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没有……”
知道自己是着了道,虞归晚即便冷得浑身发抖,也不得不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为自己辩解,
“臣女是被冤枉的……”
她匍匐着往前,越发显得狼狈,早已没有了开始的楚楚可怜。
虞归晚苦苦哀求,
“还请皇上能明察秋毫,臣女从小也是熟读四书五经的人,又怎会做出不知廉耻的事?
是虞疏晚约见臣女,又在有人来的时候将臣女推入湖中,这是虞疏晚想要害臣女!”
虞疏晚歪了歪头,
“是吗?”
虞归晚紧紧的裹着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指着流萤,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问问臣女的婢女!”
还晕晕乎乎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流萤一下子被点了名,她双膝一软,愣愣的看着虞归晚,
“小姐……”
她知道什么呀!
明明就是小姐突然莫名其妙的出去,回来就成了这样,她什么都不清楚啊!
知道流萤年纪小性格执拗,更是认准了自己就是她的主子,虞归晚对流萤会帮自己做伪证这件事情坚信不已。
可流萤脑袋里面却空白一片。
她一直都认为虞归晚是个好人,所以即便有时候做一点点的措施也不要紧,毕竟虞归晚也吃了苦。
可现在是皇上在问她话,可见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
她就算是再想要帮虞归晚,心中的信念也早已倒塌。
原来小姐并不是一个好人,那之前帮自己,是不是也是为了像今日这种时候把自己拉出来?
冷汗在瞬间就将流萤的背后打湿,愣愣的半不出一个字。
虞归晚的脸苍白的不行,不知道是为何,原本精致美艳的脸也逐渐的像放久了的珠宝一般,开始变得黯淡起来。
旁人没有发现,可虞归晚却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细节。
难道,气运是可以被重新夺回来的?
虞疏晚若有所思。
还是说到了一定程度以后,气运无法再收回?
她想得出神,流萤已经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就连虞归晚都无端的多了几分紧张。
也不知道是没有擦干的湖水还是身上渗出的冷汗,虞归晚的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流萤带着哭腔,终究是喊道:
“的确是二小姐让奴婢将我家小姐叫出去的,是二小姐想要害了我家小姐!”
虞归晚的心高高提起又重重放下,余光瞥见虞疏晚,也不免多带了几分的得意。
她不信,到了这个时候虞疏晚还有什么其他的招数!
虞疏晚静静的看了一眼流萤,又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只是看着虞归晚,
“既然说是我叫你出去,那你落水也是活该。”
“你!”
“喂,李诗诗,我问你,要是我叫你出来,你会出来吗?”
虞疏晚直接将目光放在了一边的李诗诗身上,李诗诗脑子是靠着本能的摇头。
虞疏晚挑眉,
“怎么不来?”
她又不傻,虞疏晚是什么人她多清楚,单独见?
她是想死了才单刀赴会!
听完李诗诗的话,虞疏晚眼中鄙夷,
“看见了吗,李诗诗脑子不好都知道我叫她出去她不会去,你被我打那么多次还要出因为有人借我名义就出去,活该被算计。”
她站起身来,直接走下去,在虞归晚的身前站住了这才看向祈景帝,
“皇上,臣女想审。”
“胡闹!”
祈景帝蹙眉,周围的人也心中不由得心下窃喜起来。
瞧瞧这虞疏晚,装太大,被祈景帝厌恶了吧?
最好是现在直接将虞疏晚给处置了才好。
人的本质就是喜欢看热闹,更何况现在热闹的中心人物一个比一个身份尊贵。
底下跪着的虞归晚更是心头都忍不住的澎湃起来。
对,没错!
就这样,将虞疏晚给杀了!
她凭什么拥有那么多东西!
明明自己的开局要比她好,凭什么自己现在沦为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虞方屹的一颗心则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紧紧地攥着衣角,只要是有任何不对,他直接上前,不管是怎么也好,疏晚……不能出事!
