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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漏姐姐的亲事后_春瑟【完结+番外】(92)

  往日她都是才上榻,还没躺好呢,霍云霄就会黏上来,赶都赶不开,羊皮热水袋自然没有用武之地。

  习惯太可怕了,这才多久呢,自己就因为霍云霄改变了不少,可见习惯能改变一个人。

  借着床头罩纱灯昏黄的光线,温竹君只瞧见一个黑脑壳,撇了撇嘴,这厮今天确实是长了个心眼子,只是长歪了,用不到正地儿,生气就生气,反正她叫不出口。

  她也不纠结,直接拉响金铃,然后让值夜的绿橘送个羊皮热水袋进来,这东西也一样好用的很。

  绿橘本就腼腆,伺候的时候总是脸红耳赤,这会儿进了屋,更是看都不敢看霍云霄,低着头将热水袋塞进帐子里,然后就逃也似的赶紧出去了。

  霍云霄看到羊皮热水袋,不由扭着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闭眼平躺的温竹君,磨了磨牙,“砰”的一下重新躺好,大概是气性太足,头在软枕上还弹了一下。

  温竹君看在眼里,思索着觉得就是他一时兴起罢了,毕竟这个年纪,正是什么都新鲜的时候,也没当回事,盖上被子,合上眼皮,抱着热水袋安然睡觉,没多久就睡着了。

  霍云霄等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扭头,结果居然看到这女人已经睡熟了。

  虽然还是很好看,但他还是很生气,到底是谁没心没肺?

  即便这只是一件小事,可夫妻过日子,也不能太含糊吧,感觉这比成亲几十年的夫妻还要生疏,就像师兄跟太子妃,成亲那么多年了,还能那样恩爱呢,岳父跟岳母看起来都是恩恩爱爱的一对。

  他自小就没没经历过这些,所看即所学,师父教他的都是如何对敌,生活上的教导其实很少,毕竟军中生活环境要比现在单纯多了。

  但是,他跟温竹君,怎么从一开始,就跟别人不一样呢?哪哪都不一样,哪哪都好,但哪哪都不对劲。

  霍云霄疑惑,霍云霄睡不着,夜里翻来覆去的,一直睁着眼。

  温竹君睡到半夜被热醒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人,耳边还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像是某种小动物窸窸窣窣的。

  她几乎是瞬间清醒了。

  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恍惚想起,自己已经成亲了,这是在武安侯府的新房内,她现在的家。

  霍云霄敏锐察觉到她醒了,嘴角不由染上笑意,嘟嘟囔囔地道:“阿竹,叫侯爷也太生疏了,能不能换个称呼啊?我想要个更亲密点的称呼,我们都成亲这么些日子了。”

  温竹君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谁家大半夜纠结这个问题啊?毕竟成亲也有段日子了,除了新婚之夜,一直没问题,只是这忽然惊醒,就为了一个称呼,心里还是不快,气得直捶他。

  “大半夜不睡觉,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哪来那么多话说?哪有那么麻烦?”

  霍云霄任她打,反正也不疼,他看她真生气了,连忙开口解释。

  “阿竹,我就这个要求……”他略略停顿,眼神中含着期盼,声调越发轻柔,“阿竹,你换个称呼吧,又不是让叫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温竹君知道他想要听什么,但她这会儿很生气,咬着牙一言不发,手动不了,抬脚就想踹。

  霍云霄见她挣扎,犹豫着想停下,可他向来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这种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心更加柔软,似乎将他内心的情感需求激发了出来,他需要她回应同等的温柔,他有了那些情绪,他希望她也有。

  他见她不答应,怏怏不乐,闷闷道:“阿竹,我只是想跟你更亲密些,没有别的意思。”

  温竹君本来就是熟睡中惊醒,听他温声软语,似乎一直未睡,也有些惊讶,一时间也安静了。

  她没想到,一个称呼对他来说这么重要?或许是她忽略了什么。

  夜色笼罩下,金绣软帐也全都放下,角落的罩纱灯也将暗未暗,终于一点火光淹没在融化的烛泪里,屋中陷入一片漆黑。

  霍云霄不明白,“阿竹,就一个称呼,为什么不愿意改啊?”

  温竹君知道这厮今天是铁了心想要个称呼,可她也有自己的意愿,偶尔也有一些怪异的小坚持,譬如今天,她偏不想如他的愿,咬牙切齿的。

  这货怎么这么幼稚?

  绿橘迷糊间,不知怎么突然醒了过来,雪夜里,她听到了一阵若隐若现的声音。

  墙角的罩纱灯已经熄灭,应是后半夜了,门窗紧闭,静下心的时候,能听到鹅毛大雪在扑簌簌地敲打窗棂。

  看来半夜又在落雪了,不知明日还会不会那么冷?

