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可心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
“跟您非亲非故的郡主都能够为您做到这份儿上,奴婢是真的心疼您。”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虞疏晚看着湖面,
“你可以多心疼心疼虞归晚他们。”
今日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应该都会动手,刚好来个一网打尽。
“奴婢心疼她们干嘛,她们是活该。”
可心迅速收回眼泪,满眼都是嫌弃,
“奴婢就希望今日苍天有眼,能够将他们恶性揭发!”
虞疏晚忍不住想笑,给她派了个活儿,
“你知不知道花园在哪儿?”
“知道啊。”
可心问道:
“小姐想赏花了?
听闻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可好看呢。”
“御花园哪儿是看花的地方,是个嫔妃九个御花园偶遇,我去那儿做什么?”
事故多发处,她疯了才去。
可心糊涂,
“那您……”
“溪月会过去送东西,你过去接应。”
方才在长街的时候她就知道溪月是有话想说,也是故意挑的矛盾,这才顺着来。
否则依照她的脾气,长街欺负她,那今儿个谁都别想好过了。
可心恍然,连忙出去了。
虞疏晚将披风裹的更紧了一些,这天气真是见鬼的冷。
雪花又开始飘落起来,虞疏晚也没了什么赏雪的兴致,只想等到可心尽快回来后能够早些去暖和的地方。
正在亭阁中来回走动取暖,虞疏晚便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这位小姐是谁?”
虞疏晚站住,转过身,果真是昨日见过的塔塔尔。
她没有错过自己转过身来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塔塔尔上前一步,
“小姐,我迷了路,你可否为我指路?”
“不能。”
虞疏晚很是干脆,
“走不出去的话你就在这儿等到旁人来寻你吧。”
昨日听他们说话,那个叫塔塔木的是他的兄弟,出去打听她消息的主意是这个塔塔尔出的。
一个居心妥测的人,她能有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今日她是嚣张恶女,还能惯着他?
没想到眼前的少女这般干脆的拒绝了他,塔塔尔愣了下,随即却笑着用还不算特别标准的京都话同虞疏晚道:
“不知道是我冒犯了你还是怎的,小姐对我的印象好像不是很好。”
“为什么要好?”
虞疏晚特意挑了这个地方,稍后得了溪月的消息能及时消化完。
可现在虞疏晚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后宫遇见有病的人,她一定就老老实实蹲在寿康宫好了。
塔塔尔饶有兴趣,
“你们大祈不是礼仪之邦吗?”
“对。”
“那你怎么……”
“我大祈君子和女子的确是礼仪周全,可我是小人。”
虞疏晚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番,
“我想问问,你既然是拓跋的使臣,怎么来了大祈的后宫。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坏心思吧?”
第311章
她算哪门子的女儿感谢(???ω???)
“你们大祈的女子都是这般会说话吗?”
塔塔尔大大方方地对上虞疏晚的眼睛,
“你知道我的身份,跟我还敢这样讲话,你很有意思,是谁家的小姐?”
“会说话的女子不止我一个人,就像是阁下,不也是避重就轻不回答我为何迷路到了后宫吗?”
虞疏晚微微扬了扬下巴,
“既然你不说,我又为何要说?”
“看来还是我的错了、”
塔塔尔慢慢地踱步,
“我,是因为迷了路这才走到了这儿。
我对你们大祈皇帝的后宫没有兴趣,这句话可没有骗你。”
他笑着看向虞疏晚,
“那你呢,现在该告诉我想要的答案了吧?”
