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有按住这件事儿不发的本事,对方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就算是去查也肯定查不出来什么。
苦心皱眉,
“那秀娘娘子跟您受的委屈这就算了?”
“谁说算了?”
虞疏晚冷哼一声,直接起了身,
“我昨儿是气糊涂了,今儿可没有。”
吩咐了苦心几句,她直接带着可心往着京兆府行去。
偏偏才到闹市,就听得一阵马蹄声和尖叫声混乱着响起。
虞疏晚眼疾手快带着可心避开,恼得可心怒道:
“闹市纵马也不怕伤了人,当真是没有将大祈律法放在眼中!”
“这有人去管,不关你的事。”
虞疏晚可没有那么好心,这个时候出来做维护秩序的热心虞小姐。
可还没走两步,却又听见马蹄声返回,明显是冲着她这儿来的。
虞疏晚皱眉,迅速躲开,目光锐利的刺向马上人。
逆着光,对方的脸看的不是很清楚。
可对方的声音却是清亮的很,带着桀骜不驯和好奇,
“你就是那个虞疏晚?”
虞疏晚微微眯起眸子,
“你谁?”
对方动了动,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虞疏晚这才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即便是看多了慕时安那张好看的跟妖孽一般的脸难以对一般的脸有什么惊艳之感,可如今瞧着眼前人,却也叫人眼前一亮,目光为止吸引。
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围着虞疏晚转了转,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一番笑起来,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说完了?”
虞疏晚摸不准对方的身份,说话也自然是留了几分余地。
可对方这样宛如打量货物的眼神让她当真是觉得不舒服,说话也自然而然地带了刺,
“我还急着去报官,你要是没说完,不如一起去京兆府再说?”
“急什么?”
少年眼神无辜,
“我就是看看你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怎么就将姜瑶他们给扯下了马。
如今一看,果然……
生的有些恶毒。”
“放心,我生的恶毒也好过你长得歹毒。”
虞疏晚瞥见他腰上的令牌,嘴角忽地露出一抹恶意的笑来,
“小公爷这是为了自己的小青梅来寻仇了?”
郑成泽惊讶,
“你怎么知道是我?”
虞疏晚懒得回答这种宛如傻子一样的话,见他半天抓不到半个重点,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郑成泽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先别走,总得跟我……”
他话音未落,便就看着眼前少女身形极快的将身子扭转,纤手成爪,直接往着他的脸上抓来。
郑成泽心下一惊,直接松开了她。
虞疏晚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他,笑意半分不达眼底,
“才从塞外回来,郑公子就想要在京城长街对人动手了吗?”
郑成泽眨了眨眼,笑起来,
“你还会功夫。
虞疏晚,你在京城应当没有人敢娶你吧?
你很对我胃口,我纳你为贵妾,我不嫌你。”
神经病。
虞疏晚看了看他,忍了半天才忍住没有一巴掌打过去。
看着郑成泽这样的模样,她都怕打他他还舔她手。
她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古怪的看郑成泽半晌。
郑成泽却自信满满地笑起来,
“虞疏晚,若不是你会点儿拳脚功夫,怕是贵妾也轮不到你做。
你若是想好了,明日我就让人去将你抬去国公府。”
是了。
眼前的郑成泽正是镇国公府的小公子,前两年去了塞外历练,只是不知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上一世虞疏晚倒是没听说过这个郑公子的什么消息,没想到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镇国公府跟定国公府不一样,老将军的战功亦是打出来的。
算起来,跟虞方屹也算得上曾为战友。
只是后来因为朝堂变动,两家走动的少了,镇国公府反倒是跟定国公府走得近了些。
听闻从前姜郑两家父母玩笑给两个孩子定下婚事,只不过后来再无人提起就是了。
若说郑成泽是为了姜瑶来报复她,虞疏晚可不信这个借口。
毕竟上一世姜瑶死活也没等到有谁去救她。
对于定国公府她能够做到重拳出击,可面对镇国公府的……
虞疏晚还是要斟酌一二。
她将为数不多的忍耐今日都压在了这件事儿上,唇角扯出一抹笑来,
“好歹我如今也算是太后娘娘义女,却被小公子说成赏我个贵妾当当……
是郑公子孟浪,还是郑公子不将皇室看在眼中?”
