗。”
“今天你看需要什么,一并采买了。”
秦氏叮咛,容臻点头,两个人说着话一路往府门外走去。
两个人刚出府门,便看到隔壁的靖江候府大门口同样的停着一辆马车,秦氏走出来,正好看到赵傅明也走了出来,赵傅明看到秦氏,一张脸便青了,别提多难看了。
现在的他根本就是闵京城的笑话,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的。
这都是因为秦氏这个贱人,要不是她,儿子不会要求分府的。
这女人怎么不早早死了。
赵傅明现在对秦氏不但没有感情,还有着深深的恨意,直恨当初没有亲手除掉这女人,现在竟然给他这么大的难堪,不过赵傅明虽然恨秦氏,却偏不同意和离,他不好过,凭什么让她好过。
所以两个人眼下便这么僵持着。
秦氏理也不理赵傅明,一甩头上了赵府的马车,然后伸手把容臻拉了上去,命令前面的马车夫。
“走,去闵京最繁华热闹的街道。”
马车疾驶而去,一路直奔闵京城最热闹繁华的街道,车行了两三条街道,忽地从对面的街道上行驶过来一辆马车,挡了赵家的马车,两辆马车因为行得急,眼看着便要撞了起来,对面的马车里忽地跃出一道白色的光影,身形凌空旋转而下,那白色的华袍飘逸得仿似一朵出水的莲花,身形一动,飘向那发狂嘶鸣不止的骏马,手一伸抓住了缰绳,内力泻出来,力坠千斤,硬重重的把一片抓狂发怒的骏马给控制住了。
那马前蹄高高的扬起,身姿腾空,后面的车厢往后坠去,不过好在被控制住了,本来要发生的相撞事件,并没有发生。那白色华袍男子一拉马缰,迫使骏马倒退几步避让了开来,然后他身形一动,从马车之上飘然而下。
说不出的光霁雪月,潇洒风流。
四周围观的百姓个个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赞叹夸奖,说什么的都有。
赵府的马车上,秦氏和容臻也正掀帘往外张望,秦氏的脸色有些白,先前那一着,都快吓死她了。
容臻倒是很镇定,她抬眸望着外面控制马匹的白袍男子,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唇角的笑有些凉薄幽寒。
右相齐墨,真是好巧啊。
不,现在该叫他萧墨,眼下他可是皇帝面前宠臣,不知道他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别人也许只当两匹马无意相撞,但是容臻对于萧墨此人却是十分的了解的,这人心计太深了。
当日在大历,她愣是没看出来,他竟然也是开罗的一个种子。
呵呵,容臻轻笑便欲放下车帘,不想外面的男子温润如暖玉似的徐徐的走过来,抱拳望着她们。
“在下萧墨,特来向赵夫人和赵小姐道声歉。”
萧墨抬眸,眸光幽深似海,幽幽的盯着容臻,猜测着睿王容凛唱的是哪一出戏,容凛为什么会要娶这位靖江候府的大小姐。
他是真的忘掉了阿颜,还是另有什么目的,还有这位靖江候府的大小姐,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连宣王都坚持要娶她为宣王妃。
只不过一个眼神间,萧墨已经转动了几个念头。
容臻自然知道萧墨在打量她,心中转动好几种念头,是要装得懦弱一点,还是要装得害怕一点,抑或装得倾慕一点,不过最后却觉得还是自然一点为好,因为之前她在睿王和宣王的面前就是自然的神态,若是在萧墨面前装神闹鬼的,反而会坏事,容臻想着神容镇定,举止从容,缓缓的开口:“萧大人客气了,若说有错,我们家的车夫也有错,既然无人受伤,此事就此揭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