  绿橘裹了裹被子,仔细听去,那声音又没了,她眼睛又缓缓闭上了。

  雪夜里的寂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但那种似有若无的声音又起来了,伴着窗外雪落下的沙沙声,有些吓人。

  她猛地惊醒,迅速披衣起身,悄悄拿了根木棍在手中。

  正院里夫人的卧房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夫人不喜人打扰,更不喜在夜里休息被打扰,所以卧房这边只留守夜丫头,守夜丫头就睡在湢室的隔壁稍间,湢室左右开了两扇门,一扇通卧房,一扇通稍间。

  这里只有侯爷夫人跟自己,绿橘在想,莫不是趁着大雪,进了贼?夫人还说要清理一下侯府的下人,别不是露了风声,有人起了坏心。

  绿橘咬唇进了湢室。

  不料声音又起来了,此前从未听过,但她还是反应了过来。

  她满脸通红地转身,慌乱的脚步都快踩错了,只庆幸自己没有瞎喊,万一扰了主子们,她也不好过。

  今晚是怎么了?玉桃姐姐不是说吵架了吗?这也不像是吵架啊?

  但守夜的丫头不是白守的,她赶紧回屋穿了衣裳,匆匆去了后面罩房里的小厨房要热水。

  “这么晚吗?”守在小厨房的人都惊住了,夫人跟侯爷好伺候,也很规律,从来没这么晚过呢。

  绿橘红着脸骂道:“别废话,快烧水,待会儿主子要,万一没水了,看明儿玉桃姐姐怎么罚你。”

  那人看出绿橘的局促,只抿着唇笑,安慰道:“是是是,绿橘姑娘,你等着,火头还在,现烧水也快得很。”

  霍云霄听到了湢室里的动静,也察觉天色已晚。

  他倔强的很,也很坚持,“阿竹,你就换个称呼吧,好不好?”他只想要个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称呼,没有外人。

  温竹君来这个世界之后,很少倔强,多数都是躺平之后,再来想办法补救,当然,她也完成得很好。

  她就是很羞耻于这样外露亲昵,也或许是霍云霄还没有到达她的内心要求,她真的无法亲密地称呼他,完全做不到,装都装不出来,性格如此,没办法。

  但此刻似乎不答应不行,这小子前所未有的坚持,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夫君?”温竹君忽然灵机一动,嘶哑着嗓子道:“我叫你夫君,好不好?”

  全大梁的女子都会称呼丈夫为夫君。

  霍云霄其实心里有些不太满意,这跟阿竹的亲昵差了好多,他想要个相匹配的。

  温竹君却不想让他反应过来,狠狠心,咬咬牙,娇笑着道:“夫君,夫君,我叫你夫君,好不好?夫君……”

  霍云霄不太满意,但也不想再难为她,要她服个软可真不容易。

  温竹君见他勉强同意,心里缓缓松了口气,太不容易了。

  她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性子也很坚持,不达目的不罢休,敷衍不得。

  霍云霄见她困倦的闭上了眼睛,柔声道:“阿竹,这会儿别睡呀,我抱你去湢室吧。”

  温竹君已经半梦半醒了,抱着他呢喃道:“不要,不去 。”

  霍云霄直接将她轻松抱了起来,顺路提起已经熄灭的燎炉上的铜壶,倒了杯水。

  他自己先喝了一口,发觉还温着,就又唤醒温竹君喝水。

  温竹君一口气喝完,又喝了一杯,人总算是舒坦许多。

  霍云霄进湢室的时候,里面水气弥漫,显见绿橘已经准备好了。

  他第一次觉得,夫人身边这些丫头很有点意思,贴心得很,还特别知情识趣。

  只是帮温竹君洗澡的时候,他还是生疏得很,温竹君那头乌油油的长发,他怎么都包不好,这大冷的天也不能洗头。

  “那个谁,”霍云霄直接喊了一句,“进来伺候夫人吧。”

  绿橘浑身一抖,埋着头,战战兢兢地进来,见侯爷已经冲洗好穿上衣裳,顿时松了口气。

  霍云霄等绿橘伺候好,直接张开大棉巾子,将温竹君给裹住了,冬天夜里洗漱,尤其是激烈运动过后,极易邪气入体生病。

  他是习武之人,最知道这点。

  绿橘则是赶紧进了卧房,快速地将床单被罩给换下,又往燎炉里加了炭火,然后就赶紧出来了。

  窗外的天色依旧漆黑,寒风呼啸,留了个窗缝的窗子,被吹的嘶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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