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没见,虞景洲看起来瘦了许多,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一瘸一拐,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虞方屹打的还是在军营又被教育了。
看见虞疏晚,虞景洲先发制人,立刻道:
“如今将整个侯府给变得这样乌烟瘴气,你满意了吧!”
“怎么,我说一声不满意,你还要去跳个河自尽讨我欢心?”
虞疏晚的嘴一如既往地狠,虞景洲的怒火更盛,他恼道:
“虞疏晚,我从未见过有人挑拨自己父母之间感情的!”
母亲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是你怂恿父亲将人给送走的理由!
外面能有侯府好么?
母亲只是一介弱女子,若是在外面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你要遭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
虞疏晚笑了一声,稳稳地坐着开口,
“柳师姐,辛苦你动手。”
柳婉儿也干脆。
既然看了热闹,那就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可不是纯看热闹不办事儿的人!
她灵光着呢!
虞景洲至今还记得柳婉儿如何对他动手的,眼见柳婉儿已经上前来,他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连忙道:
“我找你不是来说这些的!”
“那是什么?”
虞疏晚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难不成你还是来说什么好事儿的?”
虞景洲赶紧道:
“我是来给你说亲的!”
柳婉儿皱起眉头,也不管虞疏晚开没开口,直接上前就照着虞景洲的腰窝子处来了一拳。。
她师弟都还没能够得到疏晚的青睐,什么时候还轮得到别人给她介绍男人了?
柳婉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给了虞景洲好一顿揍,虞景洲抱头鼠窜,却不忘记大声道:
“你马上及笄,这些都是该有的人生历程,难道你还要违背祖训吗?”
柳婉儿最听不得这些胡话,直接狠狠啐了一声,道:
“还能说出话来,看来不知道疼!”
虞疏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柳婉儿打了好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让柳婉儿住手。
她抬眸看着虞景洲,
“祖训?
即便是祖训,你用什么身份给我说亲?
别说是侯爷他们没来,即便是他们也不做不得我的主。
虞景洲,你是把自己看得有多重?”
虞景洲的脸色一变,道:
“你害的父亲如今躺在床榻上什么都做不了,母亲也不能回来,我为你做这些事情是应当的!
听说过长兄如父么?
况且,如今有人愿意娶你你最好是还是答应,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依照你的这个脾气,往后难不成还想要一辈子赖在侯府里面做个小姐?”
虞景洲振振有词,虞疏晚被气笑,
“好啊,那你说说看,你挑了谁做我的未来夫婿?”
虞景洲来了精神,
“这个人你定然是喜欢的。
他容貌生得好,背景简单,但是很得皇上赏识,往后也是必然能够平步青云的命数!”
“说得这样好?”
虞疏晚挑眉,虞景洲也不觉得心虚,反倒是更来劲儿了,
“你不愿意嫁给郑成泽不就是因为郑成泽对你出言不逊么?
可我找的这个绝对的温柔,你往后的日子一定好!”
说完,虞景洲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傲然,
“虽然你我之间矛盾甚多,可你嫁出去了往后也就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本就是相看两生厌,我也成全了你。”
虞疏晚不说话,虞景洲咽了口口水,又强撑着补充道:
“你再怎么混账也是我的亲妹妹,虞疏晚,我不至于那样狠,用你的一辈子来害你。
只是侯府……
我也确实容不得你。”
这句话虞景洲说的是实话。
第352章
柳师姐辛苦了
他憎恶她,可如今父亲也站在虞疏晚的身边,他岂能对着来?
倒不如找个合适的夫家,将人给嫁出去就行了。
毕竟一个女子的归宿不就是要嫁人的吗?
看着虞景洲还一脸大发慈悲的模样,虞疏晚笑出声来,
“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虞景洲拧眉,
“虞疏晚,我……”
“柳师姐,辛苦了。”
虞疏晚直接打断了虞景洲的话,低下眉眼开始喝着端进来的药。
柳婉儿一点儿力气都没收着。
若是方才她还能有点理智,现在听虞景洲的这些话只觉得恶心得很!