“我没答应要告诉你啊。”
虞疏晚眼尖,看见后面路过一个宫人直接招手,
“那位姐姐,你过来一下。”
那宫女走过来对着虞疏晚行了一礼。
虞疏晚不经常入宫,今日来宫中的贵人又不少,宫女也没能认出来虞疏晚的身份。
她对着虞疏晚行了一礼,
“小姐。”
“这位大人迷了路,在后宫里怕是会冲撞到旁人,便就劳烦你带往前殿。”
一口气说完,虞疏晚笑眯眯道:
“现在不会迷路了,阁下往后也不要走错路了。”
不等塔塔尔说完,虞疏晚便就直接转身离开。
她心头暗骂晦气。
人倒霉的时候总是会遇见各种伥鬼。
比如今日出门的时候遇见叶澜李诗诗,又比如现在遇见塔塔尔。
肯定是昨天晚上少吃了可心做的一个栗子糕,这才出了问题。
这个事儿可心得负责,至少得重新给她做上一盒的栗子糕才行,否则这事儿没完!
虞疏晚没有走远,换了个地方站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重新回去了亭阁。
好在可心现在也回来了。
她却并非是带着消息,而是直接将溪月给带了回来。
溪月一看见虞疏晚就崛起了嘴,眼睛里面泪汪汪的,
“奴婢在李府过得一点儿都不好,想小姐了。”
“那你回来就是。”
虞疏晚想也没想,
“李诗诗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只要是李诗诗安分一些,往后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交集。
可溪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嘟囔着,
“那可不行。”
虞疏晚扯了扯嘴角。
真不知道是不是受自己影响,自己手底下的几个丫头性格都越发的跳脱起来。
一边的可心戳了戳她催促,
“快些,小心时间来不及了。”
溪月这才正色,道:
“小姐,李诗诗身边的那个丫鬟,是姜瑶。”
虞疏晚没有太大的意外,点了点头道:
“果然是她。”
之前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毕竟谁家主子允许丫鬟能够爬到自己的头上去。
溪月也不过是印证了她的想法罢了。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姜瑶现在也就是一个奴婢,甚至是罪臣,李诗诗是怎么就甘心听她的呢?
溪月认真道:
“奴婢就是来说这个的。
在奴婢还没去院子伺候的时候,曾经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去了几次院子。
刚巧有一次就碰见了姜瑶跟李诗诗说的话,什么是为她好,什么会娶她,往后考取了功名,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夫人,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
奴婢后来去了院子伺候,姜瑶跟李诗诗说话的机会反而少了。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在等谁的消息,总而言之,精神恍惚得很。
奴婢方才借着她不帮李诗诗说话跟她打了一顿,这才弄掉了面纱确认了她的身份。
她什么伪装都没有,就一块儿面纱也敢进宫,奴婢想着,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得不来的理由,就想要跟小姐说。”
虞疏晚笑起来,
“谁知道呢。”
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虞疏晚看向溪月,
“既然已经被摸出了这么个大秘密,你要不然就回去吧。
可心和溪柳都还时时念叨你呢。”
溪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算了吧,奴婢觉得姜瑶肯定是有秘密的。
李诗诗跟她之间说不准还有其他的秘密没有被发现,奴婢能够帮上您是奴婢荣幸。”
“哪儿有什么荣幸不荣幸的,你若是想回来,就没人拦得住你。”
再一次得到了溪月的拒绝后,她急匆匆行礼,
“奴婢得赶紧回去了,小姐万事保重。”
临要走,她又欲言又止,
“小姐……”
“怎么?”
“那个……李诗诗真的是喜欢女子吗?”
可心拼命咳嗽,低声道:
“那是我胡诌的,你怎么还跑来问小姐了?”
溪月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转过身就跑了。
“溪月年纪小,你往后少框她。”
虞疏晚看向可心,可心小声嘀咕,
“奴婢是想要气那个李诗诗来的……”
话音落,可心又道:
“小姐,您说,姜瑶跟李诗诗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在说姜瑜啊?”
纵观全局,姜瑶身边应当也就剩下姜瑜能够让一个女子神魂颠倒了。
虞疏晚没回答,但她也没否认。
事情真相如何对于虞疏晚而言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若她是姜瑶,她是绝对不会来皇宫的。
毕竟皇宫多危险,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她又不是上赶着送死。
能够让姜瑶主动来这样危险地方,应当不是什么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