第317章
失效的光环,这一切都错了
众人都以为祈景帝会大怒,不成想,祈景帝哼了一声道:
“你是朕的妹妹,该叫皇兄。
还有,你是公主,这些事情你想试试练手,交给你就是了。”
全场哗然,虞方屹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
同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头渐渐地升起些欢喜和欣慰。
欣喜的是,疏晚如今也有了更坚实的靠山,欣慰的是,疏晚再不是从前那样孤零零的样子了。
他余光看见一边失魂落魄的苏锦棠,眼中越发的冷。
他不能够让苏锦棠再耽误了虞疏晚的往后。
她已经让疏晚的路很难走了,他得做出选择。
虞疏晚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这是祈景帝在为自己撑腰。
她晚上露出一抹笑容,
“皇兄。”
祈景帝很是受用的点点头,示意虞疏晚去处理她要处理的事。
虞疏晚看向虞归晚,蹲下身子,字字清脆,
“倘若是说我让人叫你出去,好歹也要拿出其他证据吧?
流萤是你的人,她自然是向着你。
若是仅仅听流萤的一面之词,那岂不是不需要什么断案的人了,只需要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出来说一声做个证人,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若是仅仅就因为流萤的一面之词为你脱罪,岂不是视我大祈律法为无物。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拿出一个能够让在场其他人可以心服口服的证据,否则,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都可以将你送入牢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牢狱之苦。”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虞归晚也根本提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此时,虞归晚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众人的面前,被赤裸的目光打量的体无完肤。
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忽然转头看向了苏锦棠,
“母亲可以作证!
刚刚是母亲看见了你让人来找我,所以我才走的。
母亲是你的身生母亲,难道母亲说的话还不足以让人信服?”
“虞归晚。”
虞疏晚忽然笑起来,
“你是觉得我很好忽悠还是觉得我这个人很蠢。
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这些话是想要骗谁?”
苏锦棠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她茫然无措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
“我……我我……”
她脑子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虞归晚看着苏锦棠,神色再次变得凄苦,
“刚刚我出去的时候,母亲不是还问了我要出去做什么吗?
母亲,求求你,为我还一个公道吧!”
虞方屹站起身来,冷笑一声,
“虞归晚,你有什么公道可言?”
光就是方才姜瑶的那些话,虞方屹就知道这件事情和虞归晚是逃不了关系。
更何况虞疏晚的性格她也有所了解,虞疏晚是属于动手也会更倾向于就地取材,如果这件事情跟虞归晚没有关系,虞归晚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池塘里,更不可能那么巧的情况下被众人撞了个正着。
所以如今看见虞归晚说公道二字,也未免是太可笑了。
苏锦棠愣愣的看着虞归晚,脑子似乎在此刻忽然有了一瞬的清明,她脱口而出,
“你没有跟我说,我不知道。”
虞归晚愣住,眼中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可苏锦棠又在下一刻失去了那一份稍纵即逝的清明,又开始捂住自己的脑袋,不断的喃喃自语,
“跟归晚没有关系,这不是归晚的错,不是归晚的错……”
虞疏晚不知道苏锦棠这是在唱哪一出,可回答也的确是让她大为意外。
正要说话,苏锦棠的眼神却又变得坚定起来,指着虞疏晚说道:
“是你把归晚给害成了这样,凶手!”
虞疏晚也不知道她这怎么就突然转变,只觉得万分好笑。
她扫视了一圈周围,继而将自己的袖子解开,洁白的双臂上纵横交错着疤痕,看得触目惊心。
虞疏晚淡淡开口,
“古言有云,虎毒不食子。
虽然我不知道苏夫人为何突然转变口风,开始帮起虞归晚,可我清楚从我回到侯府以后,我得了苏夫人的三鞭子。
这件事情想来京城的诸位应当是不知道的。
也是,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从未想过用这些去让任何人为之动容从而给到我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