她此刻不急着去做其他事,反倒是慢慢踱步,绕着郑成泽打量了一番,
“郑公子在塞外那般久,性格随着边关男儿豪迈些不要紧,怎么这衣衫还穿着外族的纹样?”
虞疏晚冷笑一声,
“郑公子的野心,似乎不小啊。”
可郑成泽半分也不恼,眉眼弯弯笑起来,
“你果真其他人不一样。
你放心,我去求求太后娘娘,到时候让她指你做我的贵妾。”
他没有丝毫怕地,虞疏晚这才想起来镇国公府似乎是太后的母家。
虞疏晚见他是一点儿都不肯下台阶,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神色淡淡,
“郑公子若是失心疯,就该在宅子里足不出户。”
她要忍不住这暴脾气了。
说完这句话,虞疏晚直接转身离开。
可郑成泽不依不饶,
“不行,你还没答应我!”
“还请公子自重!”
可心被气得不轻,直接拦在了郑成泽的面前。
郑成泽则道:
“我瞧你姿色也不错,到时候做个通房也可,若你争气点能够有个一儿半女,也能做个妾室。”
可心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愣愣地站在原地涨红了脸。
这个世道多是女子艰难。
即便周围的百姓都能够看清楚是郑成泽在无理取闹,可还是有人在小声的咒骂着虞疏晚二人年纪虽小却狐媚,惯会勾引人。
这不,才回京的郑公子就被勾上了。
第249章
我是来她屋顶扒瓦的,不是看她好不好的
虞疏晚攥紧了拳,情绪即将喷涌而出的下一刻就听见了一道怒斥,
“荒唐,青天白日里,你便就是这般羞辱一个女子?”
容言谨快步而来,毫不留情面的一顿斥责。
虞疏晚攥紧的拳此刻松开,她直接头也不回地往前而去。
郑成泽看见容言谨倒是老实了下来。
容言谨察觉到虞疏晚的离开,心下一窒,想跟着她离开,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他阴沉着脸看向郑成泽,
“莫要失了你的本分。”
郑成泽眨眨眼,笑起来,
“殿下说的是什么话,臣只是想追求一个合得来的女子,怎么就算是失了本分?”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辜,眼中甚至带着丝丝恶意。
容言谨脸色越发的阴沉,看着郑成泽不言语。
郑成泽噗嗤一声笑出来,
“看殿下急的,好歹咱们也是伴读过的关系,怎的这般禁不住逗弄。
她毁了定国公府,一己之力搅得京城变天,我就是好奇而已。
从前殿下最常说君子之风,可如今我怎么瞧着,殿下似乎有违初心呢?”
他拱手,
“殿下,臣的父母还在家中等候,臣先告退了。”
说完,郑成泽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地上马离开。
容言谨并未阻止,陈沉道:
“殿下,郑公子越发轻狂,您也该警告一二。”
“镇国公府如今镇守边疆,唯独这将近年关的四个月才回来。
我一举一动皆被盯着,怎能肆意?”
容言谨转头看向虞疏晚离开的方向,心下隐隐刺痛。
他知道虞疏晚是在生他的气,可他……
的确有苦衷。
而此刻的虞疏晚已经到了京兆府。
看着府衙旁一人多高的鸣冤鼓,她直接上前,挥着鼓槌狠狠地砸在了鸣冤鼓上。
鼓声沉闷悠长,方才的烦闷在此刻全都用力地砸了出来。
容言溱和虞归晚就是要她吃这个哑巴亏,所以无中生有出来一个小厮。
可笑。
谁家的小厮这般有本事,能够挑拨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关系?
这压根儿就是将人当做傻子!
她若是忍了这一次,容言溱和虞归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手段,直到她再也无法反抗!
虞疏晚手上的力道没有半分收着,很快就出来了昨日在院子里见过的一个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