虞景洲倒是抗揍,一个跑一个追,鸡飞狗跳得很。
虞疏晚权当做看戏了。
柳婉儿叉着腰气势汹汹,
“若是给虞归晚选择夫婿,你是不是才不会这么草率!”
“我们说我们的,何必扯到归晚的身上?”
虞景洲自然不会草率地将虞归晚的未来给定下。
首先那可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二来,虞归晚从小都没有受过苦,若是男方家里不好,到时候让归晚受委屈了怎么办?
至于虞疏晚……
一则是那人的确挑不出来什么错,再则,虞疏晚是怎样的皮糙肉厚,怎么可能吃亏?
听虞景洲说了心里话,虞疏晚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叫停,看着虞景洲道:
“既然你觉得你是好心好意,那你不如说说看,是谁家的公子?”
虞景洲身上处处都透着痛,但此刻也没有犹豫,
“是今日被云相举荐,已经做了从五品翰林院侍讲的贺淮信贺公子!”
虞疏晚原本已经不痛了的头在此刻又开始了隐隐作痛。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心头的那一股异样。
虞景洲会错了意,以为虞疏晚只是不了解贺淮信,便极为好心的介绍着,
“贺公子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说是之前对你一见钟情这才想要来求娶。
之前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很是欢喜,只是如今有了些本事这才敢来求娶。
虞疏晚,你自己想想吧,就你这样的,有男子愿意要你么?
还不如赶紧早一些地选择一个男人嫁了!”
眼见虞景洲的气焰又嚣张起来,虞疏晚再次的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微笑道:
“好哥哥,近来在军营之中应当是很累吧。”
虞景洲满脸的警惕。
虞疏晚却已经向可心伸出了手,可心有些茫然,虞疏晚道:
“长板。”
可心立刻恍然,将自己的长板从袖子里抽出来毕恭毕敬地递给虞疏晚。
眼见虞疏晚拿着长板往着自己这儿来,虞景洲也慌张起来,
“我、我是为你好,你若是不愿意接受也就罢了,你还想动手不成?”
见虞疏晚不说话,虞景洲知道她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直接转过身带着几分狼狈的夺眶而出。
虞疏晚收敛了脸上的笑,冷漠地开口道:
“虞景洲,再敢插手我的事情,你就等着死吧。”
不能杀父母,可虞景洲是兄弟啊。
太蠢的话,杀了也就杀了吧。
虞疏晚转过身,将长板还给了可心,可心很是解气,
“小姐之前将人给打服了,否则现在公子哪儿有这么好打发?”
可说归说,可心还是惆怅不已,
“侯爷都已经变了,公子怎么……”
虞疏晚不想再听见这些,直接叫可心先下去了。
柳婉儿咬牙切齿,
“我帮你打死他算了!”
“侯府的公子哪儿有那么容易死的?”
虞疏晚淡淡道:
“我倒是好奇,贺淮信是怎么跟他搭上线的。”
柳婉儿义愤填膺,
“跟虞景洲玩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疏晚,我不管那个贺淮信是谁,反正你得保持距离才行!”
虞疏晚自然是清楚的。
她回过神来,对着柳婉儿安抚一笑,
“我知道的。
你先过去看侯爷吧,免得待会儿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你不在身边。”
柳婉儿放心不下她,
“那你呢?”
“我没事。”
虞疏晚莞尔一笑,
“我的院子,谁敢对我动手?”
柳婉儿虽然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乖巧地点了点脑袋就背着自己的小药箱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虞疏晚脸上的所有神色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贺淮信要比她想象的动作还要快。
或许,在昨日之前,贺淮信就已经觉醒了前世记忆,用自己的本事和上一世的记忆哄得了祈景帝的信任。
可还是懊恼!
自己在京城当真是顺风顺水的时候太多了,竟然没有将他给记住。